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次前來,妾身是有重要事情才來的。」梁姨娘見李言言打算打發她回去了,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急忙開口道。
「哦?什麼事?」李言言挑眉問道,其實她心裡也明白,這個梁姨娘肯定是為了胡管事的事情而來。
「妾身聽說您上午發賣了胡管事一家。胡管事可是掌管大廚房的管事啊!您把她賣了,府里的下人們都感到很不安,生怕自己也會被賣掉。而且,她家裡的其他人都是老老實實做事的人,您怎麼能因為一個人的過錯,就將他們全家都發賣呢?妾身畢竟掌管著府里的事務,如果您這樣做,我以後管理起下人來恐怕會更困難。所以,妾身希望夫人您能夠交出府里的賣身契,由妾身統一管理。」梁姨娘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李言言聞言,心中冷笑一聲,心想果然是來興師問罪的。不過她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說道:「府里的下人都不安心,那不如全都賣了吧。難道我還得為了這些下人委屈自己不成?」
梁姨娘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李言言,「夫人,您……您怎麼能這麼說呢?」
李言言挑了挑眉,「至於賣身契這些都是我的嫁妝買的,不屬於府上公中的。」
梁姨娘震驚地看著李言言,她沒想到李言言竟然這樣說話,她一直不是都不提家世,怕老爺生氣嘛。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吶吶地站在原地。
李言言不耐煩地揮揮手,「怎麼,你有意見?」
梁姨娘回過神來,連忙搖頭,「沒、沒有,妾身不敢。」
李言言冷眼看著她,「那就好。既然你知道了,就把這件事處理好吧。」
說完,她轉身離去,留下樑姨娘一個人站在原地。
她咬了咬牙,心中暗暗咒罵著李言言,但又無可奈何。畢竟,她可聽說了劉嬤嬤的下場,她可經不住李言言的一巴掌,不知道她是哪根筋壞了,不過聽說老夫人很是震怒,李言言應該也要吃大虧吧。
想到這裡,梁姨娘決定先去處理大廚房的事,等晚上老爺回來的時候,再說下李言言的異常,給老爺訴訴苦,不過按照李言言對老爺的感情,可能老爺來看她幾次就正常了,到時候可要給老爺說,不多給幾套頭面都不能給她好臉色。
等李言言午睡起來了,春華帶領幾個丫鬟,重新給她洗漱,梳妝後,李言言吃了點小點心,突然想起什麼,看向春華。
「春華,嫁妝還沒清出來嗎?」
「回夫人的話,您的嫁妝單子已經清理出來了,正準備給您回話。」春華恭敬的說。
「讓彩雲進來匯報吧。」彩雲雖然是個二等丫鬟,但是她對數字特別敏感,原主的嫁妝一直是她打理的,雖然是大家一起清理,但是主要匯總工作就是她。
很快,彩雲被帶了進來。
「見過夫人!」彩雲行了一個禮,然後站到一旁。
「彩雲,我嫁妝的事情如何了?」李言言看著彩雲,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彩雲連忙回答道:「回夫人的話,您的嫁妝已經全部清點完畢。其中包括田地、鋪子、金銀珠寶、綢緞布料等等,不過很多鋪子,莊子上的收益都在公中,珠寶首飾,布料也有很多不在庫房。」
說著,彩雲遞上一份清單,這個清單上還在庫房的東西都不多了,很多東西後面備註,被褚府的人借走了,也沒有見還回來,只出不進,幸好嫁妝還不少,不然早就空了。
生錢的鋪子也沒在原主手裡,雖然還是她名下,但是裡面的管事早就被安插了褚輝明的人,掙的銀子都進了褚府或者褚輝明私人帳戶上。如果不是害怕鋪子換了主人的話,京城裡的很多達官貴人會把鋪子吞併,可能鋪子、莊子都不在原主名下了。
李言言接過清單,仔細看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做得不錯,記錄得很清楚。」
彩雲感激地說道:「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能幫到夫人,奴婢很開心。」
李言言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她微微揚起下巴,目光掃視著眼前的幾個丫鬟,輕聲說道:「不看不知道,這整個褚府看來是靠我一個人養的。」
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卻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威嚴。冬梅聽後氣憤地說道:「這真是不要臉,什麼阿貓阿狗都來占主子的便宜。」她看著手中的帳本,上面清楚地記錄著主子好幾個珍貴的首飾,都被褚輝明拿去送給了秋姨娘。
秋菊也忍不住開口道:「是啊,很多古董擺件也在老夫人和老爺房裡。」她仔細地翻閱著帳目,發現許多物品都被他們借走,卻遲遲沒有歸還。
夏荷接著補充道:「大姑娘和梁姨娘那裡也不少。」她的眉頭微皺,對於這種情況感到十分不滿。
李言言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她沉思片刻後,果斷地對春華吩咐道:「春華,你領著兩個丫鬟,去通知他們自己還回來。如果有不還的,也不要過多糾纏,直接回來告訴我。至於那些已經使用過的布料,可以讓他們用其他東西補償回來。」
春華恭敬地點頭應道:「是,夫人。」她深知這次行動的重要性,決心要將屬於夫人的嫁妝收回。
「等下,你再帶個侍衛去,我怕有的人狗急跳牆。」李言言想了下還是安排個侍衛妥當點。
春華領命就出發了,李言言也拿著個話本子在看,她肯定不擔心晚上褚輝明的問責,畢竟不想聽的話,就給他一個大耳光就行。
過了一個多時辰,春華總算是回來了,看臉色這次的行動應該不是很順利,李言言也猜到了要是這麼簡單的話,原主何苦過成這個樣子。
春華走進來低頭稟報:「夫人,奴婢辜負了您的期望,只收到些普通財物,大多數珍貴的都沒收回來,而且基本上是另外幾個姨娘還回來的,她們本來也沒多少,基本上還完了,其他人都不還,尤其是大姑娘,她說夫人的東西就是褚家的東西,她作為褚家的長女,有權使用。老夫人那裡太忙碌了,我們還沒去,只通知了她院裡的嬤嬤。」
李言言聽到這話,怒火中燒。她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
「好一個有權使用!我倒要去看看,她究竟有多大的權力!」
說罷,她帶著春華和侍衛,徑直朝著大姑娘的住處走去,打算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