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側過臉看到秦少的目光。
瞬間縮了縮。
「秦少，今個你生日，要不就——」
他可真不敢讓秦少去表白，更不敢讓秦少去喊一聲我是傻子。
估計他得真的變成個傻子。
秦默寒收回視線。
將紙條收了起來。
語氣很淡。
「明天。」
「她今天不在。」
眾人：「......」他們聽到了什麼？
秦少這是，真的表白啊？
是不是真的得明天才能知道。
眾人的八卦力量是強大的，這事到了第二天早上，大多人都知道了。
至於白芙，她去了學校還是前排的女孩子告訴她的。
對方神神秘秘。
「白芙你說，秦少這是已經有了目標，說明秦少真的心有所屬了啊。」
「天啊，這是什麼校霸愛上我的甜寵劇啊。」對方捧著臉，露出星星眼。
白芙不知道。
她記得三年前的那一天。
暴雨沖刷著，誰都沒有料到危險降臨。
當山體衝下來，房屋倒塌下來的時候，白芙絲毫沒有躲避開的能力。
自然面前，人類弱小脆弱。
狹小的縫隙里。
白芙的腿被壓住了，因為疼的麻木，她也不知道傷到哪裡了。
那會兒青團回了總部，沒有在。
白芙動不了。
她躺在廢墟泥土之下，只能感受著空氣越發的稀薄。
當光明降臨的那一刻。
白芙聽到了溫柔擔憂的嗓音。
少年有一張極好看的臉，眼尾的淚痣垂下來，像童話里的人。
「醒醒，快醒醒。」
小村里沒太多的書，也是收到了來自外界的捐贈，才看到了更多的書。
白芙前幾日翻到了一本童話書。
在長久黑暗之後光明之初。
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你是，王子嗎？」
弱弱的嗓音，讓少年鬆了口氣。
隨即有些無奈。
「我不是王子，不過你不要怕，沒有王子，小矮人也會帶你離開的。」
他自予為小矮人。
泥土污水弄髒了少年的衣服和臉，他小心翼翼的搬開她周圍的泥土磚塊。
語氣輕柔，耐心的哄著她。
「別怕，別睡，很快就能出來了，小矮人帶你去尋找王子。」
白芙在聖池裡待了很久，久到忘了很多的東西。
也忘了很多種是非情緒。
但是那一刻，她是能體會到的，童話故事裡，遇見光的那一刻開心。
「白芙，你說秦默寒會不會給校花告白啊。」
前排的小姑娘哭喪著臉。
「校花長得好看，可脾氣壞死了。」
白芙揚起笑來。
忍不住加了一句。
「秦少脾氣也壞。」
「這——」小姑娘愣了一點，點點頭，「好像也是。」
小姑娘等了一天，很多的同學也都等了一天。
今個下午輪到了白芙值日，所以放學的時候，白芙沒有先收拾書包，她得先去打掃衛生。
餘暉的光落在教室內，柔和下來的暖意。
穿著校服的姑娘，認認真真的掃著地，到了最後一排的時候，目光映入一雙修長的腿。
白芙抬眸，疑惑的看向秦默寒。
秦默寒低頭，看到少女臉上的茫然。
蠢貨。
他抬手捏了捏少女的臉。
「喂，就你一個人打掃衛生啊。」
臉上吃了痛，白芙淺色的杏眸瞬間含了霧氣。
倒也沒哭，純屬反射。
她點點頭。
「今天班委家裡有事。」
值日表排的今天是白芙和班委。
班委今個有事，給白芙說了，提早走了。
「蠢貨。」
秦默寒罵了一聲。
看著眼前傻兮兮的人。
低下腦袋。
「喂，傻子，做我女朋友。」
先是從蠢貨，再到傻子。
白芙以為少年又不高興了。
到是沒有想到——
黃昏下少女目光呆愣的看著秦默寒。
隨即歪著腦袋疑惑的問道，「是因為那個懲罰嗎？」
秦默寒還沒有說什麼，就聽到少女的輕笑聲。
「好的，我答應你。」
「秦默寒，你不用去廣播站說自己是傻子了。」
她目光純粹，乾淨聖潔。
望向他的時候是單純的歡喜。
可秦默寒不高興。
第一次，這憤怒涌在心口，難以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