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謝長厭脫口而出。
鳳青寧眼神溫和地道：「我在。」
紅鸞帳暖，燭火搖曳。
滿地生香。
一夜過後，鳳青寧軟在了床上，早上如何都起不來。
而謝芳華的聲音也在院子裡肆無忌憚地響了起來。
「師父，皇兄，你們還沒起來嗎？」
謝芳華聲音充滿玩味：「再不起來我可要推門進去了！」
「是芳華過來了。」
聽到聲音，鳳青寧立即辨認出是誰，她用手戳了戳謝長厭的腰間：「去打發她。」
「好。」謝長厭起身穿衣。
門打開的時候，就看見謝芳華笑意盈盈地坐在院子中間。
「皇兄可算是起了，我還以為你起不來呢。」謝芳華似笑非笑。
謝長厭眯起眼，冷著臉道：「一大早過來所為何事？」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找師父聊聊天，怎麼了，不會成親以後都不給我見師父了吧？皇兄你可不要這般小氣。」
謝長厭毫無情緒地掃了眼謝芳華：「新婚第二日，你就來吵擾，是不是太沒眼力見？」
「我以為皇兄不會在意這些小事。」
見謝長厭似乎要動怒，謝芳華立即道：「好啦好啦，我是來給師父送新婚賀禮的，昨日本來打算給她，奈何沒做出來。」
說著，謝芳華朝謝長厭遞了個東西。
「既然是你給她的東西，那便待會親自給她，你先去外面等。」
謝芳華撇撇嘴：「好。」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
鳳青寧才磨蹭的起床，洗漱過後，就開始用膳。
因為來得早，謝芳華並沒有用早膳，她不顧謝長厭殺人的眼神，坐到了鳳青寧的身邊一起用膳。
「真別說，王府里廚子的廚藝似乎比我公主府好得多。」
鳳青寧淡淡地道：「若是喜歡吃就多吃點，別客氣，反正後廚里還有。」
謝芳華點頭：「我肯定不會客氣。」
說著，又將禮物遞給鳳青寧。
「什麼東西？」
是個黑漆漆的鐵盒子，看起來裡面的東西格外神秘。
謝芳華似笑非笑地道：「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下一刻，鳳青寧打開來。
只看到盒子裡是一隻黑漆漆的蠍子，通體漆黑，只有尾巴尖尖泛著紅色，那兩隻鉗子也泛著漆黑的光芒。
鳳青寧瞳眸一縮。
明顯看出來這不是普通的毒蠍子：「你培養出來的蠱蟲？」
「嗯，是最厲害的那一隻，給師父你把玩。」
誰沒事會把玩一隻毒蠍子？
鳳青寧嘴角抽了抽：「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但——」
「師父你不喜歡嗎？」謝芳華眨巴著眼，一雙無辜的眸子盯著鳳青寧，撲閃撲閃，像極了無辜的小狗，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
所以鳳青寧輕笑道：「這是你的一片心意，就算我不喜歡也會收著，只是我不曾學過養蠱，該注意什麼？」
「每日給它餵一滴血便可，這樣它就會聽你的話。」
「不行。」謝長厭果斷拒絕。
謝芳華道：「一滴血又不會傷身體，皇兄，你是不是太緊張了些，要是你心疼師父，不如你來養也是一樣的。」
謝長厭看向鳳青寧道：「這隻蠍子你要嗎？」
鳳青寧道：「總歸是芳華的一片心意。」
「那日後我來養。」
「這就對了嘛。」謝芳華輕笑了聲，又看向鳳青寧，「師父，你看皇兄小心翼翼的樣子，是不是有幾分好笑？」
鳳青寧垂眸道：「哪裡好笑？」
「以前他可從不會這麼在意一個人的生死，就連自己的命也是隨時可以被人拿捏的，可現在，他似乎更多了些人情味。」
聽到這話，鳳青寧朝謝長厭看過去。
而謝長厭則是斜了眼謝芳華，冷冷地道：「吃飯堵不上你的嘴？」
謝芳華哼了幾聲。
吃過飯，謝芳華就回去了。
三日後，按照禮制，鳳青寧需要進宮見賢太妃，但謝長厭沒有提出來，甚至巴不得她不去，所以鳳青寧也只當沒這回事。
可賢太妃在這時，給鳳青寧專門下了個帖子。
霜寒恭恭敬敬地道：「這是賢太妃舉辦的花宴，除了王妃外，其餘官僚子女也收到了請柬。」
「只是她舉辦的？」
先帝還在時，賢太妃或許可以在後宮興風作浪，可新帝登基都一年多了，太后健在，賢太妃再如何，也越不過太后去。
「太后也參與了，據說是想為新帝納妃，畢竟後宮之中除了皇后娘娘就只有一個嬪妃。」
「難怪。」
鳳青寧挑眉道：「我若是不去，是不是就算不給太后以及賢太妃臉面？」
「主子說了，王妃不想去就不去，無需在意那些人的眼光。」
鳳青寧勾唇道：「我是不在意，但總覺得肯定有好戲可看，在這裡總歸是有些無聊，多看看戲，也不無不可。」
緊接著，她神秘兮兮地道：「和你家主子說聲，就說我去。」
「屬下這就去稟報。」
霜寒很快去而復返道：「王妃，主子說你去他也會一起陪同，到時候可以一起看戲，就不會讓王妃獨自無聊了。」
鳳青寧哭笑不得：「是我覺得無聊，還是他覺得無聊？」
「這個嘛，還請王妃親自去問主子，屬下著實不清楚。」
時辰一晃而過。
很快到了宴席當日。
鳳青寧和謝長厭一同入宮，只是沒想到，他們居然在城門口碰到了謝芳華和青木山。
先帝雖然駕崩這麼久，但兩人居然還沒提出和離。
但青木山也沒有納妾，謝芳華也沒在外面亂來，夫婦倆相敬如賓。
鳳青寧詫異道：「你不是最不喜歡進宮參加宴席？怎麼會來？」
「師父不也來了？我這是聽說你們會來，所以就趕巧。」謝芳華挽住鳳青寧的胳膊往裡面走，「據說今日會格外熱鬧，貴女們會爭奇鬥豔，到時候我們也能看個趣味。」
鳳青寧似笑非笑地道：「除此之外，賢太妃肯定會單獨見我。」
「賢太妃？」謝芳華這才想起謝長厭的母妃，涼涼地道：「她肯定是見不到謝長厭急了，想找你幫忙為徐家說幾句好話。」
「徐家怎麼了？」
謝芳華驚訝地道：「你不知道？據說是被皇兄打壓了，誰讓徐家越發放肆，沒落得和陸家一個下場，他們都得燒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