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又該如何?」青寧冷冷地問。
飛花笑了笑,無奈地道:「你要去哪裡我們是攔不住的,但我們可以跟著你一起走,一直寸步不離。」
只要他們不動手,青寧肯定也不會還手。
所以這是請他們回去,最妥當的辦法,畢竟打也打不過,就只能另闢蹊徑,否則他們的命都得交代在這。
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自然是惜命的。
血月跟著道:「十三,雖然我們不知道主上找你們有何事,但主上應該不會傷你們性命,若是可以,我希望你們能與我們走一趟。」
十三自然不願意。
剛恢復好視力,他還沒有帶青寧四處看看,又怎麼會回到殺手樓。
更何況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一旦回去,肯定很難再出來。
青寧能感覺到十三不情願,便道:「我們走,她們不敢攔我們。」
越過馬車,十三發現這兩人果然沒有出手,甚至只是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們。
「阿寧,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十三自然不會覺得是因為他,對方才有所芥蒂,那就只能是青寧的緣故。
青寧聲音輕輕地傳出來:「不知道,但神醫說過,我和那位主上認識,甚至,他對我來說還極為重要,但這句話是不是真的,我並不知曉。」
十三沉默很久。
然後他感覺到身後的確有人在跟隨,朝後面輕輕地掃了一眼,就瞧見飛花和血月落後他們幾步,亦步亦趨。
「應該是真的。」十三突然開口,「若是你與他不認識,他不會將你留在殺手樓。」
原來,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不同尋常。
難怪青寧沒有受過訓練,卻突然出現在試煉場地中,而那些人卻沒追究,甚至還讓她成為他的隨從。
青寧不為所動地道:「真真假假,我並不在乎。」
十三抿了下唇:「若主上親自過來找你,你會跟著他走嗎?」
「那要看是什麼情況,興許他身上有我想知道的東西。」青寧一本正經地看向十三,「當然,若是我走,也會帶上你,不會像你那樣不告而別。」
十三起初有點高興。
但聽到後半句話,卻漲紅了臉,有些尷尬地說:「我並不是故意要不告而別,我只是……」
青寧心平氣和地道:「你只是不想拖累我,這句話我已經聽過好幾遍了,十三,對我來說,你不是拖累,而是重要之人。」
十三明白過來了。
他盯著青寧,看了很久才道:「你對我來說,也是重要之人。」
青寧微微一笑,坐到了馬車外面。
兩人一起朝前面走,而身後則是跟了兩個殺手,這氛圍簡直不可言說。
就這麼跟了好幾天,十三找了一個客棧住下。
血月忍不住找到他道:「你真的打算這麼走下去?你應該明白,殺手樓想要殺你,輕而易舉。」
「殺我是輕而易舉。」十三頓了頓,「可殺了我,你們任務也完不成,我死了,青寧更不會跟你們走,你們不是想要青寧與你們一起嗎?主上不是還一直在等著她過去嗎?」
聞言,血月稍稍挑眉道:「既然你知道我們要找的人是青寧,那就應該主動點隨我們去殺手樓。」
「不去。」十三態度很強硬。
血月冷冷地笑了笑:「很好,你最好一直是這個態度,別到最後後悔。」
十三眯起眼,看向血月:「你想做什麼?」
「過段時間你自會知道,何必問我?」血月沒有感情地掃過十三,「反正你只要別忘了,我們是殺手,所以殺幾個無關緊要之人,極為正常。」
十三蹙眉,看向血月:「你在威脅我?」
用濫殺無辜威脅。
若是以前十三肯定不會在意,可他如今變了,變得不再那麼冷血無情,所以他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麼。
「十三,你好好想想。」血月冷冷的看著他,逼迫意味十足。
這兩個人不敢對他和青寧動手,是因為忌憚青寧的身手,但是若想趁機對無辜百姓痛下殺手,是極為簡單的。
可若是聽他們差遣,就意味著以後都要受到掣肘。
所以——
十三眯起眼看向血月和飛花:「你們該死。」
「好得很,你居然敢說出這番話,看來你心裏面已經做出抉擇。」血月剛準備對無辜之人下手,就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都被禁錮了。
他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面前多出來一個人。
那個人身影如鬼魅,渾身上下都透著亦正亦邪的氣息,面容絕美,即便還未及笄,都露出絕代芳華的味道。
不是青寧又是誰。
青寧面無表情地道:「聽說,你在威脅我們?」
血月能感覺到面對著最強大的人,四周的空氣都宛若實質,壓迫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言語。
「沒有,我只是在和十三談條件。」
青寧微微歪頭,看向十三,似乎在詢問。
十三道:「還威脅嗎?」
「不了。」血月能屈能伸,在生死面前,自然先認慫。
青寧收了手,沒有再和血月廢話,一掌就將血月從空中打進地面,只聽到一聲巨響,血月滿身鮮血地躺在坑洞裡。
飛花看到這幕,狠狠地打了個冷戰,見鬼似的盯著青寧。
她早就知道青寧很厲害,但她沒想到青寧這般厲害,居然讓血月毫無還手之力,要知道血月的武功在她上面一層。
「滾下去。」青寧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飛花不得已將血月從坑洞裡撈了出來,然後飛快地遠去。
等走了兩刻鐘,飛花才停下腳步,看向血月道:「你怎麼樣?」
血月開始運轉內功調息:「死不了,她沒有下殺手。」
要是下殺手,他就不會活著出來,他能感覺到青寧那恐怖的功法,能殺人於無形,這樣的招數,他只在主上身上見過。
「你說青寧和主上究竟是什麼關係,難道真是父女?」
飛花想起來那個傳言。
都說主上養著一個不通人情世故的痴傻女兒,難道這不是傳言,而是真的?
血月睜開眼,眼神複雜地道:「我總覺得關係沒這麼簡單,不僅僅是父女這麼簡單,興許是別的。」
「那你說是什麼關係?」
肯定有關係,不然主上不會讓他們出來帶著青寧回去。
血月搖了搖頭道:「暫時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