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是將軍府的人,朱氏就起了結交的性子。
朱氏立即諂媚地笑了笑:「難怪與舒窈一樣美若天仙呢,舒窈在我們這過得可好了,宴舟可疼她了,是吧,舒窈?」
似乎生怕余舒窈說錯話,惹來余青寧怪罪,朱氏拼命地給余舒窈使眼色。
余舒窈硬著頭皮道:「是。」
余青寧冷笑了聲:「朱氏,你用不著騙我,舒窈過得好不好,我一眼還看不出來嗎?看看她手裡的繭子,這哪裡有當家主母的樣!」
「你們要是再這麼蹉跎我妹妹,我就稟報母親,讓她直接將妹妹接回去!」
朱氏萬萬沒想到余青寧一句好話都不說,直接問責,臉色也難看起來:「這是我們程家的家事,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管教?」
「余舒窈已經成為程家婦,那生是程家人,死也是程家鬼,我們程家怎麼做,都與你們沒有半點干係!」
余青寧看朱氏生氣了,嘴角扯了扯。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不然豈不是白來這趟了?
「好啊,你們這群潑婦,竟這麼不顧斯文,我妹妹嫁給你們家可真是瞎了眼!」
余青寧目光掃過四周。
看動靜鬧得這麼大,程宴舟都沒出現,可見他根本不在此地,她直接甩袖離開。
而余舒窈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她以為余青寧好心幫她說話了,可等她人走後,余舒窈就發現朱氏和程依依看向她的目光充滿惡毒,她心裡一個激靈。
立即明白余青寧這是故意給她挖坑!
說那番話就是想要朱氏和程依依對她的怨懟更深。
果不其然,朱氏一巴掌甩在了余舒窈的臉上,余青寧是將軍夫人,她不能動,余舒窈是她兒媳,還不是案板上的魚肉嗎?
「下賤胚子,還讓你姐姐來給你撐腰,將軍府了不起?算什麼東西,沒事少晃悠你的爪子,小心我讓宴舟將你休了!」
余舒窈真的冤枉。
解釋幾句,朱氏根本不聽,她可不知道余家姐妹不和,她只知道自己丟了臉。
肯定要在余舒窈身上找回來!
馬車上,余青寧半眯著眼,淡淡地道:「讓人去程宴舟書房看看,記住,手腳麻利點,別翻亂了。」
紅英探出頭,對著黑暗裡吹了個口哨。
緊接著又低聲對著黑影說了幾句,立即有人朝程家的方向飛奔而去。
「程家有古怪。」余青寧輕描淡寫地解釋了句,「很有可能和公主失蹤有關。」
「什麼?」
紅英抽了口冷氣:「他們只不過是侯府外室,怎麼敢的?」
余青寧抿了口茶水,已經冷了,但一點不影響她喝完:「想要往上爬,有什麼不敢做的?剛才程宴舟不在家,估計又去了那處小院。」
「那我們……」
余青寧從座位下拿出幾套灰色衣物:「穿上,我們過去看看。」
幾人換下衣物,離小院還有一段距離就下了馬車。
紅英跟在手腳麻利的余青寧身後,只覺得越來越看不懂眼前這個弱女子了,只覺得這女人身上,透著許多神秘。
而這件事,也變得越發迷離起來。
摸到小院外面,余青寧並沒有操之過急地進去,而是在外面等了很久,直到裡面傳來腳步聲,她才快速躲到角落裡。
那腳步聲正是程宴舟的。
儘管他穿著夜行衣,還蒙了面,但余青寧就是認出了他。
畢竟前世當了那麼多年的夫妻。
她對著紅英耳語了幾句,紅英頓時跟在了程宴舟的身後,等看見程宴舟回到朱氏住處,她才返回過來找余青寧。
「誠如夫人所料,程宴舟回到家後就去沐浴洗漱,之後才回到余氏房中,他行蹤鬼祟,沒和朱氏以及程依依說過此事。」
是瞞著朱氏母女的?
看來這趟出門沒白出。
余青寧眼神沉了下去,盯著那扇破敗的木門,又往院牆看,不算高,但憑藉她這沒武功的身體也爬不上去。
畢竟四周都沒有石頭以及大樹。
「夫人要是想進去,奴婢可以幫你。」紅英看出余青寧的心思,主動請命。
余青寧道:「萱草在這看著,你和我一起進去。」
兩人摸索著進了屋子,裡面比外面乾淨許多,灰塵和蜘蛛網都被人掃去。
目光掃過四周,空無一人。
一點動靜都無。
「看來是有暗室,仔細地看看。」余青寧凌厲地吩咐。
紅英無聲地行禮。
主僕二人在院子裡待了半刻鐘,余青寧終於在屏風後找到機關,她稍微一摁,隱藏在暗室的門緩緩升起。
「進去。」余青寧抬了抬下巴。
紅英點了燈,身先士卒鑽進那個看起來很小不起眼的大門,繞過長長的甬道,余青寧朝後面看,發現這暗室應該是在房子下面。
裡面暗無天日,讓人分不清時辰。
除了個別火把,竟有幾分鬼祟。
「夫人,你看。」
紅英壓低聲線指著一個方向提醒。
余青寧抬眸看過去,只瞧見昭瑰公主慘兮兮地坐在地上,身上羅裙早就被撕成布條,四肢也都被鎖鏈圈住,上面帶著青青紫紫的痕跡。
而眼睛,則是被黑布遮得嚴嚴實實。
慘不忍睹。
紅英沒敢靠近,抽了口冷氣:「他居然敢對當今公主做出這種事,不怕誅九族嗎?」
余青寧沉默。
對於程宴舟來說,只有向上爬才是他心中大事,至於九族,他可能寧願侯府那幫子人死無葬身之地。
余青寧朝公主那邊走過去。
越來越近,昭瑰公主聽見腳步聲,一下子瑟縮起來,膽戰心驚地道:「你又想做什麼,快把我放出去!」
余青寧沒說話。
也示意紅英閉嘴。
她就站在昭瑰公主身前,蹲了下來。
昭瑰公主感受到了,瘋了一般瞪向余青寧:「士可殺不可辱,你要麼了結我,要麼放我出去!」
只要放她出去,她一定能找到綁架她的男人!
碎屍萬段!
余青寧手輕輕放在昭瑰公主的身上,起初昭瑰公主一陣激靈,猛地往後縮,明顯是被余青寧的靠近嚇到了。
也因為程宴舟這幾日折磨,起了條件反射。
「你不是他!」昭瑰公主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余青寧掌心柔軟,不像是男人的手,反而是女人的手!
昭瑰公主感覺自己有救了,連滾帶爬地過來,沒了尊貴的架子:「我不管你是誰,放我出去,一旦我出去,肯定給你無上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