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教訓的是,璇兒心裡明白。」
聽見這話,宣西滿意地道:「她與鳳凌長得很像?」
「和畫像那女人別無二致。」
宣西似乎嘆了口氣道:「那你父帝又該傷懷了。」
「母后,當年究竟發生了何事,先帝後為何會突然戰亡,不是說那場戰我們是碾壓那方麼?」
宣西冷冷地道:「戰場生死存亡誰能料得到,好了,日後這事,莫要再提起。」
奚璇垂眸,表示明白。
「我還有事,先回了。」
奚璇躬身道:「母后慢走。」
再抬起頭時,宣西已不在鳳棲宮。
奚璇坐回椅子,她伸出手,摩挲著腰間玉佩。
那塊玉佩,帶著萬魔之力,不是神界之物。
……
華清池。
雪青寧泡在池水之中,整個人無比疲憊,她屏退了眾人,空蕩蕩的殿內只有她一人。
不多時,身後傳來腳步聲。
「你來了。」
仰涇站在岸邊,從上往下看,某些地方一覽無遺。
看過後,他點評道:「大了不少。」
雪青寧扭頭道:「你臉皮也厚了不少。」
以前他還會覺得不好意思,此時竟然目不轉睛!
「本尊覺得沒必要遮遮掩掩,喜歡看就多看看,畢竟雪兒越來越強大,日後指不定本尊再看會被剜眼丟出去。」
雪青寧嘴角抽搐,敢請他知道?
「找我有何事?」
仰涇蹲下身,正兒八經地道:「來伺候你沐浴。」
「你覺得我信嗎?」
仰涇招手,雪青寧不受控制地靠了過去,他拿起帕子,輕手輕腳地給她擦後背和烏髮。
他的手指很冰。
每碰一下,雪青寧肌膚就泛起紅暈,跟朵小花般好看。
仰涇目光變得深邃了些,讓人看不到底,下一刻,他在她肩窩落下一吻。
雪青寧猛地扭頭,死死地瞪他:「別為老不尊!」
「以前本尊想著你比我小不少,不能動你,可方才本尊知曉,你被先帝後鳳凌放下界到現在已經將近萬年,之所以還是小孩模樣,應該有別的原因。」
應該是鳳凌所言的印記和禁咒。
雪青寧想到鳳凌的話,心中腹誹。
仰涇卻將她轉過來,抬起她的下巴,灼灼地道:「什麼禁咒和印記?」
雪青寧儘量讓自己不去想,惱怒道:「之前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偷聽我的心聲嗎?魔尊這般言而無信?」
「囉嗦。」
仰涇嗓音很輕,帶著點無奈。
他低頭,肆無忌憚地將她紅唇堵住,就在這華清池邊,兩人渾身火熱,不知何時,衣服已然濕透。
雪青寧氣炸了。
不能反抗,反抗不了的滋味讓她覺得自己很無能。
她用力咬在仰涇的嘴角上。
口子破了,鮮血沾染唇齒間,帶著活色生香的氣氛、
仰涇像察覺不到疼,加深這個吻。
雪青寧的眼睛越睜越大,仰涇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一隻手將她眸子蓋住,她渾身發軟,腦子缺氧,幾乎快忘了呼吸。
她忘了反抗,軟在了池子中。
要不是仰涇撈起她,興許真會溺死!
「小東西,你以為本尊想聽你心聲?」
雪青寧意識回籠,眨巴眼——什麼意思?
仰涇伸出手指在她額頭上點了下。
雪青寧的神識竟順著那根手指,通向他的心靈深處。
那兒很黑、很暗,沒有半點光明,在中間,有個看不清長相的人影被鎖鏈重重鎖住。
他半跪著,死寂一片。
似沒有生機。
這裡沒有日月星辰沒有風花雪月,只有無盡的黑暗,似乎察覺她的神識到了,那個人影動了動。
好像在看她。
雪青寧猛地睜開眼,質問道:「你給我看的是什麼?」
「禁咒。」
雪青寧心裡一激,立即想到了鳳凌說的那些話,他生你生,他死你死,你們兩永生永世都會糾纏在一起。
仰涇睨著她:「本尊沒有習過聽心之術,但你出現在銷魂孤那日時,本尊便能聽見你的心聲,而這些禁咒的鎖鏈也鬆了些許。」
「不然本尊根本出不來銷魂孤。」
雪青寧默默地咽了口吐沫,不敢確定仰涇現在有沒有在偷聽,若聽了,肯定知道這禁咒和鳳凌有關。
按照他的脾性,會不會將她大卸八塊報仇雪恨?
「本尊捨不得。」
仰涇突然開口,捧起她的小臉:「你母后有沒有告訴你,如何解咒?」
他如今被禁咒困住,只能發揮三層實力。
「沒有。」雪青寧怕仰涇生氣,立即補充,「不過這件事也是我在小木屋得知,興許木屋裡還有其他記載。」
仰涇轉身。
雪青寧立即道:「我跟你一起去。」
仰涇大手一揮,雪青寧已穿上另外一套緋色衣物。
「別讓外面的人發現,避開眼線。」
仰涇沒有問原因,帶著雪青寧,快速消失在原地,而兩個傀儡,依舊在池子裡沐浴談話,從遠處看,根本瞧不出端倪。
小木屋內。
仰涇沒有立即進去,他拉住雪青寧的手:「有人在這下了禁制,一旦進去,他就會第一時間知曉。」
難怪白日裡天帝來得那麼快。
「應該是我那位好父帝所設。」雪青寧看向四周,沒有旁人,「能不能解開禁制?」
「嗯。」
頃刻間,禁制解開,仰涇帶著雪青寧走了進去。
「就是那幅畫。」
仰涇看向那幅畫,也用手去觸摸,但沒有半點異常。
「她當著我面消散了。」雪青寧垂下眼瞼,將希望放在其他物件上,甚至還查看了各種擺件,看有沒有另外一個空間。
「抱歉。」
找不到有用的東西,雪青寧失望地看向仰涇。
「為何要和本尊道歉,不是你下的禁咒。」
「這事畢竟因我而起。」雪青寧真心誠意,主要還是怕殃及池魚,「不過你這般厲害,我母后給你下咒你怎麼不知?」
仰涇擰眉,想了想道:「本尊沉睡過一段時日。」
雪青寧明白了。
是鳳凌趁著仰涇沉睡虛弱下了禁咒,鳳凌居然從那時就料到自己會出事,給她留下了這條活路。
「那現在該怎麼辦?」
「無妨。」仰涇不甚在意,「日後若雪兒比我厲害,那便由你護著本尊,如何?」
「好。」
仰涇一愣,沒想到斤斤計較的雪青寧答應得這麼爽快。
他雙眸漆黑如墨,仿佛化不開的幽潭。
少頃,仰涇扣住她的腰肢,唇角壓在她耳畔旁道:「有人來了,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