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寧擺手,殿內瞬間只剩下兩人。
彩屏則守在門口避免被偷聽。
「你是怎麼知道的?」
孟青寧似笑非笑地道:「看來你去查了。」
「別轉移話題,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魏月遙沉著臉。
「在李靈素被你帶進東宮時,我就知道她目的不單純,所以就找了人去打探消息,正好發現了這件事。」
魏月遙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那百花宴又是怎麼回事?」
孟青寧挑眉道:「此時正值春日,百花齊放,要是想針對一個女子,那必定是要將人請到自己地盤,而要請人不就只有百花宴了?」
魏月遙拍了拍腦袋,好像又被孟青寧圓過去了。
「可素素還沒有和我說過這件事,你又怎麼會猜到她會利用我?」
孟青寧嘆了口氣,給魏月遙夾菜,一本正經地道:「我的公主呀,你多單純你自己不清楚,但我們心知肚明,至於李靈素,她一開始就心思不單純。」
「而你有權勢又是她好友,不利用你去針對真千金利用誰,她又該如何鞏固自己在李家的地位。」
聽見這話,魏月遙笑不出來了。
只覺得自己蠢笨無比。
「當然,公主若不相信我所言,可以等等看,李靈素終歸會找你的。」孟青寧指了指飯菜,「趁熱吃,待會可就冷了。」
魏月遙心不在焉地吃了口,最後鄭重其事地看向孟青寧:「皇嫂,你是真心待我皇兄的嗎?」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孟青寧語氣沉沉地道:「就算太子殿下醒不過來,我也會守著他一輩子,不讓他被任何人迫害。」
前世她選錯了路,這輩子,她會竭盡全力去彌補。
至於魏淵,她會讓他碎屍萬段。
「好,我相信你。」魏月遙真心實意地盯著孟青寧,「之前我做錯的地方,還請皇嫂不要計較,我在此和皇嫂道歉。」
孟青寧道:「不必放在心上,不過——」
「什麼?」
孟青寧低聲道:「在李靈素麵前,公主可不能叫我皇嫂,畢竟我們兩人的關係還勢同水火呢。」
「我知道了。」
這場戲還是要好好演下去,不然怎麼能讓李靈素放鬆警惕。
就是不知道李靈素和魏淵是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想到這,孟青寧問:「李靈素和魏淵很熟?」
「啊?皇嫂怎麼會這麼問。」
「你只需要回答我。」
「算吧,素素因為她父親是太師的關係,時常在後宮走動,和皇子公主們熟悉,極為正常,而魏淵幼時不得寵,我記得有一次,素素還在太監手底下救過他。」
孟青寧稍稍眯起眼。
救命之恩,難怪是白月光。
吃過飯,孟青寧就讓魏月遙回去了,不過在走之前,還去看了惴惴不安的李靈素。
看見魏月遙,李靈素忙道:「遙遙,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
「怎麼會?你放心,再過幾日我就送你出宮,不過在東宮帶著其實也很好,畢竟你能陪著皇兄,我也很放心。」
李靈素皮笑肉不笑地道:「遙遙,不是我不想待在東宮,而是人言可畏,我之前與太子的關係……有目共睹,如今又有了太子妃,我留在這,不像話。」
「但太子妃想讓我留下,我也願意多待幾天。」
魏月遙若有所思地點頭,像是被李靈素感動了的樣子:「孟青寧都不在乎,素素你也沒必要在意這些小事。」
李靈素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道:「公主,能不能拜託你去打聽下李家發生了什麼事嗎?」
「怎麼了?」魏月遙心中一動,下意識地問。
李靈素嘆了口氣道:「還不是最近他們都不來過問下我,我有些擔心李家出事。」
「太師估計是在忙吧。」魏月遙可沒有忘記孟青寧說過,暫時不能讓李靈素知道外面發生的事,不然戲就不好看了。
李靈素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也有些慌張。
但她被困在東宮,眼線根本刺探不出去,只能坐井觀天。
「遙遙,我總覺得會出事,你就去幫我查查嘛。」李靈素開始撒嬌。
魏月遙笑了笑:「好,明天我給你消息。」
……
第二天,魏月遙就給李靈素帶來了所謂的消息。
「你兄長要成親了。」
李靈素眼睛猛地瞪大,詫異地道:「兄長要成親了?可我怎麼沒有聽人說起過,定的哪家女子?」
「好像還在議親,沒有定下來,等你出去肯定能趕得上,遙遙你就別擔心了,多陪陪我皇兄,指不定我皇兄很快就醒過來了,到時候,我肯定讓皇兄去跟父皇請旨休妻。」
「到時候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至於孟青寧,她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聽見這話,李靈素輕笑了聲,但表面上不露聲色地道:「遙遙,這種話你還是別說了,小心又傳到皇后耳朵里,到時候被罰就不值得了。」
魏月遙點頭道:「我心裡有數,這裡就只有我們,肯定傳不出去。」
李靈素眸光閃了閃。
看來是不能亂傳了,不然就是她泄露的消息。
「也不知道我未來嫂嫂是哪家女子,可真是令人好奇。」李靈素感慨了聲,拐彎抹角地牽著魏月遙的鼻子走。
魏月遙早有準備。
來之前就和孟青寧說過很多話,要是在不知道怎麼應付李靈素,那她就是個十成十的蠢貨了!
「聽說是王氏的女兒。」
琅琊王氏,世家大族。
自古以來,王氏女基本上都會嫁入皇室為後,亦或者為宗室子弟皇親貴族的王妃,此時居然願意和李家議親。
李靈素有些不可置信地道:「王氏女居然看得上李家的門第?」
「素素何必妄自菲薄,你們家也不差,只不過不是皇室而已,如今父皇年邁,又有中宮,他們肯定不會再讓女子入宮,就只能放在青年子弟身上。」
「你兄長優秀得很,王氏女能看上實屬正常,只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婚事最後能不能成。」
李靈素下意識地看向魏月遙問道:「遙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聽說你兄長很是抗拒成親,你父親都罰了他好幾次了,可他還是沒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