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他竟然覺得年老色衰的楊皇后變得柔媚起來。
其實楊皇后也不醜，甚至不老，但長相併不出眾，和諸位美人比起來自然是不那麼出挑的。
一夜過後，楊皇后被折騰得大汗淋漓，身體渾身酸痛。
早上楚墨走的時候楊皇后都還沒清醒。
「娘娘。」瑜蘭叫了聲，「各宮娘娘都來請安了，你也該起了。」
楊皇后迷迷糊糊地想讓各位妃嬪回宮，但轉念想到昨晚戰況，立即翻身起來：「伺候本宮更衣。」
盛青寧坐在椅子上，目光涼涼地掃過姍姍來遲的楊皇后。
眼神從楊皇后故意露出來的脖頸流淌而過，那脖頸上帶著青紫色吻痕，沒有半點脂粉掩蓋，很明顯是楊皇后故意露出來的。
「諸位妹妹，本宮起晚了，你們不會計較吧？」
「皇后娘娘說笑了，臣妾們怎麼會計較這個。」
楊皇后似笑非笑地瞥了眼盛青寧，很是得意地道：「昨晚皇上留宿興慶宮，本宮伺候得累了些，到底是年紀大了，比不得妹妹們年輕力壯。」
盛青寧雖然不在乎楚墨在哪裡睡的，但楊皇后分明是在嘲諷她，就不會任由楊皇后奚落下去。
她笑了笑：「皇后娘娘說的話真是在理，若真沒體力伺候皇上，不如將皇上讓出來，讓其他姐妹為皇上孕育子嗣。」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來來回回看著兩人。
楊皇后臉色也變得格外難看，倒是盛青寧依舊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臣妾還有事，就先告辭了，皇后娘娘難得承寵，身子肯定不太習慣，可要回去好好歇著，免得過於勞累，傷了根本。」
要不是在場的妃嬪都要良好的修養，此時都要抽氣了。
盛貴妃果然膽大！
居然敢當眾挖苦楊皇后，簡直不要命！
「盛貴妃既然這般忙，日後就不必再來興慶宮了。」楊皇后手指攥緊，皮笑肉不笑地開口。
盛青寧挑眉輕笑：「那臣妾就聽從皇后娘娘的吩咐，多謝娘娘。」
楊皇后臉上的表情幾乎繃不住，等盛青寧走後，她才站起身：「沒事你們也可以退下了！」
嬪妃們緩緩告退，等只剩下楊皇后，她猛地將手裡杯子砸了出去。
瑜蘭小心翼翼地道：「娘娘別忘了丞相大人的交代，不能動怒，還有安胎藥都準備妥當了，到時候喝了。」
楊皇后深深地吸了口氣，摸著腹部，仿佛那裡有個不存在的孩子：「只要本宮生下嫡長子，地位就穩固了，盛青寧那個賤人，本宮有的是辦法折辱她。」
「是啊娘娘，咱們現在就別和她計較。」
等楊皇后的兒子當上皇上，楊皇后成為太后，盛青寧的生殺大權還不是掌握在楊皇后手裡？
現如今，楊皇后只需要沉得住氣就行。
楊皇后站起身，似乎想到什麼，試探地道：「徐寶林那邊可送去湯藥了？」
「按照娘娘的吩咐，送了。」
楊皇后冷笑：「憑她也配生下皇子？一個奴婢而已，算什麼東西！」
……
鳳陽宮，盛青寧看著天色，覺得格外暗沉，似乎有場大雨將至。
她端著杯沙冰，仔細喝著。
涼爽冰冷的感覺讓她精神越發的好，困意瞬間散盡。
「娘娘，這冰鎮荔枝味美鮮甜，你好生嘗嘗？」
盛青寧問：「荔枝哪裡來的？」
荔枝產地距離京城極為遙遠，新鮮的運送到這肯定要花費不少功夫。
「據說是定王送過來的，他還說，荔枝鮮美甘甜但不能多吃，會上火。」
盛青寧道：「他送的？」
馥冬點頭。
盛青寧又道：「你們吃，給本宮換葡萄。」
「這……」馥冬覺得不好，荔枝可比葡萄貴重許多，主子都還沒用，她們這些奴婢怎麼有資格吃。
盛青寧也不多話，只淡淡的一個眼神便讓馥冬閉嘴不言。
「皇后那邊最近在忙什麼？」
「據說是病了，每日都在喝藥呢。」
盛青寧一下子來了精神，問：「喝的什麼藥，可打探出來了？」
「興慶宮將此事捂得嚴實，奴婢無能，探查不到什麼，就連衛太醫那邊也沒法子看見皇后脈案。」
盛青寧淡淡地道：「看來皇后準備生事了，你們都小心著些，別往興慶宮去了。」
「喏。」
一晃眼，一個月過去。
興慶宮。
楊皇后坐在椅子上，楊丞相站在中間，旁邊是親信太醫，正在給楊皇后號脈。
此時，太醫一腦門的冷汗。
在楊皇后越發冷厲的眼神下，太醫哆哆嗦嗦地開口：「皇后娘娘，您確實沒有懷孕，這脈搏也很平穩，並無異樣。」
「這怎麼可能，你再好看看！」楊丞相率先出聲，根本不相信太醫所言。
太醫只好再次號脈，得出來的結論是一樣的。
楊皇后臉色垮了下去，大失所望地道：「你先退下。」
太醫如蒙大赦，躬身退到外邊。
屋內，楊皇后語氣不善地道：「看來父親這藥方並不管用，還害得女兒白高興一場。」
楊丞相皺眉道：「皇后娘娘，你和皇上當真……」
楊皇后冷笑道：「難不成我還要騙您？我甚至放下皇后的身段，給皇上下了兩次藥，可現在是什麼意思？」
楊丞相知道自己的藥有多管用。
可現在作用不到楊皇后身上，他也著急，焦頭爛額地道：「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娘娘你別著急，容臣好好想想。」
楊皇后氣餒地坐在一旁，任由楊丞相在那走來走去。
見狀，楊皇后越發的心煩意亂，這一個月，她時時刻刻都在期待著自己有個孩子，將盛青寧踩在腳底下。
現在什麼都沒了。
那種失望不是別人能體會的！
楊丞相盯著楊皇后，緩緩道：「臣想到了。」
「說！」
「或許是娘娘天生不孕，亦或者皇上有問題。」楊丞相幾乎難以啟齒，若楊皇后天生不孕，那楊家就徹底沒有翻身的餘地。
楊皇后怎麼可能承認自己沒有做母親的能力，砰的一下拍在桌上：「父親，本宮能生，只是時機未到而已，至於皇上也絕不會有問題，後宮有孕的女子這麼多，只是都沒保下來，這足以證明皇上身體康健。」
楊丞相沒有立即回話，而是猶豫了會，往下說：「若這般說來，就只剩下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