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盛青寧轉開眸子，落在馥冬的身上：「現在什麼時辰了？」
「再過兩刻鐘就子時了。」
「皇上應該還沒睡吧。」盛青寧頓了頓，目光含著冷意，「本宮說過會派人給皇上送夜宵的，莫要忘了，就讓新來的去，給她一次表現機會。」
馥冬皺眉。
她其實看出來徐婉儀和皇帝的貓膩，只是沒有盛青寧知道得這麼清楚。
所以，她更加不明白盛青寧為什麼要給徐婉儀機會。
萬一楚墨的心真的跟著徐婉儀飛了，盛青寧該怎麼辦？
「怎麼還不動？」盛青寧問。
馥冬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道：「娘娘，奴婢不懂，皇上和徐婉儀明明就……你為何還要給她機會？」
換做以前，盛青寧早就按捺不住。
或者趁著皇上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處理了徐婉儀，如今竟然如此沉得住氣。
盛青寧轉頭看向濃重的夜色：「以後你就會明白的，馥冬，你是本宮的親信，本宮讓你做什麼你儘管去做，別問那麼多。」
馥冬看著盛青寧從未有過的鎮定之色，心中一凜，躬身道：「喏，奴婢這就去吩咐。」
大雨瓢盆，徐婉儀睡得很不安穩。
生怕盛青寧派人來暗殺她，所以在睡夢中，她都在拼命地跑，尤其是道道驚雷，讓她更加不安生。
「篤——」
敲門聲，徐婉儀瞬間被驚醒。
「誰？」她警惕地看著門口，不由自主地去摸藏在枕頭底下的剪刀。
馥冬撐著傘站在外面，不得不重複一遍：「徐儀，娘娘讓你給皇上從夜宵過去，你趕緊收拾下去吧，別耽誤了時辰。」
徐婉儀猶豫了下：「這麼晚皇上還沒睡嗎？」
馥冬聲音冷了一個度：「娘娘知道皇上是個愛操勞的性子，定然是沒睡的，你起來了沒，外面下著大雨，你多穿件衣裳。」
「嘎吱！」
門從里打開，徐婉儀俏生生地露出那張柔弱的面孔。
「馥冬姐姐，我從沒在聖上近前伺候，這次去，我怕會惹怒皇上，要不你陪我去？」
馥冬心底冷笑。
幸好早就知道徐婉儀和皇帝見過不知道多少次面，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要不然真的會被徐婉儀這小可憐模樣給騙過去！
「娘娘還沒睡，我一時走不開啊。」馥冬滿臉可惜，不好意思，「要不我和娘娘說聲，讓她換個人去？」
徐婉儀瞳眸縮了縮，她想去見楚墨。
若換個人，豈不是沒了這次機會？方才邀請馥冬只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
「那不必麻煩姐姐了，我現在就過去。」
「好，路上慢點，下大雨小心摔了。」
徐婉儀應了聲，撐傘去了小廚房，馥冬盯著她急匆匆的背影嗤笑了聲。
「娘娘，她去了。」
盛青寧坐在窗戶口，單手支撐著下巴，那張艷麗的面孔極為好看：「你說，她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這到議政殿的路不遠，再加上下雨，來回頂多半個時辰不到。」
盛青寧嘴角勾了勾，轉身抬起馥冬的下巴道：「可本宮覺得，沒兩三個時辰她是不可能回來的。」
馥冬能被選在盛青寧身邊伺候這麼久，自然不是個蠢貨。
甚至有時候比盛青寧還要聰明。
「娘娘的意思是說，她和皇上會……」
盛青寧道：「若不如此，豈不讓本宮白費功夫？」
……
議政殿，楚墨確實還沒睡，政務太多，他偶爾會處理到丑時。
外面下起了雨，這讓他精神清明了些。
小福子突然開口道：「皇上，徐儀姑娘給你送宵夜來了，是否要用膳？」
一聽徐婉儀來了，楚墨猛地抬起頭。
「讓她進來。」
徐婉儀到了殿內，為了避免口舌，先行了個禮，然後走到楚墨身邊，將飯菜都擺了出來。
是解乏開胃的冰鎮酸梅湯，很大一碗，底下還擺著酸辣爽口的小食。
都是楚墨喜歡的口味。
小福子很有眼力見，將大門一關，守在了門口。
這次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讓手底下的乾兒子去了拐角，生怕再犯上次假山同樣的錯誤。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楚墨伸出手，握住徐婉儀的小手。
冰冰涼涼，還有雨水珠子。
徐婉儀抬起那雙濕漉漉的眸子，咬著唇道：「奴婢奉貴妃娘娘的命來給皇上送宵夜。」
楚墨心疼地抱住她：「你受委屈了，仙兒是喜歡折騰人，想一出是一出，但她對你應該沒有惡意，你……」
徐婉儀清潤的眼緋紅一片，委屈地咬著牙：「到了現在，皇上都還要為別人說話嗎？」
這裡沒有外人，楚墨還要如此。
可見他心裡還是有盛青寧的，她就知道，她就不應該那般天真。
楚墨啞口無言。
「奴婢說錯話了，還請皇上莫要怪罪。」徐婉儀將吃食遞過來，「皇上請用。」
楚墨最是喜歡她這逆來順受柔柔弱弱的模樣，讓人忍不住要憐惜，他順著徐婉儀的手喝了口酸梅湯。
之後就看向徐婉儀，她髮絲有些被雨打濕了。
還有單薄的衣裳緊緊地貼著身軀，勾的很是緊緻誘惑。
除了逢年過節，盛青寧都不讓他去其他宮裡，他為了讓盛青寧高興，也忍著不去，但他正值壯年，自然有那方面的欲望。
此時看著徐婉儀這動人的模樣，讓楚墨小腹發酸。
「儀兒……」
楚墨輕輕地叫出聲。
徐婉儀從來不讓他碰，兩人只限於親，此時他忍不住了，喝了口酸梅湯，直接堵住她的唇。
冰冷與火熱，酸梅湯被他渡進了她的嘴裡。
交纏。
徐婉儀猛地瞪大眼，開始推搡，漸漸地臣服與楚墨的動作，臉蛋飛上雲霞，在燈火下，更加蠱惑迷人。
楚墨一把咬住她的唇舌。
「儀兒，可不可以？」
徐婉儀還有僅存的一點理智，搖頭道：「皇上，奴婢不想在這裡，奴婢不想不明不白……你……」
「朕會給你一個身份，一個比誰都要體面尊貴的身份，朕答應你。」
楚墨輕輕地哄著，抱著徐婉儀去了榻上。
一夜春宵，滿殿凌亂。
那低低的吟哦聲，臊得小福子都面紅耳赤，他又擔心有人過來捉姦，皇上享受了多久，他就提心弔膽了多久。
「乾爹，這裡面要不要去叫啊，天都快亮了。」
盛青寧的聲音突然如鬼魅般竄出：「叫什麼，皇上還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