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危險,沈青寧就越鎮定。
「不聰明的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她頓了頓,在男人詫異的眼神中往下說,「所以我寧願自己聰明點。」
沈青寧沒等來回答。
只聽見一聲砸地的聲音,男人竟然暈了過去。
沈青寧找來繩索將人捆得嚴嚴實實!
男人背部有一道長長的刀痕。
肉都翻了出來。
沈青寧鎮定地給他縫了傷口,上了藥,才去看他的臉,他的臉蒙了面紗,看不清真容。
她想都沒想,扯開他的蒙面巾。
只一瞬間,她愣在原地。
這人的臉竟然和給她收屍的毀容男子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沈青寧在他身上摸索了會,又在男子的身上找到了一塊刻著字的玉佩。
「慕容絕?」
太子殿下!
沈青寧盯著昏迷不醒的慕容絕,整個人如臨大敵,她沒想到自己要嫁之人,居然這麼快出現在了自己跟前。
這種感覺就和天上掉餡餅一樣!
她摸了摸袖中的生子丸。
前世她和太子都落到那種慘地,今生她只要給他生下繼承人,絕對能改變前世之事!
「小姐!」
芙蕖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
沈青寧立即站起身,繞到屏風外:「進來。」
芙蕖推開門,又緊緊地關上,生怕被別人看見她深夜歸來的模樣。
「小姐,你交代的事情奴婢都辦妥了。」
沈青寧希冀地道:「可按照我說的做了?」
芙蕖欠身:「奴婢都是按照小姐說的做的。」
「行。」沈青寧拍了下芙蕖的手背,「記住千萬不能與外人提起這件事,下去歇著吧。」
芙蕖向沈青寧表了態度,這才輕輕地退出門。
屋內又只剩下沈青寧和慕容絕。
慕容絕即便閉著眼,也掩蓋不了骨子裡的清冷,沒毀容的他,美色不比她差。
既然人送上門了。
那她必須要在慕容絕心裡留下點深刻印象,這樣她嫁過去,也好省下引誘之事!
沈青寧這麼想著,眸底閃過一絲暗芒。
翌日,慕容絕睜開眼的瞬間就用手去摸索自己的劍。
「別亂動。」
沈青寧聲音響了起來,警告似的瞥了他一眼。
「你身上的傷口才包紮好,若亂動肯定會撕裂,到時候還得我重新包紮。」
慕容絕警惕地眯起眼。
他打量著沈青寧,只覺得這人和印象中的沈青寧不太相似。
「怎麼了,是不是餓了?」沈青寧假裝不懂他的心思。
慕容絕想坐起身,卻發現身體虛軟,根本使不上勁:「我為什麼動不了?」
沈青寧解釋道:「可能是因為中毒的原因。」
當然是她下了軟骨散,不把他留下來,兩人還怎麼培養感情!
慕容絕不說話了。
他之前受過傷成了個「廢人」,如今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更是個廢人,這讓他心情有些鬱結。
「來,先洗漱。」沈青寧端來熱水,親力親為。
她也不管慕容絕願不願意,親自伺候他梳洗:「你在這修養好了再走,我保證不會和別人說。」
慕容絕冷笑道:「留一個陌生男子在閨房,不合規矩吧?」
沈青寧盯著他,一字一句:「確實不合規矩,但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你死在我閨房,到時候我又該怎麼和外邊的人解釋?」
原來是因為這樣。
慕容絕心裡的戒備少了些許。
沈青寧給他擦洗完畢出去了,許久都沒回來,慕容絕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聽著外邊風吹草動。
整個人像是繃緊的弦!
砰!
門被推開,慕容絕扭動脖子,看到是沈青寧才鬆了口氣,他冷道:「你去哪了?」
沈青寧放下手中的粥碗:「給你煮了碗粥。」
慕容絕俊臉微緊。
沈青寧用湯勺攪動了下,吹了吹,一口一口地給慕容絕餵進嘴裡。
「小姐。」
芙蕖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沈青寧神色閃過一抹慌張,這看在慕容絕的眼裡很是滿意,這才像是大家閨秀的正常反應。
之前,沈青寧表現得太鎮定了!
「怎麼了?」
「夫人讓奴婢來看看你起床沒有,若起了,夫人讓你去祠堂回話。」
沈青寧道:「我這就去。」
她看了眼慕容絕,在床頭按了下,床底板下瞬間多了個暗槽,剛好能夠容納慕容絕。
「得罪了!」
沈青寧這般說著,給慕容絕嘴裡塞了塊乾淨的手帕,一把將人推進了暗槽里。
慕容絕眼神震驚,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做。
她怎麼敢!
他可是太子!
「別這麼看著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沈青寧臉色微紅,「要是有人趁我不在看見你,我們倆都落不得好下場,只能委屈你了,我會儘快回來!」
慕容絕表情很不樂意,但嘴巴沒堵著根本說不出話。
只看見她合上溝槽,與丫鬟出門去了。
「芙蕖,你在這守著,不許讓任何人進屋。」沈青寧交代了句。
芙蕖服從道:「奴婢遵命。」
沈青寧嘴角輕微的勾起,快步往祠堂方向過去。
她只希望這次能在慕容絕心裏面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這樣日後嫁過去就能事半功倍!
祠堂。
芙蓉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鄭氏站在旁邊,眉眼震怒。
沈青寧眼神餘光快速掃了一圈。
發現祠堂里沒有沈青韻的影子,外邊的兩個守門嬤嬤臉上被潑了水,顯然是剛從昏迷中清醒的樣子。
「見過母親!」
鄭氏看見沈青寧來了,卻並沒露出笑容:「你來了啊。」
沈青寧疑惑道:「大姐姐呢?」
鄭氏冷笑一聲,抬起眼看向她:「她從這裡跑出去了,青寧,你不知道這件事?她沒和你說?」
沈青寧微微一怔。
看來鄭氏是覺得是她將人放出去的。
「沒有,昨晚回去後我就睡了,並沒有來過這邊。」沈青寧看了眼芙蓉,「芙蓉犯了錯,我讓她來陪著大姐姐一起跪。」
鄭氏知道沈青寧不會撒謊,神色稍霽:「芙蓉,大小姐什麼時候出去的?」
芙蓉哭著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後半夜睡了過去,再醒過來就看見了夫人。」
鄭氏聽她這麼說,臉色沉了下來。
「好端端一個大活人消失了,你們一個兩個都不知道,是她變成鬼飛出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