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姜青寧看見梁珩坐在小椅子上在給兩孩子做風箏。
歲月靜好的模樣,讓她眼神都溫柔起來了。
「回來了?」梁珩沒有轉頭就聽出她的腳步聲,「事情辦得可還穩妥,有沒有碰見什麼意外?」
姜青寧走過去,拿了竹籤子遞過去:「能有什麼意外?」
梁珩放心了:「那就好,都說了我去做,你還不願意。」
「有些事,你做了不方便。」姜青寧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換了個話鋒,「想清楚了嗎?以後我們去哪,做什麼?」
梁珩抬起眉梢,溫和如初地道:「隱居山林,不問世事,你覺得怎麼樣?」
「好啊,我自然是沒有問題,只是怕你這樣矜貴的少爺吃不了苦。」
「瞧不起我?好歹我流落在鄉下的那些年都是自力更生的好不好。」他盯著她,笑了笑,「不過在隱居之前,必須要將麻煩解決掉,不然——」
姜青寧也是這個想法。
誰都不知道劇情還會不會來控制他們的思想,為了避免再重蹈覆轍,必須要讓前世的仇敵去死。
「好。」
梁珩握住她的手,淡淡地道:「為了活,別無辦法,別想其他了。」
說他們自私也好,無情也罷。
誰讓他們與那對男女主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姜青寧可沒那麼聖母,偉大到將生路遞給仇敵:「相公,你在想什麼呢?我可不會猶豫後悔,一想到前世的下場……」
「噓!」
梁珩不想讓她再想起前世,那些悲痛應該早點忘記。
姜青寧默默地住嘴,看向剛回家的龍鳳胎:「回來了?玩得開心嗎?」
姜靈汐盯著雙丫髻跑了過來,撲進姜青寧的懷中:「娘,這是給你帶的冰糖葫蘆,你快嘗嘗。」
「你自己吃,娘不餓。」姜青寧又看了眼跟在後面的姜御見,「到哪裡玩?」
姜御見抿了下唇,沒吭聲。
姜靈汐率先道:「我們啊去了書院,聽他們講課挺有趣,不過那書院的學生太笨了,很多問題我和哥哥都知道,他們居然一問三不知。」
姜青寧心中微動:「書院……你們想讀書嗎?」
之前,有老頭兒一直在教兩人讀書認字講大道理,現如今梁珩回來住了,這任務就落在他的身上了。
原本她以為有梁珩和老頭兒教,用不著去書院。
「可以嗎?」姜靈汐眼神撲閃撲閃,像是蝴蝶靈動,「讀書倒是不打緊,但我在書院那裡認識了好幾個姐妹玩伴,我還和她們約了明天去賞花呢。」
「妹妹!」姜御見制止了聲,又看向姜青寧和梁珩。
「爹娘,我們不用讀書的,那些夫子還不一定有爹和師公懂得多。」
姜靈汐疑惑地道:「哥哥,你不是很想和那些小夥伴們玩嗎?怎麼……」
姜御見一把拉過姜靈汐的手,笑了笑:「妹妹,哥哥帶你去玩,別打擾爹娘談話了。」
「好。」一聽到玩,姜靈汐就忘了本來要說的話。
姜御見牽著她的手,快步離開院子。
到了外頭,他略帶怒氣地看向姜靈汐:「為什麼要和爹娘說那些話?書院就算再好玩,也沒爹娘重要。」
姜靈汐還是頭一次被凶,眼淚巴巴地道:「哥哥你別生氣了,我只是實話實說,也不可以嗎?」
姜御見心裡不是滋味。
尤其是看到姜靈汐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手指從眼角颳了下去。
「別哭了,哥哥知道你沒撒謊,只是有些事不能只由著我們的性子,爹娘他們這些日子一直在操勞,我們不能再給他們添亂了。」
話落,姜御見抬起頭看向爹娘所在的院落:「我們註定要離開京城,不會在這個是非之地久留。」
「為什麼?」姜靈汐不明白。
姜御見道:「我們不需要知道,只要跟著爹娘走就好了,難道你不想和爹娘待在一起嗎?」
姜靈汐不哭了,哽咽道:「我當然要和爹娘在一起,那我以後不說那些話了,哥哥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又沒怪你。」
院內,姜青寧和梁珩對視了眼,都從彼此眼神之中看見了某些不明的情緒。
是啊,養孩子不能只顧著自己,還要為孩子考慮。
「寧娘,你打算如何?」
姜青寧放下竹籤子,深思熟慮後道:「既然他們想去書院,那就隨著他們,這京城我們又不是待不下去。」
「好。」梁珩應了聲,都聽姜青寧的話。
過了幾日,入書院上學的事情都辦妥了,由梁珩親自送過去。
反正龍鳳胎明事理又會武功,在書院定然不會受欺負。
而姜青寧則在家裡做了頓大餐等著兩孩子回來,滿院子的香味饞的老頭兒快受不了了,哈喇子都快跑出來了。
他時不時地跑到廚房裡轉悠,想要偷吃點。
姜青寧一看到老頭兒伸出去的手就大喝道:「師父,你這是幹什麼,想偷吃嗎?那可不行,兩小隻都還沒回來呢!」
老頭兒心虛地縮回手:「不吃就不吃,什麼叫偷,別說得那麼難聽,我像是那麼嘴饞的人嗎?」
姜青寧認認真真地看著老頭兒,點頭:「像。」
老頭兒不服氣地哼了聲:「呸,真是沒眼光,我多麼高風亮節光風霽月,行了,不說了!」
姜青寧哭笑不得。
揭開鍋蓋從裡面拿了個雞腿,滷好的,味道噴香還沒血腥味。
「喏,你先吃一個。」
老頭兒眼睛一亮,下一刻雞腿就出現在手裡:「還是徒弟心疼師父,真乖!」
吱嘎——
就在這時,門口被人推開,外面出現兩個人。
姜青寧看到來人,眼神沉了一個度。
「姜青寧,本王想和你談談。」
說話的人是拓跋玄燁,在他身邊的則是鼻青臉腫的蘇輕嫵,蘇輕嫵滿臉都蓋著厚厚的脂粉,但還是藏不住身上被折騰出來的傷口。
姜青寧丟下鍋蓋,叉腰冷笑:「你們都不請自來了,想必不想談也得談了吧,不知二位有何話要說?」
拓跋玄燁做了個請的動作,強勢極了:「請。」
姜青寧找來椅子,一屁股坐下:「你們想談就在這裡說,我不會跟你們走。」
拓跋玄燁眸底陰沉了些。
可拗不過她,只好拉開椅子坐在她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