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趕她走的意思。
又怕鳳青寧不來了，所以補充了後半句。
鳳青寧涼涼地道：「說得好好的，生什麼氣，小郎君你可真不經逗。」
她站起身，想走。
突然，謝長厭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她沒站穩，整個人跌入她的懷中。
「鳳青寧，不管你如何想，我只想對你好，明白嗎？」
鳳青寧愣愣地看著他無雙的面孔，點頭道：「明白了。」
「明白了，以後就別再說氣人的話。」
「可是——」
「沒有可是。」謝長厭神色很果斷，言語毋庸置疑，「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我不想聽到其他的話。」
「小郎君，你這樣未免太過獨斷專權，我一點都不喜歡。」鳳青寧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謝長厭愣了下：「那如何你才會喜歡？」
「這個不太好說。」鳳青寧伸出手摸著他的臉，「不過你這張臉，我就挺喜歡的，但不是感情，是欣賞。」
從小到大，謝長厭因為這張臉不知道被說了多少次女氣。
也只有她說好看。
謝長厭眸光泛起漣漪，似笑非笑地道：「從一開始你救我，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張臉？要不是臉好看，你還會救我嗎？」
聽見這話，鳳青寧認真思索了下。
「小郎君怎麼能這般說，我這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鳳青寧為自己辯解，笑意盈盈地道：「就算你沒長成這樣，我也會出手相助。」
「意思就說，無論是誰，你也會幫忙？」謝長厭聲音聽不出喜怒。
鳳青寧咳嗽了聲道：「或許吧。」
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誰都不知道。
就算鳳青寧聰明，也猜不到另外一種結果。
謝長厭盯著她打量了會，緩緩地道：「我還有事要去忙。」
鳳青寧抽出自己的手，神色不變地道：「嗯。」
兩人情緒好像都不太好，尤其是謝長厭，說完話就甩袖離開，任由鳳青寧自己離開王府。
不多時，鳳青寧深深地吸了口氣，咬牙切齒地道：「這小郎君，是不是抽瘋了，一會兒笑容滿面一會兒冷著臉，可真是難伺候。」
……
時間一晃而過，一下子就到了謝芳華和青木風成親的日子。
十里紅妝，皇帝嫁女排場自然不會小。
只要上三品的官員，基本上都收到了皇帝讓人分發的請柬。
所以這日，公主府空前熱鬧。
唯獨謝芳華的母妃哭得眼睛紅腫，拉著她的手，捨不得鬆開：「芳華，以後就是為人妻了，那些小東西可不要養了，小心嚇著駙馬。」
「母妃放心，駙馬是將軍，自然不會那麼膽小怕事，倒是母妃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
因為有合作的關係，謝芳華對於嫁人一點都不緊張。
反而有些期待。
反正會和從前一樣，甚至還不用被父皇逼婚，這樣的日子，有多舒服誰過誰知道。
「你身為公主，可不要毀了皇家顏面，好好地過日子，受欺負了回來告訴母妃，母妃肯定不會讓人欺辱你。」
「知道。」
謝芳華行了叩拜大禮，之後深深地看了眼皇帝和母妃一眼，轉身離去。
皇帝身體虛弱得不行，送走謝芳華後，就連聲咳嗽，帕子染了血。
「皇上，你怎麼樣。」
皇帝神色冷了下去，看向賢妃道：「你跟朕進來，其餘人都退下吧。」
「朕沒事，今日之事，誰若傳出去，殺無赦！」
皇帝冷冷地下了命令，眾人不敢多嘴多舌。
賢妃心中一慌，不知道皇帝為什麼唯獨讓她進內殿。
「皇上。」
賢妃用手給皇帝順著胸膛，但皇帝不領情，直接捉住她的手腕道：「賢妃，你們早就想朕死了，對不對？」
「臣妾怎麼會這麼想，皇上是臣妾的天，只有皇上好好活著臣妾才能安然無恙，皇上若有事，臣妾……」
皇帝諷刺地道：「少來這套，真以為朕不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什麼？」
賢妃慌忙下跪，哭喪著臉道：「皇上，臣妾真的不曾這般想過。」
「你不這麼想，徐家呢？」皇帝眼神沉了沉，「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徐家在忙活什麼，也是厭兒不理你們，不然——」
賢妃目光閃爍不定。
她沒想到皇帝對她們徐家做的事這麼清楚。
那謝長厭不和他們徐家親近也是因為知道皇帝的心思嗎？
皇帝冷冷地道：「賢妃，朕還沒死，你們收起那些伎倆，否則朕不介意將你們徐家拉下馬。」
「臣妾會警告兄長，還請皇上放心。」
皇帝咳嗽出聲。
一連串的咳嗽讓他胸膛不斷起伏，那架勢就好像要斷氣一樣。
賢妃聽得心驚肉跳，想安撫又不知道從何安撫。
甚至在想，要是皇帝在這個時候死了，誰會繼承皇位，而她會不會被當成害死皇上的兇手。
轉念一想，賢妃又看到身後的總管太監。
心裡不由得放鬆不少。
「公公，去叫太醫過來。」
總管太監沒動，而是請示皇帝的意思。
皇帝擺手，總管太監才讓自己的小徒弟去傳喚太醫。
太醫來得很快，下跪號脈一氣呵成。
只看到太醫額頭上蓄滿不少冷汗，哆哆嗦嗦地道：「皇上，你的身子大不如前，不該動氣，微臣給你開幾個方子，你好生療養。」
皇帝道：「朕的身體朕自己心裡清楚，那些藥吃了沒用，也不必給朕開，去將張、青、劉幾個大人給朕叫來，賢妃退下吧。」
賢妃退到外面。
張、青、劉幾個大人都是肱股之臣，對朝廷很是忠誠。
這個時候叫他們來，是不是為了立儲的事？
想到這，賢妃不肯走了。
她對著暗處的宮女使了個眼色，這才悄然離去。
到了自己宮裡，她沒有坐下，反而讓人去請了徐父。
「皇上，賢妃娘娘果然不出所料，去請了徐大人。」
皇帝冷笑道：「徐家的心思總是安定不下來，朕有那麼多兒子，真以為朕會選擇一個瘋子？」
太監沒接話，只是一臉可惜。
要是謝長厭正常，就是最好的皇帝人選，可惜了。
皇帝氣若遊絲地道：「他們來了沒有？」
「幾位大人在路上了，想必很快就會進宮，皇上，其實你身子還好，這件事不必這麼著急，以後指不定會有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