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此時,鳳青寧從屋檐上走了出來,冷冷地道:「投降者不殺!」
劉大人冷笑道:「說什麼笑話,我們怎麼可能和一個叛賊投降,我勸你還是早點和我進宮面聖,這樣也好不浪費彼此時間!」
鳳青寧眯著眼,突然笑了起來。
只看到劉大人身後的兵馬被人橫衝直撞,幾乎瞬間沒了隊形。
「不好了大人,攝政王回來了!」
有人看到謝長厭就覺得膽寒:「大人,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劉大人呵斥道:「你們以為走了就來得及了?既然走到了這條路上,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們也給我打起精神,誰敢跑,殺無赦!」
謝長厭直接掠過眾人,到了鳳青寧的身邊。
他伸出手,給鳳青寧號脈,確定她平安無事後,才冷著臉色看向劉大人眾人。
「殺了。」
謝長厭語氣平靜,不像是在決定眾人的生死:「一個不留。」
半個時辰後,清掃戰場。
滿巷子都是血腥味。
鳳青寧對這種慘烈的戰場早就習慣,她沒有半點慌張,而是看向謝長厭:「之後你打算怎麼做?」
「他既然出手,就不會再留有餘地。」
鳳青寧又道:「決定好哪個人選了嗎?」
「謝允。」
謝長厭吐出一個人名。
鳳青寧頓時知道了是誰。
當今四王爺,沒有野心,只想閒雲野鶴的過一生。
為人謙和,確實適合當皇帝。
「只要他沒有異心,我能保證他高枕無憂。」謝長厭看著鳳青寧,「你在這裡好好歇息一會,其他事情交給我。」
鳳青寧點頭。
她確實有些體力不足,所以沒有強撐。
而謝長厭,卻宛若殺神,一刀切下劉大人的腦袋,領兵進入了皇宮。
此時,皇帝正坐在龍椅上。
看到謝長厭過來,嘴角諷刺地勾了勾:「你來了。」
謝長厭將劉大人的腦袋扔到皇帝面前,涼涼地道:「皇上,想必不用本王解釋,也該明白本王來這裡所為何事。」
看到那顆腦袋,皇帝笑容更加燦爛。
隨即,他指著謝長厭道:「朕當然明白,你不就是想要朕屁股底下的龍椅嗎?」
謝長厭道:「我不稀罕。」
「不稀罕?」皇帝笑的眼淚都出來了,「謝長厭,你手握重權,不肯還給朕,現在跟朕說你不稀罕龍椅?你以為朕讓這麼好糊弄?」
謝長厭淡淡地道:「謝璋,你太蠢了。」
「朕可不蠢,蠢的是父皇,他臨死前居然還把你捧得這麼高,攝政王啊,權利都在朕之上,他究竟想讓朕當這個皇帝,還是一開始就想給你!」
謝璋又轉頭,冷冷地盯著謝長厭:「我告訴你,朕不會讓你如願,你如今就是造反,是叛賊,會遺臭萬年!」
謝長厭拿出先帝的聖旨,輕描淡寫地道:「先帝曾說過,若你品行不端,本王有資格廢了你,另擇明君。」
看到聖旨,謝璋笑得更加誇張。
「果然啊,父皇一直在防著朕,那為何要給朕這個位置,直接給你不就行了?」
沒等來謝長厭的回答,謝璋又道:「謝長厭,你不是不想要當皇帝?那你今夜為何出現在此?」
「廢了你。」
謝長厭目光毫無波瀾,走到謝璋面前。
刀光劍影之後,就看到謝璋手腳全廢,正不斷地冒血。
他冷冷地道:「你千不該萬不該,對我妻兒下手,我之逆鱗,豈容你觸碰?」
謝璋趴在地上,苟延殘喘地道:「何必說得如此好聽,你早就在等著朕落入陷阱,是朕沒策劃好,不然階下囚的應該是你!」
謝長厭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最後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皇宮。
謝璋沒死。
但廢了,謝長厭拿出先帝留下來的聖旨,立了新帝。
而謝璋則是廢帝,被人囚禁在他的寢宮,而寢宮,也成為了新的冷宮。
他的妃嬪們,皆被送入庵堂,常伴青燈古佛。
聽到登基大典的禮樂聲,謝璋拼命地爬到窗戶口,冷冷地道:「是謝長厭在登基對不對?」
小太監解釋道:「的確是新帝登基,但心底不是攝政王,而是原先的四王爺。」
「謝允?」謝璋猛地瞪大眼,不可置信地道:「這怎麼可能,謝長厭怎麼捨得讓別人當這個皇帝,他——」
小太監道:「你個廢帝,怎麼能直呼皇上和攝政王的名諱。」
謝璋冷笑道:「朕是皇帝,朕為何不能直呼!」
小太監還想說話,旁邊的老太監道:「行了,和這廢物廢什麼話,前面正在吃酒席分銀錢,你快去領吧。」
「謝謝乾爹告知,兒子這就去!」
……
懷胎八月的時候,鳳青寧收到一封信,是從天牢里傳過來的。
說來也巧,這封信還是謝長厭轉交給她的。
落款是墨卿安。
這個男人,鳳青寧早就忘了,要不是突然收到這封信,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起。
謝長厭站在原地,平靜地道:「要去見嗎?」
鳳青寧道:「見吧,我想看他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謝長厭冷哼道:「我陪你一起。」
「好啊。」鳳青寧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然後看到謝長厭神色不太好,似笑非笑地道:「相公,你這是吃醋了嗎?」
謝長厭別過臉道:「不是,只是不想與他扯上關係,況且,我不想你和他再有交集。」
「最後一次。」
鳳青寧去見墨卿安並不是有多想見見這個前夫,只是因為這人在信件里,提到了前世給她下毒之事。
所以,她去見墨卿安,只是為了確定,他是不是在天牢里,重生了。
夫婦倆到達天牢時,是在兩刻鐘後。
這裡面的味道並不好聞,鳳青寧捂了捂鼻子,一步一步地朝前走。
興許是謝長厭將她嬌慣的厲害。
所以讓她整個人也矯情不少,連這大牢里的氣味都會嫌棄了。
「你在這等我,我單獨去見見他。」
鳳青寧看了眼謝長厭,耐心地道:「放心,我不會有事。」
「嗯。」謝長厭不情不願地留在原地。
只見鳳青寧一路往裡面走,很快消失不見。
「墨卿安。」
鳳青寧站在牢門口,冷冷地道:「有何事要與我說?儘快點,不然我可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