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發生在好些年前，當時她都還沒入宮。
要不是元潤鬧著要娶柳沁，賢妃當了這麼久的妃子都想不起來了。
賢妃鄭重其事地道：「所以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得好。」
元潤大義凜然地道：「他們書香門第，講道理明是非，不會這般小雞肚腸，母妃大可放心，兒臣會親自登門求娶。」
「若他們應下，便讓父皇賜婚，這樁婚事就板上釘釘了，兒臣不怕柳家不答應，只怕父皇不肯點頭。」
「父皇那邊，母妃還是多去勸說幾聲，此事越早定下越好，免得節外生枝。」
元潤真怕了。
怕又來個人將他看上的女人截胡，那他還要不要當太子當皇帝！
至於程錦雲，早就被他拋之腦後。
等正妃入府，再將程錦雲接回後院就行，反正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根本不必在乎這點小事。
賢妃瞪了眼元潤，冷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皇最近根本不肯見我，我怎麼和他提這個事？」
元潤道：「母妃，父皇和您在一起這些年，自然不會一直計較您犯的錯，您也該放下身段迎難而上了，否則再這麼下去，父皇真會把您給忘了。」
為了所謂的臉面僵持，是最愚蠢的辦法。
他以為賢妃就是因為這般不去見雲帝，從未想過賢妃早已紅杏出牆。
「可是……」
「可是什麼？母妃就當是為了兒臣著想，紆尊降貴一把好嗎？再不努力，到時候說什麼都遲了！」
若皇位被大皇子搶走，元潤會吐血的。
努力這麼多年可不是為了看別人踏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好，我知道了。」
賢妃頭疼地擺擺手：「容我想想該怎麼去找皇上開這個口，對了潤兒，這些日子，你別再去找程錦雲了。」
元潤臉色僵硬了下，問道：「為什麼？」
「母妃不會害你，你別看程錦雲表面單純，其實她心思可深呢，一直在利用你！」
元潤想到上次醉酒誤事，抿了下薄唇道：「她不會，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兒臣若再不管她，她會死的。」
「死？本宮看未必！」
賢妃在知道粱品失蹤和程氏母女有關就開始懷疑起哪裡不對勁了。
她覺得問題還是出在程錦雲身上。
以前為了拉攏程家，她經常召見程錦雲，保不準是程錦雲無意間發現了什麼不該發現的秘密。
然後此次撕破臉正好利用了。
「母妃，雲兒那邊兒臣會處理好，你別操心。」
賢妃瞪向元潤。
知子莫若母，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元潤的心思，擺明著還是要去找程錦雲！
「我不操心誰為你操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和她打得火熱，小心被她掐住命脈，到時候母妃都幫不了你！」
元潤道：「雲兒性子綿軟，偶爾會耍點小性子，但不會對兒臣不利，母妃，兒臣還有事，就先走一步。」
「你！」
賢妃氣得咬牙，冷聲道：「行，母妃管不了你，那母妃就不多說，但你要記住一句，千萬不能讓程錦雲有孕。」
「你還沒娶妻，正妃尚未入府，絕不能讓妾和外室生下子嗣，否則這事情鬧到你父皇跟前，定然覺得你放浪形骸，私下混亂，明白嗎？」
這種行為被視為不賢，好女色。
罪名一旦落下，絕對接近不了太子之位了！
「兒臣謹記教誨。」
「退下吧。」賢妃不想再和元潤說話。
只是在心裡盤算著該怎麼將粱品找回來，還要處死程氏母女！
只有人死了，才能一勞永逸。
出宮後，元潤坐在馬車上，猶豫了會還是去了程錦雲的住處。
這幾日，程錦雲讓他流連忘返，體會到了那種銷魂入骨的滋味，以前為了在父皇面前討好。
留下好印象，他到現在都沒有一個通房妾室。
所以一開葷，怎麼可能還忍得住？
「雲兒。」
元潤見到程錦雲就進了屋，程氏見狀，也知趣地躲在廚房裡去做飯菜燒熱水。
一個時辰後，兩人廝混完畢，紅著臉出來了。
程氏像個沒事人一樣，端著熱水過去：「去洗一下吃飯了，做了三皇子最愛吃的紅燒魚呢。」
元潤原本對程氏還心存芥蒂。
但因為程氏這些日子體貼的照顧，他早就改觀了。
「多謝程夫人。」
程氏順著杆往上爬：「別只顧著口頭上謝，做點實際的，雲兒可是黃花大閨女的跟著你，你不能吃干抹淨不負責，早點將她帶回府中才是正事。」
「程夫人放心，本殿答應的事絕不會食言。」
聞言，程氏笑著招手：「行了趕緊去坐吧，都是一家人，別這麼生疏。」
吃過飯，元潤就找了藉口回了宮。
程氏沒有挽留，只拉著程錦雲道：「如何，有沒有吃藥？」
「母親放心，都吃了。」
程氏道：「吃了就好，那可是我費勁千辛萬苦找來的，肯定有效，定然會一胎得男！」
程錦雲握住程氏的手，勉強地笑了笑。
她失了身子，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聽程氏的吩咐。
反正她也是愛元潤的。
只要登上皇位，即便是妾室也能封妃，到時候憑她手段不愁坐不上皇后之位。
想到這，程錦雲眸底閃過一抹陰狠之色。
「那件事，記得試探地問問。」
「什麼事？」
「你這丫頭，怎麼又忘了，就是你父親那個外室子，究竟是不是賢妃娘娘的，還有……三皇子知不知情。」
程錦雲咬著唇：「最好不是。」
不然她和三皇子，成了什麼關係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事情太巧合……」程氏咬牙，「若是，我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賢妃好過。」
敢欺瞞她這麼多年，定然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母親，要不還是算了吧，你讓我跟著三皇子，再和他母妃作對，這不是讓我夾在中間為難嗎？」
程氏瞪了眼程錦云：「還沒嫁過去呢就開始為她們說話了？」
「不是，我只是……」
「放心，到時候我不會讓你為難，我有的是法子治賢妃，她不是高高在上，瞧不起我們這些棄子嗎？那我就要讓她後悔！」
……
元青寧收到信，上面寫的都是程氏和程錦雲交談的話。
她嘲諷地笑了聲。
「憑她那點智商也想扳倒賢妃，未免太不自量力。」
說完，她走到紅燭跟前，將信紙燒毀。
「裴詢。」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