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寧冷冷地盯著他。
「還不走嗎？再不走，你真的要死了！」
「算你狠！」
梁珩暴躁地叫喚出聲，下一刻，他雙眼一閉，竟然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梁珩態度明顯變了。
他立即看向姜青寧，擔憂地問：「寧娘，你有沒有事，疼不疼？」
熟悉的語氣和態度，姜青寧知道，梁珩回來了。
「我沒事，你呢？」
梁珩道：「我也沒事，只是這一晚上，我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掐住你傷害你，騙你，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姜青寧涼涼地道：「有人在改寫劇情。」
她抬起頭，看向外面的天空。
「興許是天道，也興許是人為。」
改得梁珩性格不穩，但為什麼沒有對她下手，甚至她沒有受到絲毫影響，是因為她不受掣肘了嗎？
姜青寧垂下眼瞼，若有所思地道：「珩郎，看來有些人開始著急了。」
「為什麼？」
「劇情與以前徹底不一樣，那些人自然著急，看來我們是有辦法改變的，男女主也不是沒有辦法違背。」
梁珩明白過來，還是寧娘聰明。
這麼久，他居然都沒想到這點。
「我給你鬆開，你先吃點東西。」
「綁著吧，萬一我又失神了……」
「沒事，有師父在，就算你犯病我也能將你控制住。」姜青寧沒有那麼心狠，解開繩子帶著梁珩走到外面。
老頭兒正好出來，看了看兩人，也不說話。
「師父，這些日子拜託你多看著他了。」
「嗯。」老頭兒沒拒絕，反正他已經開始盤算著怎麼折騰梁珩這個臭小子。
敢傷害他的寶貝徒兒，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連續幾日，梁珩都很正常。
姜青寧打聽了皇宮裡的情況，自從皇帝病癒，夜夜笙歌，比以前更加昏聵，甚至都不管發了大水的南方城池。
那邊百姓苦不堪言，死傷無數。
也在這時，幾個皇子都開始請命，要去南方賑災。
皇帝坐在龍椅上，眼皮底下很是青黑，這是縱慾過度的表現：「你們都想去，那朕該將這個任務交給誰？」
「兒臣任憑父皇差遣！」
皇帝的眼神從六皇子身上挪到了其他幾位皇子身上，許久都沒給出個結論。
皇子們冷汗冒出一批又一批，跪得膝蓋都疼了。
文武百官亦是。
皇帝道：「既然如此，就讓玄辰去吧。」
玄辰是五皇子，平日裡不爭不搶，可自從皇帝病癒後，皇子們以為還有大把的表現時間，都開始嶄露頭角。
「兒臣遵旨！」五皇子驚喜交加，連忙磕頭。
皇帝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腦子裡已經在想後宮裡那些新進宮的美人兒了。
「退朝！」
沒走幾步，皇帝看向六皇子：「玄鄞，跟朕來。」
六皇子心中一驚，不知道皇帝打的那麼主意，頷首。
「朕沒讓你去，你生氣嗎？」皇帝深深地看了眼六皇子，「怨朕嗎？」
「不氣，不怨，父皇讓兒臣偷懶，兒臣高興還來不及呢。」
皇帝眯起眼，不相信六皇子的話：「當真如此？這可是大功一件，只要辦妥了，定然是南方百姓的民心所向。」
「兒臣不敢欺瞞父皇，兒臣雖然想去賑災，但兒臣更怕水患引起來的時疫，稍有不慎，就會身死。」
「說這些，兒臣是不怕父皇笑話的。」
若換做以前，皇帝可能會覺得兒子不堪重用，太過懦弱膽小，可如今，他病癒正值壯年，自然不需要膽大包天，盛氣凌人的皇子。
「你啊，不愧是朕最為看重喜歡的兒子，放心，百年之後，那個位置定會屬於你。」
年輕時，皇帝壯志凌雲，一心為了百姓。
絕對不會讓皇族有貪生怕死之輩，可他老了，思想被眼前的利益捆綁住，根本看不到未來。
「兒臣不敢惦記父皇的東西，父皇是天子，天下共主，想把那個位置給誰就給誰。」
皇帝滿意地笑了笑，問：「你四哥被圈在家，可還安分？你有沒有去看過他？」
說去看，自然落得不給皇帝面子。
說不去看，就是不注重親情，還真是兩難。
六皇子一時之間不知道皇帝是何意，興許這個問題無論怎麼回答，都是錯的。
「四哥不喜兒臣，兒臣就算去了也見不到人。」
皇帝皺眉，顯然不是很滿意這個回答：「他雖然被囚禁，但終歸是皇子，只要朕在一天，他依舊能以皇子之尊苟活。」
「你待會出宮去看看他，問他知不知錯，還想不想回朝堂來。」
「兒臣遵旨。」
皇帝不能讓皇子一家獨大，必須三足鼎立，這樣才能將江山坐得更穩。
打發了六皇子，皇帝讓總管太監找來幾個妃子，在床榻上聲色犬馬，尋歡作樂。
甚至還把浴池裡的水都灑得滿地都是。
隔得老遠，都聽見皇帝和妃嬪嬌嗔的聲音。
「美人兒，讓朕親親，別躲——」
「來啊皇上，皇上只要抓住臣妾，臣妾保證讓皇上欲仙欲死。」
皇帝猛地撲了過去，把人撈進懷中，極為滿意：「愛妃，朕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朕欲仙欲死。」
「……」
說的話太過不堪入耳，站在門口的總管太監臉色很差地朝外面走開了。
他不能去說，也不敢去說。
怕皇帝動怒。
真是不知道皇帝好端端的怎麼變了個性子，難道是因為大難不死，所以活得更加隨意了，將以前遮掩住的性子都給暴露出來了？
很快，這消息從皇宮裡傳了出去。
姜青寧躺在椅子上，晃了晃：「有些人啊，想要死，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何意？」六皇子問。
今日是姜青寧將人請過來的，梁珩就在另外一頭坐著。
時不時地往這邊看看。
「我那仙藥原本能維持一個月左右，照皇帝這樣浪蕩下去，怕是只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了，六皇子，你好自為之。」
六皇子眼神遊移不定，落在姜青寧身上：「姜小姐，本王還想求你賜藥。」
姜青寧挑眉道：「何藥？」
「能讓人即刻就死的藥物。」
姜青寧挑眉：「是不是最好是無色無味，不讓人發現？」
「姜小姐聰慧，什麼都瞞不過你。」六皇子頓了頓，「你可有這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