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瑤和唐青羽被捆成粽子。
麻繩勒得很緊，疼得明瑤直哼哼，只不過她嘴上塞了抹布，叫不出聲。
到了唐老太太的住處，三人被按在地上跪了下去。
抹布隨之取出。
下一刻，明瑤求饒可憐的聲音響了起來：「奶奶、寧寶，都是誤會！」
「誤會什麼？」唐老太太尖銳的目光落下。
明瑤道：「信不是我和青羽放的！」
唐老太太道：「可我們還沒說是信，外面的人也都知道是肅王抓賊，你是從哪裡知道的信？」
明瑤眸子瞬間露出惶恐之色。
她太著急了，居然不打自招！
「因為方才小王爺來找過我，說到了這個事，奶奶，我和青羽是冤枉的，這件事與我們無關！」
唐老太太端起一杯茶水，沒有喝：「早就與你說過，別叫我奶奶，我不是你奶奶，你怎麼就不聽？」
明瑤忍辱負重地道：「老夫人。」
「說吧，什麼時候和李琰勾搭上的？我們唐家待你不薄，為何要恩將仇報。」唐老太太語調很慢，格外穩重。
明瑤纖纖玉手攥緊，掌心之中滿是指甲印。
「我沒有。」
噗——
唐老太太猛地一潑，那茶水徑直落在了明瑤的臉上，滾燙萬分，還冒著熱氣。
「啊！」明瑤驚叫一聲，臉更是紅腫。
唐青羽心驚不已：「你們有什麼沖我來，別針對瑤姐姐！」
「你們兩個都不會放過，你別著急。」唐老太太語重深長，給嬤嬤遞了個眼神。
嬤嬤立即上前，攙扶住唐老太太。
她邁著穩當的步子，走到明瑤的跟前，用手拖住她下巴。
「明瑤，說還是不說？」
明瑤臉上很疼，被唐老太太這樣掐住，更疼了：「老夫人，我不知道自己錯哪了，要被你如此欺辱。」
「唉，真是好嘴皮子。」唐老太太感慨了聲，「可惜了，長在你這種小人身上。」
說著，唐老太太眉眼多了些冷意。
「用刑，直到招供為止。」
眼瞅著那些帶著刑具的嬤嬤走過來，明瑤怕了：「老太太，你不能動用私刑！」
「只要你們死了，誰會知道？這裡的下人也都簽了唐家的死契，更是不會說出去。」
明瑤啞口無言，神色驚慌。
她求救似的看向唐青寧：「寧寶，我們姐妹情深這麼多年，你當真要看著老太太殺了我不成？」
唐青寧吹了吹茶盞里的熱氣，慢條斯理地道：「叛徒當死，奶奶這般做，有何不可？」
「……」
唐青寧抿了口茶水，看向唐老太太，關懷備至：「奶奶，你離他們遠點，當心他們狗急跳牆傷到你。」
旁人都不重要，只有她家人最重要。
唐老太太道：「憑這兩人，還傷不到我。」
「啊！」
不知何時，明瑤手指被夾住，她發出巨大的尖叫聲，歇斯底里，仿佛要將心底的痛苦都喊出來。
十指連心，是真的疼。
明瑤暈了過去，可下一刻，唐青寧看向唐丞：「準備的水呢，潑了。」
唐丞點頭。
鹽水澆在明瑤手指上，她再度醒了過來。
「唐青寧、老太太，你們不得好死！」明瑤齜牙咧嘴。
唐青寧看她這麼痛苦，心底湧起一抹痛快，如今明瑤的慘樣，還不及她前世萬分之一，她有什麼資格在這嚎叫！
她重生就是來復仇的，就算成了惡人又如何！
「是你先背叛了唐家。」唐青寧目光平靜，無波無瀾，「倘若你沒有不軌之心，又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明瑤知道再裝也無用，呵斥道：「我能怎麼辦，誰讓你們成天高高在上，口口聲聲說將我當成親生的女兒，實則呢？我不過是最卑微的奴婢，要時時刻刻討好你這個大小姐！」
「什麼好東西都是你的，我得到的都是你不要的，唐青寧，你少在這裝好人，還有老太太你，狗眼看人低，從來沒將我放在眼裡過！」
唐青寧道：「明瑤，哪次選東西我沒讓你先選？只要你看上了，就算我再喜歡我也會讓給你，因為爹說過，你家對他有救命之恩。」
「你孤身一人來到唐家，要被尊重，要對你好。」
她仿佛回到前世，輕笑了聲。
前世也是這個原因，在明瑤說也喜歡李琰時，她答應讓她跟著自己嫁過去為妾室。
明瑤愣住了。
她搖頭：「那些只不過是施捨，我不需要！」
「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呸！」荷香朝地上啐了口，「若真不稀罕，當初為何要來唐家？」
明瑤咬了咬牙，漲紅著臉道：「我還小，有選擇的權利嗎？」
荷香性子直率，氣哼哼地道：「你不是沒有選擇的權利，你只是捨不得唐家的榮華富貴！」
「你們明家是什麼東西自己不清楚？你沒了爹娘，那些親戚早就將你的家產分食殆盡了。」
荷香越說越生氣：「明瑤，你就是太清楚這點了，所以不肯回去，想賴在唐家，處處討好下人，而你因為這不對等的關係，厭惡了小姐和老太太。」
「小姐對你越好你就越覺得理所應當，貪心不足蛇吞象，又當又立，當真噁心！」
妙語連珠，說完這些話，荷香又站回了唐青寧的身後。
唐青寧有些意外。
荷香以前可不會說這麼長串的話……
還都說到了點子上！
荷香給了唐青寧一個求誇獎的眼神，自家小姐就該由自己來守護，什麼妖魔鬼怪趁早滾蛋！
「你不過是唐家的一條狗，有什麼資格在這說我？」明瑤反駁。
唐青寧道：「在唐家的每一個下人都是人，每月發月錢，只有你，覺得這種關係不對。」
明瑤說不出話。
她就是嫉妒所有人都對唐青寧好，無論她做什麼，都比不上唐青寧。
唐老太太更是，她一味地討好，還比不上唐青寧甜甜的笑。
為什麼？
為何她不是唐家的女兒！
「堵了她的嘴吧，待會送進官府，至於他——」
「誰都不許動她！」唐青羽目光發狠，要不是手腳被綁，他早就衝過來護住明瑤了，「瑤姐姐，你有沒有事？」
明瑤雙手還在往下滴血。
怎麼可能沒事。
唐青寧嗤笑了聲。
「這些信，你可認識？」唐青寧放下一封信在唐青羽跟前，漫不經心，「這可是你親自放進書房的，不會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