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畫影妹妹,你和太子還真是情深義重。」
蕭青寧接過話。
只要將蕭畫影和太子綁死,這些人就不會將主意打到她和徐如意的身上,從而或許能幫徐如意改變前世命運。
死馬當活馬醫,不管成不成,都要試試。
「姐姐你胡說什麼!」蕭畫影面紅耳赤,她感覺蕭青寧並不是來恭維她的,心中湧起不安的感覺。
蕭青寧口蜜腹劍地道:「難道我說錯了?你和太子不是兩情相悅?那你怎麼整日嚷嚷著讓我別搶你太子妃的位置?」
蕭畫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女人,怎麼什麼都往外說,是真的不怕丟人?
哦,不對,說出來丟的也不是蕭青寧的臉面,是她的!
「我哪有!」蕭畫影否認。
「有沒有你心裡清楚,反正我剛來京城,什麼都不懂。」蕭青寧語調真誠,令蕭畫影欲哭無淚!
「這是怎麼了?」程氏知道出事了,就往這邊趕。
人未到聲先至。
等她瞧見梨花帶雨的蕭畫影和太子站在一塊,心臟頓時漏了拍。
「丞相夫人,這可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大長公主率先發難,「她竟敢在我的賞菊宴上私會太子!」
程氏狡辯道:「大長公主,畫影不可能做出有辱門楣之事,其中肯定有誤會。」
真相擺在眼前,程氏還能為蕭畫影睜眼說瞎話。
可見母女情深。
要是換做她,怕是早就一巴掌扇過來了吧?蕭青寧這般想,眸底的冷意更甚。
「你們母女言行當真是如出一轍。」大長公主要笑不笑,滿是譏誚,「要不,去皇上面前辯一辯?看看你這二女兒,究竟有沒有資格當太子妃!」
程氏眼皮抽動:「這,不必了吧?小事而已怎能鬧到皇上面前?」
「你覺得這是小事?」
大長公主眼神冰冷,折了一朵緋紅帶紫的菊花,她走在程氏面前,將菊花扯成兩瓣。
當著程氏的面扔在地上,抬腳細細碾壓。
「皇室,可容不得殘花敗柳進來污濁血脈。」
程氏和蕭畫影臉色齊齊一變。
大長公主還想顧及程氏的身份,特意壓低聲音,靠在程氏耳邊,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今我們隱而不發只是為了給蕭丞相留個臉面,可你們若繼續蹬鼻子上臉,那皇上,可就不客氣了。」
說完,大長公主笑眯眯地道:「蕭夫人,你應該明白此言何意吧?」
皇權至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尤其這還是欺君之罪,之前他們自作聰明以為能隻手遮天,原來根本不可能!
現在大長公主提醒肯定是皇帝的意思,他們再不收手,好日子也到頭了。
能成為丞相夫人,程氏自然不是蠢貨,立即明白過來。
「多謝大長公主提點,臣婦謹記於心。」
大長公主臉上的皺紋鬆開,往蕭青寧那邊撇:「那孩子是個好的,蕭夫人別讓她明珠蒙塵。」
蕭青寧離得近,聽得很清楚。
眉頭微微蹙起,還沒說話。
卻見謝行止大袖一揮,將她掩在了身後。
「大長公主慧眼識珠,蕭大姑娘確實是個好姑娘。」
大長公主震驚臉,比看見太子和蕭畫影抱在一起還要驚愕,她盯著謝行止,又看了看蕭青寧,若有所思。
謝行止為人,她最清楚不過,不喜與人爭辯,性子看起來溫和,其實骨子裡乖戾得很。
從小光風霽月,皇帝對他疼愛有加,是能在皇宮來去自如的第一人。
身為國公世子,還握著京城十二衛指揮使的權利。
而女色,從不近身。
同今日這般,從未有過。
最重要的是,國公夫人是她義女,她對謝行止自然愛屋及烏。
「阿乾。」大長公主叫了謝行止的字。
正欲說話,卻想起場合不合適,轉開話題:「蕭夫人,你回去可要好好管教下你的二女兒,今日之事到此為止,都去前院賞花吧。」
眾人行禮告辭,大長公主卻瞥了眼謝行止。
「你跟我來。」
謝行止定在原地,蕭青寧只頓了下,便隨著眾人往外走。
「阿乾。」
到了僻靜的院子,四周都無旁人,大長公主臉色凝重地道:「你和寧姐兒,是怎麼一回事?」
謝行止面色沉沉:「如你所見。」
大長公主瞬間語塞。
「國公府和丞相府勢同水火,你若想與她結成夫妻,怕是難上加難!」
「大長公主,謝景逸同丞相府交好,眾所周知。」謝行止對大長公主還是比較尊敬,有問有答。
大長公主嘆了口氣道:「你與他怎麼能相提並論,他如何能比得上你?」
謝行止抿唇不言。
都是國公府的人,同為兄弟,在大事上根本不會分家。
「若你是認真的,我自然支持。」大長公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連你母親那邊,我都會敲打。」
孫輩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女娃,大長公主不會棒打鴛鴦,更不會如國公夫人那般拎不清。
謝行止抬眸,躬身道:「謝大長公主。」
「行了,你也下去。」原本還想讓蕭青寧當太子妃,現在看來,是不成了。
謝行止走到屋外,眉眼如初雪乍寒。
誰都讀不懂他的情緒。
宴會結束時,程氏強行上了蕭青寧的馬車。
「今日之事,可是你所為?」程氏問。
蕭青寧問道:「夫人是覺得我能將蕭畫影綁著去見太子,還是說,我能有能耐讓兩人抱在一起?」
程氏無語凝噎。
蕭青寧似笑非笑地道:「看來夫人也覺得不可能,那你為什麼還來質問?好沒道理!」
「蕭青寧,你是我們蕭家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你不明白?影兒丟了太子妃這個位置,對你有什麼好處!」
蕭青寧歪頭道:「夫人忘了,我沒讀過幾本書,自然不懂。」
程氏差點崩潰,怒目圓睜道:「你是要氣死我才開心?」
蕭青寧不痛不癢地聳肩。
接下來,不管程氏如何說話,蕭青寧都一言不發。
到了丞相府,蕭老夫人就將程氏和蕭畫影叫去了榮昌堂,蕭畫影在門口等著,榮昌堂大門虛掩,程氏正在和蕭老夫人談話。
聲音細碎不堪,隱約能聽見隻字片語。
「母親,你這樣豈不是要放棄影兒?」
蕭畫影豎起耳朵,死死地咬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