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暗衛笑而不語。
他們不是正在搶嗎？
不過方式不太一樣而已。
謝芳華後知後覺地瞪了兩人一眼：「少給我轉移話題，你們說皇兄和師父會不會和和美美的走到一起？」
「會。」
謝芳華摸下巴：「我也覺得。」
過了會，又看向兩人道：「在這偷窺還不如去前院吃飯喝酒，那些人都還沒完全散呢。」
「當值，又怎麼能去喝酒？」夜影問。
謝芳華嘖嘖兩聲：「你說的極對，但現在這不是我成親的好日子嗎？喜酒總得要喝一杯的，你們放心，皇兄肯定不會怪你們擅離職守。」
霜寒和夜影對視一眼，不知道公主葫蘆里賣什麼藥。
只看到不遠處的謝長厭看了過來。
「沒吃飯就去吃飯。」
「屬下不餓。」
謝長厭起身，朝三人這邊方向走過來，連帶著鳳青寧也來了。
「我正好餓了。」酒席時，鳳青寧都不怎麼吃喝，畢竟她不是皇親國戚，更不是三品大員，所以只喝了些酒水。
如今謝長厭說要吃飯，她正好感覺到餓了。
鳳青寧涼涼地道：「怎麼都不動？」
謝長厭跟在她身後，即便吃不下，陪著她待在一起也是舒坦的：「一起吧。」
夜間。
鳳青寧、謝長厭以及兩個暗衛，還有謝芳華和青木風，坐在了一張桌子上，霜寒和夜影很是拘謹，但酒過三巡後，竟和青木風打成了一片。
謝芳華也喝得暈乎乎的。
只有鳳青寧和謝長厭還清醒，兩人坐在一起，對視了眼：「待會是在這裡歇息還是回去？」
「你呢？」謝長厭看鳳青寧的意思。
鳳青寧指著醉倒的人：「看起來，我們也不太好走，你說呢？」
謝長厭若有所思地道：「在這桌子上睡一晚，對他們來說，無礙。」
「嗯。」鳳青寧歪頭看向謝長厭，「那我們呢？」
謝長厭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你想去哪，我陪著你。」
「青樓楚倌。」鳳青寧眉眼如畫。
「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以前可是經常聽男人們說那地方是最為好玩的，活色生香，美人成眾。」
謝長厭湊到鳳青寧面前，嚴肅地道：「難道我還不滿足你的期望？」
「你？」鳳青寧摸了摸下巴，認真地道：「你太過嚴肅，不是——」
「要是你喜歡勾欄樣式，我可以學。」
鳳青寧想到謝長厭的模樣，要是學勾欄樣式該多有趣，不由得噗嗤笑出聲：「小郎君還是算了，我只不過是開玩笑，你可別當真，況且我也不捨得小郎君那般放低身段。」
謝長厭道：「我很認真。」
鳳青寧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嘆了口氣道：「我也很認真，剛才只是玩笑。」
「好。」謝長厭點頭。
鳳青寧眯著眼看他，最後兩人都不再說話。
就好像有種詭異的默契。
次日。
等幾個醉鬼醒過來後，就發現謝長厭和鳳青寧都不在原來的位置了，而小院子也被他們折騰得滿地狼藉。
霜寒和夜影很不好意思。
將小院子打掃乾淨才離開的。
也在同日，皇宮裡傳來立儲的消息，似乎是七皇子謝璋，這消息傳遍大街小巷，就連謝璋都是一頭霧水。
但很快又傳出此消息是謠言。
此時，皇帝冷冷的看著身邊眾人，呵斥道：「那日，只有你們在這裡面，也只有你們知道此事，如今為何傳得眾所周知？」
幾位大臣和太監總管冷汗涔涔。
「皇上，臣守口如瓶啊，沒有外傳，況且這消息傳出去，對臣沒有任何好處啊。」
三個大臣喊冤。
皇帝眯著眼道：「沒有好處？呵，朕看你們早就心野了，想要幫你們的主子搶朕這個位置，這才讓七皇子走到風口浪尖處！」
「臣沒有！」
「還請皇上明鑑！」
皇帝笑出聲，冷冷地道：「好啊，你們好得很，朕還真是錯信了你們，早知如此，朕不該讓你們……嘔——」
話還沒說完，皇帝吐出一口鮮血。
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太監總管當即大喝道：「皇上，快，快傳太醫！」
「不用傳，朕還死不了！」
皇帝諷刺地道：「朕以為你們忠心耿耿，沒想到你們都想要朕這個位置，朕看錯了人，這是報應啊！」
幾位大臣冷汗涔涔，都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解。
只求皇帝別遷怒自己。
皇帝道：「罷了，罷了，朕現在就讓七皇子繼位，看你們還有什麼招數要和朕斗！」
大臣們道：「皇上……」
「閉嘴，傳謝璋入殿！」
總管太監立即躬身退到外面，他擦了擦滿腦門的冷汗，看向謝璋道：「七王爺，皇上讓你進去。」
謝璋試探地道：「裡面是什麼情況？」
總管太監不敢多說，只提點道：「皇上龍顏大怒，但對王爺您來說，是件好事。」
謝璋嘴角立即勾出一抹笑。
但進入殿中時，他嘴角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純孝的悲傷之情，似乎很惋惜皇帝身體不行了。
「兒臣見過父皇。」
「璋兒。」皇帝握住謝璋的手，顫顫巍巍地道：「那些傳言你可聽說了？」
謝璋眼裡滿是淚水，戰戰兢兢地道：「兒臣聽說了，但兒臣絕無冒犯父皇之意，父皇永遠是天子，是兒臣的天子。」
這番話讓皇帝心裡慰藉。
幾個兒子中，他最喜歡的就是謝璋的純孝。
每次他一生病，臥病在床的時候，謝璋來的次數最多，餵藥都是親手喂，也不喊累。
「父皇現在告訴你，那不是傳言，朕要立你為太子，在朕死後，你即刻登基，即日起，你便是我朝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謝璋抑制著心裡的狂喜。
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道：「父皇身體康健，絕對會好起來的，兒臣對太子之位並無想法，況且幾位兄弟也都是人中龍鳳，比兒臣還要適合那個位置。」
皇帝握住謝璋的手道：「朕就想讓你坐在那個位置上，別拒絕朕，璋兒，朕知道你心善，所以在朕死後，你千萬別對其他手足下手。」
「還有厭兒，他會是你的左膀右臂……」
想到謝長厭，謝璋目光沉了沉，點頭道：「九弟對父皇很是忠心，兒臣相信他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