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白月光和野心攝政王26

  陸少卿一臉受傷,他居然這麼沒地位?

  好歹這些年出生入死。

  行,出生入死的是蕭紹不是他。

  「腳長在我身上,我想來就來,你攔不住我。」

  話落,陸少卿撒丫子跑了,哪裡有在顧青寧面前那種矜貴氣質,跟個逆子似的。

  馬車一片寂靜,置若罔聞。

  當夜,容景坐在顧青寧的屋頂上,悄無聲息。

  不知是不是心意相通,顧青寧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到最後乾脆起了身,披著外裳走到院外。

  咯噔。

  細碎的小石子在背後無意間響起,顧青寧驚起一陣汗毛,猛地轉身往後看。

  沒人,可她總覺得有道若有似無的目光盯著她。

  似想將她拆之入腹。

  她抬眸,最後目光落在容景的身上。

  「王爺深夜前來是想嚇唬我嗎?」顧青寧僵著臉問。

  容景問道:「顧昭昭的藥是你拿走的,她犯病也是因為你?」

  顧青寧心臟微縮,沒有表情地看向容景:「怎麼,你這是在興師問罪?」

  前世,顧青寧見過顧昭昭隨身攜帶荷包,還從荷包拿藥吃,她上次故意拿走荷包又在顧昭昭身上下了毒。

  為的是想讓她死,哪知道穆神醫來得那麼快。

  「嬌嬌,你就這麼想我?」

  顧青寧表情突然溫和下來:「外面都說顧昭昭與王爺情投意合,不日將要大婚,甚至還同床共枕呢。」

  「不過我與王爺本就沒有干係,你與他人如何,與我沒有半點干係。」

  聞言,容景輕輕地笑了起來。

  嗓音好聽至極。

  他明白了,顧青寧這是在生氣,即便裝出無所謂的模樣,想與他劃清界限,但打心眼裡還是在乎他的。

  顧青寧橫眉豎眼地問:「你笑什麼?」

  容景道:「嬌嬌,都說是傳言了,自然當不得真。」

  「空穴不來風,」顧青寧打斷容景的話,「王爺還是請回,深夜之中,孤男寡女,不合禮教。」

  她背過身去,雙手交握,很是規矩的模樣。

  下一刻,她只覺得腰肢被人扣住,雙腳離地,再落下時,已經到了屋頂。

  離星月更近,景色更好。

  「我做不到看著你與別的男人有說有笑。」容景面對著她,沒有半點窘迫,態度更是平靜得不像話。

  顧青寧抿了下薄唇,心思微怔。

  但有道聲音不斷地在耳朵里叫囂,一定要拿下容景,這樣才能活下去!

  「嬌嬌,以後只需對我笑,好嗎?」

  顧青寧退開兩步:「恕難從命。」

  容景眉角微蹙,緊接著又道:「是我無理了,抱歉。」

  顧青寧一言不發,轉過身去,不再看容景。

  欲擒故縱,男人最吃這套,可以看得出來容景對她感情很深,但她不能如此隨便。

  「陪我坐會兒。」容景將鶴氅墊在瓦塊上。

  顧青寧想了想,坐了下去。

  「王爺有話直說。」

  「上次是我錯了,不該與你置氣。」容景眉眼溫和,「你說與我劃清界限我也不該答應。」

  顧青寧沒立即說話,只是扭過頭看他。

  杏眼溜圓,能倒映出他的影子,讓人心思幾乎沒有藏身之處。

  「你能不能與我和好如初?」

  「還有顧昭昭以及那些流言蜚語,我會儘快摘清。」

  顧青寧道:「好。」

  打個巴掌給顆甜棗。

  「但我想知道自己與王爺是何關係,這樣我才能放清自己位置。」

  「我不能沒有你。」容景直勾勾地盯著她,毫無雜念,「我想娶你為妻。」

  聽見這話,顧青寧心臟一揪,竟然毫無徵兆地疼了起來。

  她捂著胸口,表情近乎扭曲,再也做不到溫婉神情。

  「疼……」

  「阿兄,我疼……」

  「好疼好疼!」

  眨眼的功夫,顧青寧已經滿頭虛汗,她倒在了鶴氅上,鴉青色的髮絲散落下來,整個身子蜷縮。

  容景扣住她的手腕,眉眼難掩擔憂。

  「好端端的怎麼會疼?」容景問。

  顧青寧搖頭,沒了說話力氣。

  容景將人連帶著鶴氅抱起,急切道:「嬌嬌,阿兄帶你去找大夫,疼就咬著阿兄手腕,別忍。」

  他怕顧青寧沒有意識地咬她自己的嘴唇。

  他捨不得。

  顧青寧窩在容景懷中,嗅著他身上的冷香,側耳能聽到他胸腔里的急迫的心跳聲,她伸出手,揪著他的衣領子。

  疼得身上直戰慄。

  她近乎暈厥,一口咬在容景的胳膊上。

  牙尖隔著衣服在他皮膚上留下烙印,極為用力。

  容景幾個縱身,在黑夜之中穿梭,很快就停在一處不起眼的院落。

  「玄鳳。」

  「這大晚上的你怎麼來了?」門被拉開,有個身穿白衣,仙風道骨模樣的人從屋內走出。

  他目光在容景身上掃了圈,定在他懷中人身上。

  「放榻上。」玄鳳臨危不亂,立即安排人放下,自己轉身去拿藥箱。

  容景將失去意識的顧青寧放在美人榻上。

  可她死死地拽著他的胳膊不放,即便意識昏沉,嘴角卻還是喃喃著「阿兄」。

  容景心中一軟,哄道:「阿兄在,大夫也在,你先鬆手。」

  顧青寧稍稍鬆手,就在容景要抽開手換到另外一邊時,顧青寧又用力拉住他:「阿兄,別走。」

  「顧昭昭是假的,你不能相信她的話。」

  「她是壞人,想害阿兄……」

  容景薄唇微抿,乾脆握住顧青寧的手:「知道,阿兄知道,顧昭昭阿兄會處置,你別擔心。」

  玄鳳擠開容景:「換位置,別耽誤我治病。」

  容景繞開。

  片刻,玄鳳收回手,在顧青寧的穴道上扎了幾根銀針,看得容景眉眼深深蹙起。

  「她如何?」

  玄鳳語重心長地道:「很奇怪,她身體康健得很,可心臟痛成這樣也不是裝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容景帶了些薄怒:「你查不出來?」

  「是。」

  玄鳳怕容景遷怒,立即道:「不過我已經下針止痛,待會你再餵她吃一副藥,等她醒了,我再問她自己知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容景一言不發,玄鳳任勞任怨地站起身去煎藥。

  半夜的時候才消停。

  容景坐在榻旁的小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顧青寧,就這樣守了一夜。

  天明時分,顧青寧睜開了迷茫的眸子。

  她看著容景,第一時間爬起來去翻找容景的胳膊。

  等看到上面的牙印還有血跡,她眼圈都紅了。

  「阿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