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奇怪。
居然沒有半點反胃的跡象。
難道,是因為她做的飯菜對他胃口?
鳳青寧只覺得奇怪,盯著主僕三人,只不過吃頓飯,有必要這麼緊張?
還是說,怕她下毒。
「鳳娘子。」
霜寒突然鄭重其事地叫了聲。
「怎麼了?」鳳青寧稍稍抿唇。
霜寒道:「我家主子自從回朝後就一直沒吃過飽飯,他胃裡有個毛病,稍微吃多些就會反胃,柳神醫也看不好,但今日……」
「今日主子吃的這麼多,我煩請鳳娘子日後為我主子掌廚,銀錢自然不會少。」
「霜寒,退下!」謝長厭冷冷出聲。
他沒想到霜寒說話的速度這麼快,幾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全說了,甚至都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霜寒冒死道:「就算主子讓屬下退下,屬下也還是要說,柳神醫說過,你不能再長此以往下去,會對身體不利,既然鳳娘子的飯菜合胃口,屬下就想自掏腰包為主子你……」
謝長厭眼神冷沉,死死地睨著霜寒。
霜寒冷汗直流。
他整個心也繃緊了,他怕。
怕謝長厭真的動怒,一刀結果了他,可他更擔心謝長厭的身體。
「屬下不懂事,回去後我自會處罰他。」謝長厭收回目光,看向鳳青寧,「還望你莫要計較。」
鳳青寧摸了摸下巴,認真想了想道:「霜寒,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
「真。」霜寒抵著壓力回了句。
鳳青寧轉而瞥了眼謝長厭那張賞心悅目的面孔:「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主要看你家主子用多少銀錢聘請我這個廚娘。」
每天無事可做,還真是可以做做菜。
掙點銀錢貼補家用。
謝長厭似乎沒想到她會答應,眼神閃爍不定:「你想要多少?」
「每月……三百兩如何?」
就相當於一天十兩,其實格外的划算了。
要不是看著他長得好看,她才不至於這麼點銀錢就攬活了。
「好。」謝長厭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見他這麼果斷,鳳青寧只覺得自己虧本了。
「那我可先說好,想吃飯就自己主動過來,我可不負責上門服務。」
聽見這話,謝長厭接輕微的笑了笑:「好。」
吃過飯,謝長厭沒有再待下去。
而是跟著自家手下回了王府。
路上的時候,霜寒主動請罪道:「方才屬下多話,還請主子責罰。」
謝長厭眼神沉了沉:「你是挺多話,但這次免了。」
夜影目光充滿詫異。
怎麼霜寒不用挨罰?
夜影完全沒想明白,認認真真地盯著謝長厭打量了半晌,只覺得自家主子哪裡出問題了。
好像自從遇上鳳娘子,就變得奇奇怪怪。
不太像是之前的那個冷漠無情的王爺。
……
當晚,鳳青寧又遭遇刺殺,這波人不是皇宮裡的人派來的,而是陸南鳶。
陸南鳶還是沒沉住氣。
只要一想到有個知道她秘密的人活在京城裡,她渾身上下不舒服。
「得手了嗎?」陸南鳶看向陸初,目光充滿惡意。
陸初皺眉道:「讓兩個死士過去,算是看的起她了,你怎麼還讓我派五個過去,那女人真的有那麼厲害?」
村婦而已,沒必要如此。
陸南鳶看陸初不相信自己的話,冷笑道:「上次我派出去的人就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唯一那個,也是鳳青寧主動放回來報信的人。」
「要是兄長不信,大可試試,反正那女人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絕對不會是所謂的村婦。」
陸初伸出手摸了摸陸南鳶的臉蛋:「你這是怕她?還是不喜歡她?」
「兄長覺得呢?她知道了我們陸家的腌臢事,還有必要活在這個世上嗎?」
聽見這話,陸初立即明白過來。
為什麼陸南鳶一定要殺了鳳青寧。
「只是,我最近聽到不少關於她的消息,她好像和九王爺走的很近,難道真的要得罪九王爺?」陸初還是有些不太肯定。
為了個女人得罪護短的九王爺,不是明智之舉。
陸南鳶想到那個光風霽月的男人,心神蕩漾地道:「怎麼,兄長是覺得九王爺能看上那樣一個女人?她沒我好看也沒我有才華,九王爺連我都看不上,又何苦看得上她?」
「這種退而求其次的事,我相信九王爺不會做。」
陸初深深地看了眼陸南鳶道:「看來妹妹還是對九王爺情有獨鍾。」
「算不上情有獨鍾,只是這些年只有他一個人對我視若無睹,我心裡咽不下這口氣,要是有機會,我定要他拜倒在我石榴裙下。」
只不過是征服欲,要說真的喜歡謝長厭,陸南鳶又覺得並不是。
或者,謝長厭喜歡上她了的話,她就會沒那個興致了。
「我還不了解你嗎?得不到的就非要得到,得到了又不珍惜,你啊,就是被我給寵壞了,無法無天。」
陸南鳶輕輕地道:「兄長這話說的好像很後悔一樣。」
「自然不會後悔,對於你,兄長做什麼都願意。」
「那就儘快把鳳青寧給殺了,九王爺萬一追究,就說是我做的,相信他也不會對我出手。」
以前,陸南鳶經常和謝長厭示好。
謝長厭不為所動,但也沒有表現的很厭惡,但他對其他女人卻拒人於千里之外。
所以陸南鳶覺得,在謝長厭心裡,她和其他女人是不一樣的。
雖然她也不知道謝長厭為什麼會對她這般態度。
「九王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我勸你最好少和他打交道。」陸初頓了頓,「人我已經讓人去殺了,這件小事交給我,你用不著操心。」
「有勞兄長了。」
兄妹倆正說著話,一下子就覺得氣氛不太對勁,渾身都毛骨悚然。
隨即,一聲輕笑,讓兩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挺好,原來你們藏在這啊。」
鳳青寧將死士頭領的屍首從屋檐上扔了下去,然後左手拿著酒壺,在月色下,飲下許多口。
之後痛快地道:「難為我找了這麼久,如何,是你們自己上來,還是我下去?」
「鳳青寧,你居然還活著。」陸南鳶看到死士的屍首就開始膽寒,「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逃?這個字用的很不恰當,我這樣的人還用的著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