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月。
這天梅紅從山上回來時,偷偷摸摸的把採到的幾朵有毒的蘑菇放進廚房的水缸。
這種蘑菇毒性厲害著呢?
只要在水裡泡一泡就能把毒泡出來,人要是吃了那泡出來的毒水,就會出現食物中毒的情況。
梅紅小時候娘家的鄰居就碰到這樣的情況,因為實在太稀奇了,所以她把那種毒蘑菇一直牢記在腦海里。
至於食物中毒,這梅紅倒是不擔心。
畢竟只是泡出來的水,因此中毒的狀況並不會很厲害,催吐一下就沒什麼事了。
也是因為如此,梅紅才敢用這個辦法。
反正她說什麼也要讓婆婆同意把程春丫給送走。
其實可以的話,梅紅更想弄死程春丫。
誰讓她程春丫害她成了殘廢,兩隻手的手掌都被截肢了。
她不管那天程春丫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壓住她的衣服,反正她把這仇都算在程春丫身上了。
所以她能不想弄死程春丫嗎?
不過梅紅也清楚,這個家只要有婆婆在,那她想弄死程春丫就得做好暴露的準備。
畢竟程春丫要是忽然暴斃,婆婆那是能罷休的嗎?
「你在廚房幹嘛?」江梨走進廚房一看到兒媳婦,臉色就不好看。
「娘,我去山上采了些蘑菇回來,正準備打水給清洗一下。」梅紅聲音弱弱說道:
「行了,放著吧!」江梨沒好聲氣說道,「也不想想你兩隻手現在的情況,那是能用得了水瓢的嗎?」
「娘,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嫌棄我,」梅紅眼眶紅了起來,「就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沒辦法到地里去幹活賺工分,以後只能在家裡吃閒飯,任哪個做婆婆的都不會喜歡的。」
「可是娘,我還是求求你別趕我回娘家去,我現在雖然沒辦法到地里去幹活,但到山上去采蘑菇,采野菜和撿柴火還是沒問題的,所以我求你別趕我回娘家去。」
江梨覺得真是煩死了:「我什麼時候說過嫌棄你了,我老婆子要是真的是那種心狠的人,那會把家裡的錢全部拿出來給你做手術嗎?」
「滾滾滾,馬上給我出去,看著你就心煩。」江梨一臉的煩躁加嫌棄。
梅紅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馬上低著頭往外面走去。
江梨在梅紅出去之後,來到水缸準備舀水,立馬就眼尖看到水缸里的蘑菇。
心裡又是一頓煩躁。
肯定是梅紅剛剛想舀水,但卻讓籃子裡的蘑菇給掉進水缸里的。
雖然覺得有點膈應,但江梨也沒想太多,伸出手把水缸里的幾朵蘑菇給撈出來,就準備把梅紅採回來的蘑菇清洗一下,打算中午做個蘑菇蛋湯。
梅紅從廚房出來時,正好看到程春丫從外面撈田螺回來。
眼睛像淬了毒一樣,狠狠颳了一眼程春丫,梅紅就直接往屋裡走進去。
程春丫當然也懶得理會梅紅,馬上開心的喊道:「奶奶,我回來了,我撈了很多田螺回來,我們晚上炒田螺吃吧!」
「好,晚上奶奶給你炒田螺吃。」江梨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
只不過今天註定是吃不到炒田螺了。
因為中午一家人吃完午飯之後,都集體口吐白沫起來。
當然,除了程春丫之外。
畢竟以程春丫那抗毒的異能,這點蘑菇毒哪能拿她怎麼著。
程春丫一看到全家人的情況,馬上就聯想到這是食物中毒,而且應該還是中了蘑菇的毒。
畢竟中午的飯菜,也就那碗蘑菇雞蛋湯有嫌疑而已。
馬上跑出門去,準備上把衛生所的土醫生叫到家裡來。
當衛生所的土醫生過來給全家人都催吐之後,江梨才感覺整個人又活了過來。
「老哥啊!我們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江梨臉色蒼白看著土醫生問道:
「食物中毒了,」土醫生說道,「這幸虧毒性並不強,不然你們一家可就得都完完了。」
「怎麼會食物中毒呢,」話說著,江梨就想起來了什麼,「難道是那碗蘑菇湯。」
眼睛馬上恨恨往梅紅瞪過去,江梨現在真是想打死梅紅的心都有了。
到底誰才是克星啊!
依江梨看,她梅紅才是克星才對。
沒看到這差點都把全家人都給剋死了嗎?
「娘,你該不會在怪我吧!」梅紅一臉委屈說道,「這怎麼能怪我呢?我採回來的那些蘑菇是娘清洗的,這要是其中有毒蘑菇的話,娘難道就認不出來嗎?」
江梨神色一愣。
對啊!
這要是有毒蘑菇的話,那她在清洗的過程中應該會發現才對。
可要不是那碗蘑菇湯的原因,那到底是哪的原因呢?
「還有,娘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梅紅又說道,「咱們全家人都中了毒,可為什麼偏偏就春丫一個人沒事呢?」
這也是梅紅想不通的地方。
不過想不通並沒關係,主要的是程春丫一點事都沒有,那關於她克星的理論就更加可信了。
程大柱立即把眼睛瞪向小女兒。
難道這麼快就又被這個克星給克著了,而且這次還把全家人都給克了。
「娘,我知道你老不願意承認,也不願意相信,」梅紅接著說道,「但有些事情不想相信,不想承認是沒用的。」
「距離我兩隻手出事的時間才過去多久啊!可家裡就又出事了,而且這次還是我們全家人一起出事。」
「春丫她就是個克星啊!專門克家裡親人的克星,這要是再不趕緊把春丫給送走,那再有下一次的話,我們全家人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你又胡說八道什麼?」江梨又被氣狠了,「我們一家分明是食物中毒,這跟春丫能有什麼關係,你不想著怎麼把中毒的來源給找出來就算了,居然還直接把事情給牽扯到春丫身上去。」
「娘,我知道你疼春丫,但今天這件事情,兒子不能再任由你偏袒春丫了,」程大柱開口說道,「我覺得梅紅說的沒錯,春丫她就是個克星。」
「不然怎麼解釋我們全家人都有事,可卻唯獨她一個人一點事都沒有。」
「總之我不管,說什麼都要趕緊把春丫給送人,不然誰知道下一次咱們全家是不是都得直接備上棺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