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哥兒怎麼樣?」
既然改變不了國公爺的決定,國公夫人便問起了謝景逸。
嬤嬤臉色如雪地道:「昏迷不醒,臉色比昨天更加難看,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國公夫人心驚不已。
「帶我去見他!」
護衛伸出手:「國公爺吩咐過,夫人只能回梧桐苑,哪兒都不能去!」
「怎麼,我去看自己兒子都不行?」
護衛道:「不行。」
國公夫人一把推開他:「老爺是讓我別去打擾那兩個孽障,可不是讓我別去看到逸哥兒!」
說著,沖開包圍圈,直接去了謝景逸的屋子。
剛到裡面,她就看見老大夫坐在床頭,緊皺眉頭,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如何!」
老大夫看見她,起身行禮:「二公子身體本來就弱,怎能這般放肆縱慾,如今是身子虧虛了。」
國公夫人這才意識到不僅自己丈夫被女人睡了。
連自己兒子都沒有放過!
「該怎麼辦,怎麼才能醒?」國公夫人問。
老大夫道:「只能試著餵點補藥,人參片不能斷,補個一段時日,應該就能醒了,但——」
國公夫人心提了起來,盯著老大夫。
「但二公子傷了腎氣,這是男人的根本,以後那方面怕是會很不如意,夫人,你是他母親,若可以的話還是多勸誡下二公子,別再縱慾過度。」
國公夫人真是有苦難言。
只能點頭哈腰地將老大夫送走,還給了銀錢讓老大夫守口如瓶。
等人走後,她便砸了滿屋子的東西。
伺候的人誠惶誠恐,到最後還是嬤嬤開口道:「夫人,你消消氣,別傷了身子啊,二公子還要你來照顧,還有那些女人……」
國公夫人瞪眼道:「你還有臉說,讓你幫我做事,就做得一塌糊塗!」
嬤嬤不安地道:「夫人,奴婢錯了,但奴婢已經讓人去藥王谷,想必很快會有消息,那女人得意不了幾時了,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盯住老爺的那些妾室,她們的肚子可千萬不能大。」
國公夫人想到這,就讓嬤嬤去送紅花湯藥。
但到了門口就被人攔下了。
「沒有世子的命令,誰都不能從這扇門出去!」
「你們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攔的是誰的人!」
影衛目不斜視,一點都不怕,他只需要注重世子和少夫人的命令,至於其他人,一律無視!
嬤嬤看他油鹽不進的模樣,氣得嘴角直抽抽:「你們會後悔的!」
國公夫人見人去而復返。
問了情況。
嬤嬤說完後她就要發作,卻被嬤嬤一把按捺住了。
「夫人,你要忍。」
「忍什麼忍?」國公夫人咬牙切齒,「這輩子我都沒這麼屈辱過,這個逆子!」
嬤嬤道:「世子如今對你心裡有怨,只有將這怨化解,我們才能翻身,可不能逞一時之快。」
「那你說,該怎麼辦?」
「示好。」
謝行止在她眼裡根本就算不上兒子,讓她示好,痴人說夢!
「你要為二公子想想。」嬤嬤勸誡。
國公夫人瞬間清醒過來:「行,我明天給他做點燉梨送過去,他以前最喜歡吃了。」
嬤嬤沒說話,隨著國公夫人去。
哪知道次日好說歹說將東西送過去後,謝行止根本沒收,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別說露出欣喜的臉色來。
「慢著。」
蕭青寧朝嬤嬤招手,指著燉梨道:「母親親手做的?」
「是啊,夫人說冬日了,多吃點燉梨對嗓子好。」嬤嬤連忙解釋,看了看謝行止,「夫人可是起了一大早熬出來的,手都切了好幾個口子。」
「這東西啊,二公子都沒有呢,世子,其實夫人心裡還是有你的,只是嘴上不說罷了。」
口腹蜜劍。
蕭青寧將燉梨接過去,之後便將燉梨倒在了小白的碗裡。
小白如今長得很大一隻了。
抱都有點抱不動,皮毛很是光滑。
「小白,你吃了。」
小白噌的衝上前,兩下就將燉梨吃完,蕭青寧滿意地道:「嬤嬤,回去告訴夫人,小白很愛吃呢。」
嬤嬤怒目而視:「少夫人,你就這樣踐踏夫人的真心?」
蕭青寧似笑非笑地道:「真心?母親有嗎?」
嬤嬤張了張嘴,辯駁的話說不出。
的確沒有。
可——
那又如何!
這個賤人當真是可惡至極!
蕭青寧哪裡會不知道嬤嬤心中所想,眯起眼道:「雲黛,送客。」
「嬤嬤請回吧。」
院子裡,只剩下蕭青寧和謝行止,她伸出手,在他嘴角上摩挲了下。
「我這樣做,會不會過分了點?」
謝行止蹭了蹭她的手心:「不,我很喜歡。」
她做的,都是他以前不願意做的事。
如今看開了,倒也無所謂。
蕭青寧坐在他的膝蓋上,蹭了蹭:「快要下大雪了。」
「是嗎?」
謝行止抬頭,天色很昏暗,的確有點冷。
蕭青寧應了聲。
想到那場雪,帶走了謝行止的性命,心中就忍不住抗拒擔心。
似有所覺,謝行止將她的肩膀扣住,輕輕地道:「小寧兒,只要有你陪在我身邊,就沒什麼好怕的。」
「傻樣!」蕭青寧捶著他的胸口。
謝行止捉住她的手,帶著她進了屋子。
……
過了十天左右,國公夫人被禁閉關得受不了,徑直吵嚷著要出去。
蕭青寧乾脆將人放了。
也在這時,嬤嬤派出去的人回來復命。
「你說什麼?」
「藥王谷沒人,我們撲空了!」
國公夫人咬牙道:「不是你說十拿九穩麼?而且只不過是一個無依無靠的老頭,能躲到哪裡去?」
嬤嬤臉色難看地道:「奴婢也不知道,的確沒找到人啊。」
「一群廢物,養你們都是吃白飯的!」
嬤嬤無從解釋。
確實是她們辦錯了事。
「夫人,沒有那個老頭,我們還能想其他辦法,你先別著急,讓老奴好好想想。」
國公夫人泄了氣:「還能有什麼?」
「母親。」
謝景逸慘白著臉往屋內走,身體搖搖晃晃,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模樣,走幾步就開始喘。
國公夫人忙迎上去:「你怎麼出來了,大夫不是說你這段時間不能見風?」
謝景逸眼神閃過恨意。
「母親,我知道那老頭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