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說什麼難聽的話都有。
誰讓沅靈蓓長得漂亮,在這個時代,女人長得太漂亮,有時候在別人眼裡那就是一種罪。
畢竟嫉妒心那種東西,真是非常可怕的東西。
反正吧!沅靈蓓的名聲徹底臭了。
不但家裡人不待見她,就連她只要一走出門,都要承受著別人的指指點點。
特別是鋼鐵廠里的人,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什麼瘟疫似的,恨不得離她遠遠的才好。
才幾天時間,就讓沅靈蓓都快要給瘋掉了。
這天晚上沅靈蓓怎麼睡也睡不著,就起來到客廳想倒杯水喝。
可沒想到卻聽到父母房間裡傳來聲音。
因為這段時間家裡人對她的各種不待見,讓沅靈蓓忍不住踮起腳尖來到父母的房間門口,耳朵貼在門板上偷聽父母的談話。
想知道父母是不是在說她。
「老頭子,兒子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這是沅母的聲音,「靈蓓那個沒用的死丫頭,本來還指望著她那張漂亮的臉,給咱們家招來一個金龜婿。」
「可她倒好,全部給搞砸了,雖然我也相信,靈蓓肯定跟那個伍智強沒什麼,就她那個死丫頭的脾氣,肯定是看不上伍智強那樣的混混。」
「可也是因為這樣我才生氣,混混怎麼啦?」
「人家伍智強可是有一個當局長的爸,而且他還又是家裡的獨子,這就算他再怎麼混,配咱們家靈蓓也是綽綽有餘的。」
「可她死丫頭倒好,愣是拿喬不肯跟伍智強搞對象,你說她要是早點頭跟伍智強搞對象的話,說不定伍智強就不會失蹤了。」
「而伍智強要是沒失蹤的話,靈蓓那死丫頭也不會搞得現在名聲都臭了。」
「你自己說看看,就靈蓓現在的名聲,還能有什麼好婚事落到她身上。」
「所以我覺得兒子說的事,咱們倒是可以同意下來,反正已經沒辦法指望那死丫頭給咱們家找個金龜婿。」
「那倒不如廢物利用,讓她死丫頭幫她大哥討好紅委會的主任,給他大哥的仕途鋪一條通天大道。」
「兒子可是已經說了,只要咱們家肯捨得把靈蓓送出去,那紅委會副主任的職位,可就非咱們兒子莫屬了。」
「讓我再想想吧!」這是沅父的聲音,「到底是咱們的親生女兒,把女兒送給紅委會主任那個老男人玩弄,這我心裡實在有些不得勁。」
「有什麼好不得勁的,」沅母生氣說道,「咱們生養了她死丫頭,而且還把她死丫頭養得那麼水靈,現在不就是讓她幫幫她哥而已,她死丫頭就應該接受下來。」
「當然,她死丫頭不接受也沒什麼,大不了到時候給她下點藥,讓她昏迷不醒就行了唄!」
「我可告訴你,這可是關係到咱們兒子的前程,你這個當父親的可別給兒子拖後腿。」
「可要是過後,靈蓓要死要活的呢?」沅父的語氣還是沒辦法下定決心,「到底是我們的女兒,這要是靈蓓接受不了被一個老男人給糟蹋,過後尋死覓活的可怎麼辦?」
「靈蓓可是從你肚子裡生出來的,她死丫頭要是真的尋短見,難道你這個當母親的就不會心疼。」
「我當然是會心疼,到底是從我肚子裡掉出來的肉,靈蓓要是真的尋死的話,我怎麼可能會不心疼,」沅母說道,「可是甘蔗沒有兩頭甜。」
「為了咱們兒子的前程,我這個當媽的也就只能犧牲女兒,更何況只要咱們把靈蓓給看好,還怕她死丫頭尋死覓活的。」
「況且那種事只要想開了,其實也就沒什麼了,只要我們能看好靈蓓,相信只要時間長了,靈蓓就能想開了。」
「到時候再給她死丫頭找門不錯的親事,那也算咱們做父母的沒虧待自己的女兒。」
「總之我跟你說啊!」沅母有些不高興推了丈夫一下,「為了咱們兒子,你死老頭子可別給我犯糊塗。」
「你要知道,我們以後要依靠的是兒子,女兒就算再怎麼孝順,到頭來還是別人家的,哪能跟兒子相提並論。」
「知道了,我又沒有說不同意,」沅父有些不高興說道,「就按照兒子說的,將靈蓓送給紅委會的主任白玩一次,把她死丫頭養這麼大,也是時候讓她死丫頭回報一下咱們這個家了。」
沅靈蓓是渾身顫抖回到自己房間的。
死死要住嘴唇,不敢讓自己哭出聲來。
太可怕了,實在太可怕了。
沅靈蓓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家人居然是如此的可怕。
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她到底該怎麼辦啊!
隔天一大早,沅靈蓓沒有吃早飯就出門了。
來到鋼鐵廠請了一天的假,沅靈蓓就坐上去西城的公交車。
是的,沅靈蓓現在能想到的,也就只有程春丫了。
她對程春丫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相信程春丫肯定能幫她的。
因為程春丫有跟沅靈蓓說過她上班的地方,所以沅靈蓓很容易的就找到程春丫上班的國營飯店。
程春丫對於沅靈蓓的到來,當然是裝出一副非常驚喜的表情。
「靈蓓,你怎麼來啦?」
「程同志,」沅靈蓓一看到程春丫,眼淚就控制不住掉了下來,「嗚嗚!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啊!」
程春丫安慰了沅靈蓓好一會,才讓沅靈蓓情緒冷靜了下來。
隨後當聽了沅靈蓓的話後。
說真的,程春丫並不感到震驚。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的。
特別還是在這個年代,人們的思想存在著很嚴重的重男輕女,無論是城裡人,還是農村人。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非常的重男輕女。
而個別重男輕女的父母,可以為了兒子,根本就不會去考慮女兒的死活。
只要能為了兒子好,把女兒往死里坑,那都是正常的操作而已。
不過按照這樣的情況來看。
看來沅靈蓓前世會瘋掉,可不僅僅只是伍智強一行人造成的。
恐怕真正造成她瘋掉的原因,是來自她的家人才是。
雖然內心並不感到震驚,但程春丫卻裝出一副震怒的樣子:「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怎麼會有那樣的父母,那樣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