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塵目光沉了沉,盯著姬青寧道:「或許還有別的原因,但這個原因只有聖女你自己知道,別人是不可能看到分毫的。」
「什麼意思?」
君九塵淡淡地道:「剛才聖女昏迷時,一直在做夢吧?」
姬青寧手指攥緊,冷冷地看著君九塵道:「你怎麼知道,還是說,你用什麼手段窺視了我的夢境,君先生,人還是要有點分寸感。」
「看出來的。」君九塵很平靜 。
姬青寧鬆了口氣,別過頭道:「確實在做夢,只不過夢境裡是關於其他人,和我無關,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夢到這些。」
難道是因為她放在蕭瀾景身上的蠱蟲發生了異常?
可是不對勁。
姬青寧抿唇道:「先生,我覺得我該出去走一走,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弄明白。」
「離開南疆?」
姬青寧點頭道:「我會告訴長老們控制蠱屍的法子,我不在,他們也可以用銀鈴操控,我會儘快回來。」
君九塵滿臉的冷意:「外面亂的很,你若出去,怕是不安全。」
「可是我等不了了。」姬青寧捂著自己的心口,問道:「先生的藥應該不會讓我心痛的吧,甚至痛暈過去。」
君九塵眉眼挑起:「不會。」
「所以我必須走這一遭。」
君九塵站起身道:「那你什麼時候出發。」
「先安排事情,明日清早出發。」姬青寧毫不猶豫,看向君九塵,「先生要陪我一起嗎?」
「不去,我還不想出去與人打交道。」
姬青寧沉默了會,沒有勉強君九塵:「那好,我自己前去,南疆有勞先生照顧了。」
君九塵冷哼道:「你走,我也會回我的木屋,等你回來後,再出來。」
姬青寧皺眉。
「先生這是何意?」
「我這人不喜歡無趣的世界,你走後,這裡對我來說就沒了趣味,離開不是很正常?」
姬青寧沒有再廢話:「那就隨便先生。」
反正腿腳長在君九塵身上,她控制不了,索性就懶得再囉嗦。
君九塵眯起眼,背過身往外走。
次日,姬青寧本來還想和君九塵好好告個別,但人家不露面,她只能離開。
長老和爹娘們,都交代姬青寧好好照顧自己。
姬青寧應了聲。
越過南疆,姬青寧直接往柳萋萋一家人所住的方向疾馳而去。
她馬術不錯,基本上沒花多少時間。
不得不說,柳家找的地方挺好,遠離繁華的人煙,能避開亂世討伐。
連續三日,姬青寧都在暗中觀察著柳萋萋。
她發現這個女子雖然柔弱不能自理,可性子卻固執,而且善良的可怕。
即便爹娘不同意她留下蕭瀾景,但她還是力排眾議。
「阿景,你最近怎麼有些鬱鬱寡歡。」
蕭瀾景看向遠處,低聲道:「我擔心父皇母妃,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麼樣了,那些敵軍會不會把他們給……」
柳萋萋安撫道:「放心,我爹說他們很安全,敵軍說了,只要他們投降,就不會動他們。」
蕭瀾景眼睛一亮:「真的?」
柳萋萋無奈地道:「我怎麼會騙你,當然是真的。」
蕭瀾景用力抱著柳萋萋,歡喜地道:「萋萋,有你真好,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下去了,要不然,我們現在成親吧!」
「成親?」柳萋萋語氣閃過驚訝,但隱約間帶著驚喜。
似乎等著這句話很久了,但是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需要矜持。
蕭瀾景盯著她,皺眉道:「怎麼了,你不願意嗎?」
柳萋萋慌忙道:「願意,我當然願意,可是阿景,現在這個時候是不是不太合適,我們還要擔心那些人別追過來。」
「你不是說他們不會再找皇室的麻煩?」
「說是這麼說,但又怕萬一。」
蕭瀾景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去,冷冷地道:「我看你就是不喜歡,看不上一無所有的我了,也是,我不該強求你,是我錯了。」
以退為進,渣男!
姬青寧在旁邊看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柳萋萋慌忙解釋,漲紅著一張臉道:「不是的,我只是……」
說到這裡,柳萋萋就咬著唇,委屈地道:「那我得去徵求下爹娘的同意,只要他們答應,我就與你成親。」
蕭瀾景抱著她,輕輕地道:「他們肯定不會答應,我現在已經不是皇子了,他們怎麼可能答應,萋萋,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為何一定要他們摻和進來?」
「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自古傳下來的……」
柳萋萋還在堅持,有些固執的可怕。
蕭瀾景盯著她,冷冷地道:「萋萋,你知不知我為了你拒絕了多少女人?如今,我只是要你嫁給我,就這麼難嗎?」
「是,我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我,你甚至都不會變得這麼柔弱不堪,一切都是因為我的錯!」
見蕭瀾景又開始怪罪自己。
柳萋萋心痛如絞,慌忙道:「阿景,不是的,我真的沒有這麼想過。」
「好,我答應嫁給你,現在就成親,就算我爹娘不同意,我也會想辦法讓他們祝福我們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
想到蕭瀾景這些年都不嫌棄自己脆弱的身體,一直等著自己,還給她想辦法找藥物治療。
柳萋萋就心軟了。
畢竟蕭瀾景是真的愛自己,要不是這般,又怎麼會為了她等候這麼多年,如他一樣年紀的皇子,早就妻妾成群了!
「好。」蕭瀾景滿意地勾起唇。
又溫柔的對著柳萋萋說了好一陣子情話,讓柳萋萋面紅耳赤,低著頭都不敢說話了。
暗處,姬青寧看到這一幕。
說不出來心底滋味。
當然不是因為嫉妒或者痛恨,只是覺得,有些複雜繁瑣。
原本她以為柳萋萋是個充滿心機的姑娘,但她知道,並不是。
後來覺得蕭瀾景是個痴情種。
可是現在看來,也不是。
可若不是,蕭瀾景前世為什麼要拼盡全力也要將柳萋萋救活,甚至不惜滅了南疆全族。
這一切一切,究竟是什麼原因。
姬青寧想不明白,腦袋疼的厲害。
不知道為什麼,心臟又開始疼了起來。
姬青寧咬著唇道:「該死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