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允衡還不知道五皇子喪心病狂要對他的家人下手,他將搜集到的證據交給了親信讓他先送進宮裡,自己隨後再去復命。
那些人沒追來空山寺,想必是跟丟了,這也給了他們機會,他讓親信做了一番偽裝出去,自己則是留在了空山寺以防萬一,若是被發現了,那些人便沖他來,不會想到證據已經送了出去。
齊老夫人和孟雅一大早就去上了香,捐了不少香火錢,她們沒叫上衛姜。
衛姜起得晚了,去了隔壁才知道老夫人已經去過都回來了,她又心虛又愧疚,總覺得自己對不起齊允衡,便帶著茯苓往前頭去了。
上了香,求了平安符回去時沒想到竟然走錯了路,當她發現不對時,她已經站在了院子裡。
齊允衡剛給自己的傷處換完藥,就聽見外面有腳步聲,聽聲音是普通人,但他沒打算出去,輕手輕腳地走到窗戶邊,將窗戶推開了一條縫觀察外面的人。
然而只是一眼,他就被院中站著的女子奪去了全部心神。
女子身姿纖細窈窕,腰身很細,身著一身粉裙站在院中央的樹下,風吹得她衣袂翻飛,讓人感覺她自己也會被風吹走似的,更有種弱柳扶風的脆弱姿態。
齊允衡剛把視線落在她身上,那院中的女子就轉過了身,也讓齊允衡看清了她的模樣。
那瞬間,世界都寂靜下來,齊允衡只能聽見自己過快的心跳聲。
那是怎樣的仙姿玉容,狀元出身的他竟找不出任何詩詞篇章來描繪眼前女子的美好。
眼見著女子就要離開,他想都沒想就開門追了出去。
衛姜還以為這裡沒人居住,沒想到剛準備離開就聽見身後傳來的有些匆忙的腳步聲。
「姑娘,冒昧……」
齊允衡話還沒說完,就見眼前的女子眸子霎時亮了,眼中像是盛滿了星光,竟然提著裙擺朝他跑來。
衛姜停在距他兩步之遙的位置,仰頭看著他,臉頰上飄著兩朵紅霞,鼓足勇氣叫了一聲:「夫君。」
齊允衡頓住。
她叫自己什麼?
夫君?
此時一直跟在衛姜身邊的茯苓也對他行禮問好。
「衛姜?」
齊允衡不可置信,自己一見傾心的女子竟然就是自己的夫人。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衛姜的相貌,竟然發現自己沒有一點印象,那日救起衛姜時,她髮絲散亂,大部分都黏在了臉上,他又不想多留,將人拖上岸便離開了。
「夫君,是我。」
她真是衛姜,自己的妻子。
早知道,早知道……
他的心裡一瞬間被愧疚和酸澀填滿,從衛姜進門,他便冷落她,甚至新婚夜和歸寧都……
此刻他的心裡出現了久違的慌亂,他怕,怕衛姜對他的那些行為心有芥蒂,怕她對他生怨。
他再也忍不住,用力將衛姜抱進懷中。
茯苓撇嘴,但還是默默退到了院門位置。
衛姜因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呆了一瞬,反應過來,她的心裡又有些甜蜜,羞澀地輕輕環抱住齊允衡勁瘦的腰身。
感受到後背的柔軟,齊允衡心中被高興和興奮充斥。
「夫君,你怎麼在這兒?」
「說來話長。」齊允衡放開她,然後又輕輕牽起她的手將她帶進房中坐下,大手能完全包裹住衛姜的小手,讓他心裡一陣滿足。
「姜姜又怎麼到寺中來了?」齊允衡沒急著回答衛姜的問題,反而先關心起對方來。
他的語氣親昵又自然,反倒讓衛姜有些不自在。
「你久不歸家,又沒有信件傳來,家裡人都不安心,老夫人便帶著我和表妹來寺中為你求平安。」
說罷,她便取下腰間掛著的荷包遞到齊允衡眼前,「這是妾剛為夫君求的平安符。」
「姜姜。」
齊允衡只覺得心都被填滿了,他珍而重之地將荷包系在腰間,「謝謝姜姜,我會一直戴著的。」
一個吻落在衛姜的額頭,衛姜耳朵紅紅,神情羞赧,「你還沒說你怎麼在這呢?」
她的聲音清甜,又軟軟綿綿的,聽在人耳中像是在撒嬌,讓齊允衡一陣心猿意馬。
他不想讓衛姜知道太多的腌臢事,只說自己查案回來的路上不小心受了傷,這才耽擱了。
「受傷了?傷到哪兒了?讓我看看!」衛姜一聽就急了。
「你別擔心,是小傷。」
「你讓我看看。」
衛姜皺著眉,眸中儘是擔憂,一定要看看齊允衡的傷勢。
齊允衡無奈,只能解開衣服讓她看。
衛姜本來看他拉開腰帶還有些害羞,可是一看見那已經浸出血的白布條,那點羞意立馬煙消雲散,眼中迅速聚起水霧,聲音哽咽。
「怎,怎麼傷得這樣重啊!」
「不重,只是看著嚇人。」
「騙人,都流了這麼多血了。」她心疼地掉起了淚珠珠。
齊允衡慌了,明明自己才是傷患卻反過來安慰她:「真的沒事,沒有傷到要害,過幾日便好了,姜姜別哭了,別哭了。」
安慰了好一會兒,姜姜才停止哭泣。
有人夫妻重逢,小別勝新婚,有人嫉妒不甘,怒火中燒。
霍相淮聽著暗衛的稟告,胸中怒火燃燒,一股暴戾之氣在胸中翻騰。
砰的一聲巨響,他手下的桌案瞬間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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