「你再說,」寒村長發怒說道,「我說劉草,你到底有多盼不得我們老寒家倒霉,不然怎麼就這麼見不得我弟弟他們家不好。」
這個死老婆子,要不是看在她年紀一大把的份上,不然真想一個耳光子抽過去。
程春丫肚子裡的孩子,那可是他們大兒子的親骨肉啊!
他們寒家大房這邊的親孫子,親孫女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自己的大兒子也夠厲害的。
就那麼一次,不但就讓程春丫懷孕了,而且一懷還是兩個。
雙胞胎啊!
這怎麼說,至少也有一個是男娃吧!
當然,如果兩個都是男娃那就更好了。
老天保佑啊!可千萬別兩個都是女娃。
「你這個糟老頭子,幹嘛幹嘛啊?」劉草也來了氣,「我這不就是在家裡,跟你一個說說而已,你有必要發這麼大的火嗎?」
寒村長給了妻子一個白眼,都懶得跟她再爭論下去:「以後你就多去看看春丫,家裡就剩她一個女人家,現在又懷著孕,而且懷的還是雙胞胎。」
「咱們做大伯和伯母的,要是不多幫襯一點,那說得過去嗎?對得起我弟弟他們一家三口嗎?」
雖然也害怕弟弟家那個妖魔鬼怪。
但更擔心程春丫肚子裡的孩子啊!
這要不是他一個做大伯的經常上門,肯定會惹起別人的閒話,不然寒村長也不會讓妻子冒這個險。
「知道了,知道了,這還需要你講嗎?」劉草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人啊!有時候不認命都不行。」
「瞅瞅你弟弟兩口子,這活著的時候盼星星,盼月亮的,頭髮都盼白了,也沒等到春丫肚子裡傳來好消息。」
「可等他們一不在,春丫的肚子很快就有了好消息。」
「唉!真是命啊!你弟弟兩口子註定是等不到孫子喊他們一聲爺爺奶奶。」
「建軍那孩子也一樣,盼不來孩子喊他一爹。」
寒村長心裡默默吐槽道。
什麼跟什麼呀?建軍那個小子根本就是個廢掉的玩意。
想當爹,做夢去吧!
哪像他家建銘,那可是一下就把種給播上了。
對了,從明天開始他得給春丫安排個輕鬆的活才行,可不能累著了他的大孫子,大孫女。
…………………………
隔天早上,寒村長一到村大隊馬上就瞧見程春丫。
「春丫,你今天就不要下地幹活了,」寒村長走過來說道,「你肚子裡懷的可不是一個娃而已,而是兩個娃,這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去當記分員吧!」
「謝謝大伯,讓你老費心了。」程春丫倒是沒有拒絕寒村長的好意。
畢竟她現在肚子這個情況,最好還是別逞強比較好,多注意著點總是沒有錯的。
「村長可真關心自己的侄媳婦,」有人調侃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春丫現在這個情況,確實不太適合下地乾重活。」
「可不是,」有人接著說道,「春丫懷的可是雙胞胎,能不多注意著點嗎?再加上春丫肚子裡的孩子,可是寒老二一家的獨苗,所以村長能不多擔心著點嗎?」
「唉!寒老二一家也是命苦,」有人感嘆說道,「這活著的時候,盼星星,盼月亮的就是盼不到,可誰能想到他們一死,春丫肚子就傳來了好消息,而且一懷還是懷兩個。」
「胡說什麼呢?」寒村長趕緊說道,「我家老二一家怎麼就命苦,應該說命好才是。」
「你們也不想想,我家老二他們一家要是命不好的話,春丫能懷上孩子,給我家老二一家留下個根嗎?」
「是這個理,是這個理,」有人點點頭說道,「本來咱們都以為,寒老二一家都絕了種,但誰能想到春丫竟然懷孕了呢?」
「所以啊!寒老二一家可不就是命好。」
「嗯嗯嗯!沒錯,沒錯。」其他人附和說道:
寒村長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真的是被弄怕了,就怕別人也說春丫肚子裡的孩子命硬。
時間就又這麼過去了幾個月。
很快就來到程春丫懷孕九個月的時候。
雙胞胎一般都會提前早產的,因此程春丫在考慮,要不要乾脆去縣城住院得了。
畢竟這家裡只有她一個人,這要是半夜要生的話,那可是沒有人給她搭把手,去喊接生婆到家裡來。
可是到醫院去生,也是有諸多的問題啊!
畢竟現在的醫院可不像後世的醫院,床位有那麼多。
更何況後世的醫院床位那麼多,可床位還不是也那樣緊張嗎?
所以就更不用說現在的醫院了。
而且最主要最主要的是,縣城可是只有衛生所,沒有醫院的。
愁啊!真是愁。
雖然一個人過,日子確實過得自在些。
但碰到這樣的事,身邊沒有個家人也是麻煩呀!
「春丫,春丫,是我,你趕緊給我開開門。」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劉草的聲音。
程春丫意外了一下,都這個點了,劉草怎麼來家裡。
「來了。」雖然挺意外的,但程春丫還是馬上從炕上下來。
「大伯娘,都已經這麼晚了,你怎麼來家裡,」話說著,程春丫就緊了緊身上的棉襖,「趕緊進來,外面的風冷著呢?」
「哎!」劉草跺了跺腳,就隨程春丫來到屋裡的炕上坐下,「你大伯讓我來陪你的,這不是眼看著你都快要生了嗎?畢竟雙胞胎一般都會提前生出來。」
「所以你大伯就讓我這段時間晚上都過來陪你,免得你要生的時候身邊要是沒個人,那可是會出大事的。」
「大伯娘,實在太謝謝你和大伯了,」程春丫給劉草倒了杯熱水,「我剛剛還在愁,我這眼看著就要生了,可怎麼辦才好?」
「白天到還是好說,反正在地里鄉里鄉親多的是,這要是要生的話,喊一聲就有人幫忙。」
「可晚上一個人在家裡,這要是要生的話,那恐怕就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畢竟有些女人生孩子,生孩子一痛起來連喊人的力氣都沒有,就更不用說下地走路出門去叫人了。」
「可不是這個理,」劉草喝了一口熱水,「你大伯就是擔心這樣,這才讓我接下來這段時間晚上過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