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嗎？」蕭青寧問。
謝鳴樓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嫂嫂長得這麼美艷無雙，我願意為你赴湯蹈火。」
「要是能得到你，我死而無憾。」
蕭青寧只拿了外裳，來不及穿其他的了，只能藏在水底。
「只怕你無福消受。」
謝鳴樓臉色多了些邪氣：「怎麼，嫂嫂是以為外面還有人？唉，你不知道吧，湯池離主院遠，外面又掛上了有人泡湯的牌子，除了丫鬟是不會有別人過來的。」
「更何況，我已經將那些丫鬟支開了。」
難怪外面那麼安靜。
蕭青寧乾脆靠在邊緣，冷冷地睨著他：「哦？看來你胸有成竹啊。」
謝鳴樓朝前走了一步。
臉上的笑容更加令人噁心。
蕭青寧心底在想該如何一擊斃命，面上卻不顯分毫。
「嫂嫂，你可別怪我，只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
說著，謝鳴樓從懷中掏出一根香料點上，味道渲染整個殿內，蕭青寧很快聞到了。
「催情香？」
「聰明。」謝鳴樓那張俊氣的臉，此時多了些腌臢，看得人生理不適，「能被世子那般喜歡在意，嫂嫂果然見多識廣。」
蕭青寧嗤了聲。
「謝鳴樓，湯池在這，不如你下來和我洗個鴛鴦浴？」
「正有此意。」謝鳴樓剛準備脫衣服，又停了下來。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得等嫂嫂沒力氣，不能掙扎了再下水，不然以嫂嫂的聰慧肯定會讓我吃點苦頭。」
蕭青寧臉頰一片冷沉。
果然是有備而來。
就是不知道是誰指使，蕭景逸、國公夫人？或者別人！
催情香藥效很強，蕭青寧扛了許久，只覺得身上越發酸軟，她其實有解藥，可衣服都脫了，東西都在衣架上。
蕭青寧咬了下舌尖，裝出眼神迷濛的樣子，緩緩浸入水中。
水沒過她，謝鳴樓在岸邊看了幾眼，等確定蕭青寧沒力氣掙扎後才跳進了湯池裡。
只是沒想到，他剛入水。
外面的大門破開，謝行止一臉陰沉地走進來。
「世、世子！」
蕭青寧聽見了，卻將自己壓在水裡，一動不動。
見狀，謝行止的心臟仿佛漏了拍，像陣風般颳了過來，他撩起大氅，將蕭青寧從水裡撈出，裹得嚴嚴實實。
一道勁風帶著殺意直逼謝鳴樓！
湯池的水都被勁風逼開，由中間朝兩邊劃出漣漪，謝鳴樓想躲，腳下卻似生根發芽，寸步難行！
勁風瞬間到達他跟前，謝鳴樓表情猙獰，倒飛了出去！
撲哧！
鮮血瞬間從口中吐出！
眨眼間，謝行止抱著蕭青寧立在他跟前，抬腳踩在他胸口處，古井無波地道：「誰給你的下令？」
「是我自己，沒誰！」
謝行止腳底用力，疼得謝鳴樓呼吸不上氣。
他表情扭曲地道：「世子，我錯了，你饒過我，我再也不敢了！」
「是誰！」
「世子，我不能說，說了我就得死，我小娘也要死！」
謝行止眯起眼：「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你死？」
他眼神像刀子，不斷凌遲著謝鳴樓的身心。
「我……」
謝鳴樓瑟瑟發抖，不敢直視：「是，謝景逸！」
「你可以放過我了嗎？」
謝鳴樓語氣懇求，戰戰兢兢。
要是知道謝行止會如此暴怒，他絕對不會聽信謝景逸的話。
「可以啊。」謝行止輕笑了聲。
謝鳴樓連連磕頭：「多謝世子，多謝世子！」
「呵。」謝行止語調輕蔑，睨著他的眼，「將他眼珠子剜了送過來，看了不該看的，就沒必要存在了。」
謝鳴樓震驚。
「世子，你不能這樣！」
謝行止頭也不回。
外面的影衛像鬼魅出現在謝鳴樓跟前，只看見他們抬手起落。
悽厲的叫嚷聲傳遍整座湯池。
「啊！我的眼睛！」
……
「大夫來了嗎？」
「來了。」
蕭青寧被放在床上，她睜開眼，抓住謝行止的手：「相公，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你身上這麼燙。」
「是催情香。」
蕭青寧靠在謝行止的懷中：「沒事，這香比不上我的，忍一會就好，讓大夫回去吧。」
謝行止緊緊地扣著她的腰肢，心中還是一陣陣後怕。
蕭青寧知道演過頭了。
撐起手，捂住他的臉頰，摩挲道：「你看看我，我真的沒事，阿乾哥哥。」
「對不起。」
謝行止突然低頭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夠好，明知道這些人都是豺狼虎豹，還讓你獨自一人。」
蕭青寧好笑道：「我沐浴不一個人，難道還要讓那些影衛把我看光光？」
謝行止道：「小寧兒，不會有下次了。」
他是真的怕了。
看見蕭青寧無聲無息地沉在水底，他真的感覺到心臟跳到了嗓子眼！
「好。」
蕭青寧也累了，等身體溫度降下，她吃了解藥昏昏欲睡。
「世子。」
影衛在外面叫了聲，手裡是血淋淋的眼珠子。
「眼睛剜了。」
謝行止將蕭青寧放在床上，蓋好錦被：「照顧好她。」
影衛連連點頭。
只見下一刻，謝行止抬起腳步往外走，拿著眼珠的影衛立即跟上。
外院。
謝景逸還在喝茶吃點心，等著謝鳴樓的好消息，但他沒想到，謝鳴樓沒等來，卻看見謝行止領著人過來的身影。
砰！
沒開口，謝行止抬腳踹在他的胸口上。
下一刻，徑直提著謝景逸的腦袋往邊上池塘摁。
「你幹什麼！」
空擋子，謝景逸質問出聲。
謝景逸還想掙扎，但沒想到謝行止力氣極大，他只覺得呼吸越來越難，手也漸漸地失去力氣。
「你想死，就送你去死。」
謝景逸真的以為自己死了。
好在他聽見了國公爺的聲音：「阿乾，你這是幹什麼，他是你親弟弟，就算再多的不是，你也不該如此！」
「趕緊放了他，他真的會死的！」
謝行止並未鬆手，他只覺得謝景逸不掙扎了，心裡格外爽快。
「親弟弟？」
謝行止轉眸：「他不是，他不配。」
「阿乾！」
國公爺火急火燎，上前動手推搡：「鬆手！他真的沒氣了！」
謝景逸脖子上通紅，可下面部分卻泛白。
可見有多缺氧！
嘩啦——
國公爺抄起生死不知的謝景逸：「景逸，你怎麼樣！」
謝行止在邊上冷冷地看著。
「你們看著，若沒死，再扔進水裡泡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