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青寧忍不住想說有。
可話到了嘴邊硬生生地忍住了。
她哼了哼道：「你想累死我？繡房那麼多繡娘做的繡品還不夠你戴？」
「她們的哪有仙兒來的情真意切。」楚凌霄沒了正經姿態，坐在盛青寧的身邊，一把勾住她的腰肢狠狠地親了口。
這看得兩個丫鬟面紅耳赤，但又習以為常。
兩人默默地站起身往外走，順帶將門關得嚴絲合縫，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帝後。
盛青寧看兩個丫鬟走了，紅著耳根道：「你能不能有個正形，每次都這樣，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她們可是帝後，必須注意形象。
傳出去……
好像傳出去也沒人敢議論，畢竟這裡是鳳陽宮，都是她一手培養起來的親信，沒人敢議論主子的是非。
再加上楚凌霄治下有方，也沒人敢議論這私事。
「仙兒可是害羞了？」
楚凌霄故意咬著她的耳朵，被她的模樣逗弄的心情大好：「你這樣，我很喜歡。」
不一會便聽見一陣嬌聲。
很是壓抑。
盛青寧不甘示弱，一口咬在他的腰間，刺激得楚凌霄差點沒堅持住。
青天白日，外面雪花飛舞，皇宮早就籠罩在銀裝素裹中，這純與白的世界，美麗異常，卻又帶著極其神秘。
兩個時辰後，楚凌霄抱著盛青寧從寢宮另一頭的湯池走出。
親自給她穿衣描眉，動作從容不迫。
仿佛他已然做過無數次。
化好妝容，盛青寧對著明亮的銅鏡照了照，片刻後道：「今日描得眉比前些日子好多了，是不是私自練過？」
楚凌霄張了張嘴，被盛青寧直接打斷：「說，是哪個丫頭？楚凌霄，你是不是覺得我膩煩了，開始找別人了？」
冤枉！
再讓她說下去，楚凌霄都覺得自己罪大惡極了！
「沒。」
「那你說，技術怎麼提升的？」盛青寧雙手抱胸，惡狠狠地盯著他，她現在的張牙舞爪和小孩心性，都是被眼前這個男人不厭其煩地寵出來的。
楚凌霄志得意滿，指了指自己：「對鏡自照，總不能讓仙兒一直頂著醜醜的眉出去，可對？」
「你是覺得我丑？」
楚凌霄：「……」
怎麼，他覺得仙兒似乎變得有些無理取鬧了些，小女兒心性越發濃厚，但楚凌霄喜歡得很，她這般，證明對他已經毫無芥蒂了。
「仙兒怎麼會丑？」楚凌霄軟語低聲地哄著，情話信手拈來，「你的美貌十年如一日，我都快配不上你了。」
盛青寧嘴角稍稍抿了下，還不等她說話，楚凌霄起身道：「我帶你去見個人。」
「誰？」
「到了你就知道。」
半個時辰後，兩人從皇宮正門行出，駕著馬車七歪八拐到了一處僻靜冷清之地，四周杳無人煙非常破敗。
房子周圍還守了兩隊將士。
尚未進去，盛青寧就知道裡面的人是誰。
「楚墨？」
楚凌霄攬住她的腰肢，有些吃味：「都還沒見到你就猜出來了，這麼惦記？」
「我聽別人說起過他被你囚禁了，應該就是這？」
「嗯。」楚凌霄想殺楚墨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只是手段若太過殘忍會被人口誅筆伐，為了楚墨這樣的廢物，不值得。
反正，他有的是辦法折磨他。
「怎麼好端端地想到帶我見他？」盛青寧挑眉，楚凌霄應該不會故意做這種事。
雖然不說，但楚墨是兩人心裡的一根刺。
刺在肉里興許不會有影響，但若拔出半部分，怕是會有齟齬。
楚凌霄道：「帶你來送他最後一程。」
盛青寧心中一跳，看來楚墨這是要死了。
確實如她所料，楚墨的精神很不好，白髮蒼蒼，眼神渾濁如六七十歲的老人，瘦骨嶙峋，佝僂著背，一點都不像二十多歲的模樣。
可見這些年，他活得格外艱難。
盛青寧沒覺得心疼，反而很是痛快，一想到前世盛家結局，她覺得讓楚墨死一百次都不足為過！
「誰？」
楚墨被折磨五官能力都不好了，他抬起頭，只模模糊糊看到個人影。
「是仙兒嗎？」
「放肆，皇后娘娘的名諱豈是你能叫的？」侍衛厲喝！
楚墨哭著笑出聲：「皇后娘娘？哈哈，是啊，我忘了你已經不是我的貴妃了，是那個亂臣賊子的皇后！」
一想到被盛青寧背叛，還有這些年遭遇的折磨苦痛，每日要去當藥人試藥，那些毒素早就深入他的五臟六腑。
楚墨就恨，恨得渾身發抖。
要不是四肢沒有力氣，他興許會衝到盛青寧面前給她一劍！
「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我對你那麼好，什麼都給你了，難不成就因為我沒給你皇后之位？盛青寧，我自問待你不薄，究竟是為何！」
盛青寧沒有感情地道：「為何？你自己心裡不清楚？」
「什麼？」楚墨不懂。
盛青寧冷笑，讓他死明白：「當年你早就忌憚盛家權勢，一邊哄著我，一邊培植能反咬盛家的勢力，要不是我們手腳快，如今盛家怕是早就被你坑殺。」
「你就因為這個？那都是你的猜想，我怎麼可能那麼對你？」楚墨苦口婆心。
盛青寧可不信他的話，嘲諷地勾起唇：「會不會我心中有數。」
說完她就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看向楚凌霄：「我們走吧。」
似乎才看清盛青寧身邊站著楚凌霄，楚墨當即怒喝：「你們今日來做什麼，看我笑話？」
楚凌霄緩緩道：「你還有什麼笑話可看？手下敗將。」
楚墨嘴角一抽，竟然沒法作答。
直到快要看不見兩人的背影，他衝過去。
「你們不得好死！」
「咳咳，撲哧——」
只見楚墨氣血翻湧，直接吐出一口黑色鮮血，整個人倒在地上沒了生息。
數年後，盛青寧與楚凌霄將皇位交給太子，兩人則是下江南遊玩，南方煙雨風情，比京城暖和許多。
他們住了好些年，直到眾人遍尋不到他們蹤跡。
壽終正寢後，盛青寧聽見耳邊傳來一道聲音，再睜開眼，便回到了系統空間。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接下來便是你的旅行時間。」
青寧猛地瞪大眼，看向系統道：「真的可以休假？」
「自然。」系統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滿臉童叟無欺的模樣，「另，這邊的時間比現實時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