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給春丫多留點吃的,」寒父看著寒母說道,「只有把肚子吃飽了,才有力氣伺候好大仙。」
「知道了。」雖然心裡很不爽,但寒母也知道現在可不是剋扣兒媳婦糧食的時候。
寒家一家子來到村大隊時,立即有人向他們圍了過來。
而這幾個人都是住在寒家的鄰居。
「我說寒婆子,你家春丫呢?今天怎麼沒見到你家春丫。」開口說話的是一個和寒母差不多年紀的婦女。
「這還需要說嗎?肯定被打得起下不了炕唄!」有人嗤笑說道,「我家和寒婆子家挨得那麼近,最清楚他們家什麼情況了。」
「昨天寒婆子一回到家,就把她家春丫又一頓狠打,把人家春丫給打得喲!後來連慘叫聲都叫不出來了。」
「我說寒婆子啊!」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嬸子說道,「雖然這個做媳婦的就應該教訓,不然還不得翻了天。」
「但教訓也要有個度,像你這樣總是把你家春丫打得渾身是傷,你也不怕把兒媳婦的身體給打廢了,以後說不定就真的沒辦法懷孩子了。」
關於程春丫在寒家受虐待的事,這村裡的人誰不知道啊!
不過就算知道,別人也沒辦法多說什麼就是了。
畢竟那是人家寒家的家事,他們做外人的能管得了嗎?
「就是,就是,」立即有人附和說道,「寒婆子,你家春丫一直懷不了孕,說不定就是總被你打,所以才一直懷不了孕的。」
「也有可能懷了孕被打沒了,」有人接著說道,「畢竟女人剛懷孕的時候,可是不清楚懷孕的,特別是距離月事前幾天。」
「你們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春丫可能懷過孕,只不過在確定日子的前幾天,被寒婆子給打得孩子流掉了。」
「你們也知道,這懷孕太短時間孩子流掉,就會讓人給忽略掉,只當做提前來了月事而已。」
「這還真有可能哦!」有人拍了一下手掌說道,「寒婆子,你以後可別動不動再打你家春丫了,不然這要是懷孕被你給打得孩子沒了,那你可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抱孫子啊?」
從這可以看得出來。
這些婦女心腸都比較好的。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看程春丫總是遭受到虐待,她們在能幫忙的情況下,自然沒有不幫的道理。
寒母臉色那個黑喲!
懷,懷個屁。
分明就是她兒子那玩意沒用,程春丫要是能懷……
要是能懷,那就是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戴在她兒子頭上。
寒父和寒建軍臉色也黑的不行。
可他們兩個男人,也沒辦法跟這些婦女扯什麼,父子倆只能黑著臉走開。
至於寒雪,自然也是趕緊走開。
以她對母親的了解,她要是留下來的話,絕對會成為母親的出氣筒。
「行了,行了,」寒母臭著臉說道,「總是盯著別人家的事幹嘛呢?吃飽撐著沒事幹是不是?」
「我們家也是倒霉,才會跟你們這些碎嘴的婆娘做鄰居。」
在場的幾個婦女臉色自然難看了下來。
不過也不敢再說什麼就是了。
誰讓人家寒家能耐著呢?有個當村長的大伯。
中午程春丫躲在房間裡美滋滋的吃著雞湯的時候,寒家一家四口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回到了家裡。
這往常吧!寒母一回到家就等著吃就行了。
可現在………
看了眼兒子房間的窗戶,寒母只能認命的去做飯。
邊做還邊罵罵咧咧的。
至於罵誰,那當然是罵女兒。
寒雪覺得自己很冤好不好?
她這都已經在幫忙做飯了,幹嘛還要罵她。
這要不是不幫忙肯定會被母親棍子伺候,不然寒雪才懶得的幫忙呢?
寒父下午請了假,吃完飯之後,就揣著一根金條出發去縣城了。
直到天快黑下來的時候,才扛著一袋30斤左右的白面回到村里。
雖然天已經快黑下來了,但畢竟是夏天,因此大部分人吃完晚飯之後都在外面納涼。
所以寒父扛著那一大包東西回來,那自然引起別人的熱議。
用布袋裝著,明顯就是糧食。
而且還肯定就是細糧,絕對是白面錯不了。
嘖嘖!這有個當村長的大哥就是好啊!
瞅瞅人家寒家,買白面都是幾十斤的買。
哪像他們哦!一大家子一年到頭能吃幾斤白面就不錯了。
不過大家雖然很眼紅,但到底也不敢生出什麼壞心眼就是了。
還是那句話,人家可是有個當村長的大哥。
他們要是把寒父給得罪狠了,指不定就要被村長給小鞋穿。
「他爹,你回來啦!」寒母一看到丈夫回來,趕緊把他身上的白面給接了過來,「怎麼買這麼多啊!這得多少錢呀!」
「在黑市買的,你說得多少錢,」寒父肉疼得臉色都快黑出墨汁來了,「都快三十塊錢了,黑市賣東西真是越來越黑了,供銷社一斤白面也才一毛多,可黑市都快要一塊錢了。」
「再這樣下去呀!咱們家那幾條金條就都得禍害光,老子想想就肉疼得想去跳河算了。」
寒母臉上那個肉疼的表情啊!
看著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哎呦喂!這還讓不讓人活呀!」
「好了,娘,你就消停點吧!」寒建軍往房間望了望,「你自己不想活的話就去自己去死,可別拖累了我們。」
「啪!」
寒父直接又給了寒母一巴掌:「媽的,老子說的話你都給當屁放是不是,讓你不要哭嚎,不要哭嚎,你就非得動不動就哭嚎幾聲。」
「我告訴你,要是讓我再聽到你哭嚎,你就給我滾回娘家去,免得把咱們一家子都給害死。」
寒母內心那個委屈啊!
不過倒也沒有埋怨就是了。
畢竟丈夫和兒子生氣的也有道理。
這可是在家裡,她這樣哭嚎要是惹怒了房間裡的那個妖魔鬼怪,那他們一家四口就等著洗乾淨脖子,受死吧!
「娘,」程春丫打開房門,從房間裡面說出來,「大仙讓我出來問問,外面怎麼就這麼吵,都把她給吵醒了。」
寒父立即往地上跪下去,朝著兒子和兒媳婦的房間門口拜了拜:「大仙啊!都是小的不是,小的教妻無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