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皆有。
鳳青寧坐在太師椅上，看著站在面前的幾個小孩。
大約都是八九歲的樣子。
學武的話不早不晚，要是更小點更好。
「學武很辛苦的，吃不了苦，受不了罪的現在就離開，還有，做不到我規定的任務，我會處罰，你們要是想在這混吃等死，那現在也可以走了。」
「師父，弟子們來之前就知道有多辛苦，您放心，我們既然已下了決定，就絕對不會臨陣脫逃。」
鳳青寧聽見最後四個字，微微眯起眼：「臨陣脫逃，不戰而降，都是兵家大忌，我知道你們學武是想做什麼，所以一定要記住這四個字。」
「寧死不屈，奮勇搏殺。」
弟子們跟著念了一遍：「寧死不屈，奮勇搏殺！」
鳳青寧還算滿意，用戒尺敲著自己的手掌心道：「今日你們就從扎馬步開始，其他的，改日再說。」
扎馬步是基本功，能練下盤。
「是！」
是個孩童在扎馬步，鳳青寧則坐在太師椅上，玩世不恭的樣子，孩童們不一會就大汗淋漓，但鳳青寧沒喊停，他們也不敢站起身。
雙腿，早就開始打擺子！
很快就有個孩童承受不住跌倒在地。
有一個就有第二個，接二連三。
堅持到最後的是一個女孩，約莫九歲，小臉上滿是稚氣，卻透著股勇敢堅毅。
「你叫什麼名字？」鳳青寧問。
「顧影。」
「日後你就是大師姐了，他是二師兄，他……」
顧影驚訝地發現，鳳青寧點到的名字，都是先後倒下來的順序，可鳳青寧方才明明沒睜開眼，她是怎麼知道順序的！
「師父，你是怎麼知道的？」顧影大著膽子問。
鳳青寧似笑非笑地道：「等你到了我現在這個層次，就知道了，如今，還是乖乖練武去，休息夠了就繼續扎馬步！」
「是！」
謝長厭站在屋頂，遠遠地看著這幕，嘴角掛著微乎其微的笑容。
「主子，你在看什麼？」霜寒看謝長厭突然停下來了，不由地問了句。
謝長厭道：「最近皇宮裡面如何？」
「聖上龍體欠安，皇后娘娘一直照顧著，其他妃嬪不得靠近，賢妃娘娘給主子傳過信，讓主子得空進宮一趟，不過主子說過，賢妃娘娘傳來的信件，你一律不看，屬下就沒稟報。」
賢妃娘娘是謝長厭的生母，只不過母子關係不和，眾人皆知。
也因此，皇帝覺得謝長厭失去母族依靠，再加上謝長厭為人陰狠，殺人不眨眼，不得民心，所以格外信服謝長厭。
當今聖上繼位一年，身體就已經大不如前。
每日都靠著湯藥吊著一口氣。
越要死就越怕死。
所以皇帝日日夜夜怕被趕下龍椅，時時刻刻都在防備著。
「霜寒，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過絕情了些？」
「主子做事向來有自己考量，算不上絕情。」
謝長厭那張白皙的面孔上多了些冷意：「是嗎？不過我還真有事想去找她，待會就進宮吧。」
說完，他收回看向鳳青寧的目光，朝皇宮那邊過去。
在謝長厭走後，鳳青寧也朝這邊看了過來。
屋檐上空落落的，但方才，還站著個人，也不知道那九王爺想做什麼，怎麼老是出現在她身邊？
不對，要想讓墨卿安仕途受挫，九王爺不就是個很好的利用人選？
這個念頭剛閃過，就被鳳青寧掃清了。
謝長厭太過危險，還是換個目標的好。
……
皇宮，謝長厭先去見了皇帝，父子倆說了會表面上關切的話，便分道揚鑣。
他直接去找了賢妃。
賢妃聽見謝長厭過來，立即起身，望眼欲穿地看向門口。
「娘娘，你小心點別摔著自己了，王爺馬上過來。」
賢妃人如其名，看起來格外賢惠。
連宮殿裡的擺設都格外低調，沒有半點奢華氣息，但若仔細看，就能發現，這裡面的布置沒有一個簡單的。
雖然不起眼，但都貴重得驚人，幾乎都是皇帝賞賜亦或者她母族派人送進來的。
「厭兒，你可算肯來看母妃了。」賢妃看到謝長厭那料峭的身影，眼眶緋紅，幾乎要哭出來了。
謝長厭態度並不好，冷冷地道：「我今日來找你是有話要問你。」
賢妃忙止住情緒，笑著道：「你問。」
「上次刺殺之事，與你有沒有關係？」謝長厭冷冷地盯著賢妃，沒有錯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總算，在她緋紅的眸底下，看到了些許驚慌。
「你怎麼能這麼問？」賢妃滿臉受傷的模樣，「母妃怎麼可能會讓人去刺殺你，你可是母妃的兒子。」
謝長厭戲謔地勾起嘴角：「是嗎？可我手中掌握的證據卻指向你。」
「絕無可能！」賢妃不承認。
謝長厭沒了耐心，即便對自己的母妃，也沒什麼好脾氣：「不是你，那便是你身後的徐家了，怎麼，著急殺我，想震懾父皇別起削世家的心？」
賢妃倉皇的狡辯道：「徐家也不會，他們可是你外祖！」
「賢妃娘娘！」
謝長厭阻止賢妃打感情牌：「所謂的外祖，不過只是想讓我當你們手中的棋子，可我向來不怎麼聽話，你們怕是早就厭煩了吧？」
賢妃愣住了，捂著嘴哭出聲。
哭夠了，她哽咽地道：「看來母妃說什麼都無用了，你心中的芥蒂不會消除的，厭兒，你父皇如今雖然對你好，可不代表日後也是這般，他有那麼多皇子……」
「真為你好不求回報的只有母妃，你乖乖聽話不好嗎？早晚那個位置會屬於你。」
謝長厭見她這反應，心裡那些疑惑有了答案。
既如此，就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下去。
他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似是而非地道：「我想要的東西會自己爭取，不需要你們籌謀算計，你們要是再敢動歪心思，別怪我拿徐家開刀。」
賢妃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痛心疾首地道：「他怎麼和本宮就不是一條心呢，本宮明明不會害他！」
宮女道：「娘娘，九王爺只不過是一時想岔了，總有一日他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這麼多年過去，他都還不明白，本宮還要等多久他才能回心轉意！」
宮女不敢答話。
賢妃似乎也不期待她能回答，拂袖道：「去請父親進宮，越快越好，就說本宮有要事與他商量，不容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