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衛姜緩緩睜開眼，她的頭腦還有些脹痛昏沉，但是意識已經清醒了。
「衛小姐你醒了。」
「你是？」
「奴婢是九殿下的侍女，小姐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嗎？身體可還有不適？」
九殿下？
衛姜甩甩腦袋，撐著身體坐起來，安七連忙來扶。
之前發生的事？
哦，她是要去換衣裳的。
之後……之後發生了什麼？她都不記得了。
她只感覺……好像有人一直抱著自己。
衛姜的餘光瞥見伏在桌上的茯苓，驚慌地跑過去。
「茯苓，茯苓你怎麼了？」她晃了晃茯苓的肩膀。
茯苓悠悠轉醒。
「小姐，你快將鞋穿上。」安七蹲下身想要給衛姜穿鞋。
衛姜退了一步，小聲道謝：「多謝，我自己來。」
「小姐，我這是怎麼了？」
兩人齊齊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安七。
安七解釋來龍去脈，「殿下發現府里有個小廝鬼鬼祟祟，又發現那人進了周小姐的院子還拖出來一個侍女，擔心出事便去查看了一番。
在門外便聞到一股異香，進去以後發現小姐和茯苓姑娘都已經倒下了。殿下擔心出事，又礙於那是周小姐的屋子，便避著人將二位帶了出來。」
「啊？那，這……」
「小姐。」茯苓的聲音中帶了哭腔。
衛姜握緊了她的手，小臉煞白，神色驚惶，「是，是有人想害我嗎？」
是有人想殺了她，讓她死嗎？
可，可是她也沒和人結過仇啊。
正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一道低沉好聽的男聲自門外響起，「衛小姐醒了嗎？」
衛姜還沉浸在恐懼中，被這敲門聲驚了一跳。
安七安撫她，「是殿下。」
是救了她和茯苓的那位殿下！
衛姜的心又落了下來。
「我可以進來嗎？」
「可，可以。」
得到她的許可，安七去開了門。
一道高大的身影逆著光踏進門，他整個人被籠罩在金色的光線下，隨著他的走近，玄色衣袍與金色的陽光逐漸分離。
他的身量很高，衛姜才到他的肩膀處，他的周身縈繞著一股殺伐之氣，不消靠近就能體會到那種強烈的壓迫感。
安七已經默默退到了一邊當啞巴。
衛姜心裡是有些害怕這樣的男人的，但一想到是他救了自己，那種膽怯就少了許多，心中充滿了感激。
她只在霍相淮剛進門時匆匆一瞥便不敢再抬頭。
「多謝殿下的救命之恩，臣婦會，會報答您的。」
她遲疑了一下，並不是不想報答救命恩人，只是不知道如何報答。
金銀俗物皇子不缺，她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珍寶，可要論能為殿下做些什麼，她覺得什麼都做不到。
因此說出這話時，她心中羞赧，耳根都紅透了。
霍相淮直接忽略她的自稱，看她這模樣實在可愛，忍不住逗她，「如何報答？」
衛姜的臉更紅了，只覺得自己頭頂冒煙，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見她這副模樣，霍相淮反而不忍心了。
他柔聲道：「舉手之勞而已，衛小姐不必掛懷。」
衛姜不善言辭，只訥訥點頭，但心裡想的卻是：九殿下真是個大好人，雖然自己短期內無法回報他，但只要有機會，自己一定會報答的。
「衛小姐想知道是誰要害你嗎？」
衛姜微微抬眸問：「您，您知道嗎？」
面前的男人身形健碩，面容俊朗，輪廓分明的臉上滿是肅然，劍眉星目，鼻樑高挺，多年沙場征戰的經歷讓他眉眼顯得十分冷漠，更別提他的神色中還藏著十二萬分的殺意。
衛姜被他的氣勢鎮住，不自覺後退一步。
「想，想知道。」
霍相淮十分懊惱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彎腰看著面前的少女，眸中儘是柔情。
「是衛靈。」
「姐姐？」衛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驚慌又無措。
「怎麼會呢？她，她是我姐姐。」
「小姐。」茯苓擔憂地扶住她，同樣不理解。
衛靈不待見衛姜，可以說衛家的人都不待見衛姜，可到底是血緣親人，怎麼，怎麼會害人性命呢？
這似乎比知道有人害她還要令她恐懼。
一雙溫熱的大掌按在她的肩頭，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她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濡濕，一顆淚珠還掛在上頭，鼻尖紅紅的，真是我見猶憐。
「怎麼會呢？殿下，殿下是不是弄錯了。」
她太慌亂了，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此時兩人現在是如此曖昧的距離。
霍相淮心中憐惜，道：「或許是我手下的人弄錯了，我再讓人去查一次，待查清就告訴你好不好？」
衛姜紅著眼點頭。
茯苓欲言又止，接觸到霍相淮帶著寒光的視線，咽下了要說的話。
她怎麼，她怎麼覺得九皇子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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