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美人16

  帝王顯然並未怪罪少年太子。

  就好像白曦塵跑了一段時間這件事沒有發生一樣。

  他語氣溫和。

  反倒讓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被拉上帝王車輦的時候,白曦塵反應過來。

  「皇上,臣去騎馬便好。」

  「坐下,你身體未好,這段時間還不斷生病,怎麼能去騎馬,安心給朕坐著。」不容拒絕的話,讓白曦塵之好安分坐下。

  沈暮靠在一旁。

  眸眼落在少年身上。

  「此次出去一趟,倒是和皇叔生疏了。」

  少年遲疑的抬眸。

  「皇叔,我錯了。」

  「哪裡錯了?」

  「我,我不該跑出去。」

  少年咬了咬唇,淺色的眸子染上霧氣。

  「皇叔,是我要跑的,此事同旁人沒有關係,皇叔,我願意接受懲罰。」

  少年低聲哭泣。

  斷斷續續的聲音很小,但是馬車外面,騎在馬上的沈君澤聽力是極好的。

  他能聽到來自馬車裡的嗚咽聲。

  來自……

  那個小姑娘。

  沈君澤握緊了手中的馬韁,面色緊繃著清冷,有那麼一刻,他是後悔的,或許他當初遇到白芙的時候,不應該將她帶回來,讓她同葉瀾離開,兩個過普通的生活便好。

  曾經她是白曦塵的時候,沈君澤想他身為太子,太過於廢物,但現如今她是那個壞丫頭。

  她是喜歡的葉瀾的吧。

  所以離開的時候那麼難過。

  此後回去,便又是重重的宮殿,看不到外面世界的圍牆。

  隊伍平安抵達皇城。

  而馬車裡的白芙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大抵在她哭泣的時候。

  沈暮嘆息著伸手拉起她。

  「你倒是總能讓我沒辦法生氣,以後若是想出去,大可以告訴我便好,如此偷偷跑出去,不知道皇叔有多擔心嗎?」

  男人語氣里的擔憂不假。

  馬車裡淡淡的香薰很好聞,白芙聞著那香味睡去。

  她還記得這個世界原本的劇情主線。

  作為主線人物的沈暮,年少聰慧,文武雙全,可謂是出了名的天才。

  他跟隨著先帝南征北戰,為先帝擴充了不少的疆土。

  先帝封他為江北王,賜予他江北一大片的封地。

  雖說那些年江北那個地方貧寒,可到底有封的地王不多,沈暮算是得了殊榮。

  這一份殊榮讓沈暮名聲大噪。

  很快就有人說他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

  於是第二年。

  沈暮隱姓埋名,高中狀元,瓊林宴上,驚艷眾人。

  那時候的沈暮,不過才是個少年郎。

  白芙這個原身就比較慘了。

  她就是整個劇情里一個炮灰。

  同哥哥白曦塵出事之後,被迫假裝了太子。

  只是先帝駕崩,詔書上的名字卻不是白曦塵。

  而是這位異姓的王爺沈暮。

  沈暮確實動了手腳,先帝不是傻子,最後知道了白曦塵並非男兒的身份,但到底是自己親生骨肉,他還是選擇了將皇位留給白曦塵。

  卻不知沈暮已經改了詔書,還早已掌控了整個朝廷。

  沈暮繼位,一時間太子處境尷尬,而沈暮已經開始逐漸斬斷太子羽翼,到最後太子孤立無援,白曦塵是死在東宮的。

  被刺殺死於東宮。

  身為一朝太子,生前毫無建樹,死後先帝仁慈,將他葬於皇陵,算是恩賜。

  太子一生好像窩囊。

  活的不明不白,死的也不明不白。

  白芙來這裡第一件事,就是去尋了沈暮,認了沈暮做夫子。

  起先這個夫子態度冷淡,後來才逐漸的好了起來。

  葉瀾是最早定下的婚約,原劇情里葉家最後投靠了沈暮,葉瀾最終繼承葉家。

  沈君澤在太子被廢之後,就成為了新的太子。

  這才是原本的劇情。

  在白芙來了之後被硬生生的改變。

  車輦抵達皇宮一直到帝王寢殿停下來,後面的路,沈君澤就沒有理由陪同了。

  而帝王並未喊醒沉睡的少年,他將人小心翼翼的抱起來,邁開步子,直接向著宮殿而去。

  身旁的人都低著腦袋,無人敢看,無人敢說什麼。

  白芙醒來,就見到了明黃的紗幔。

  屬於帝王的床榻。

  側身還能瞧見手持書本的男人。

  少年慌張的起身。

  「皇叔。」

  「醒了?要現在用膳還是多睡一會兒?」

  帝王龍榻,還能多睡一會兒?

  方才清醒的少年有點兒呆愣。

  茫然的眸子看著男人。

  沈暮笑了笑。

  「既然醒了,那就先去用膳吧,要不然,夜裡又該無法安寢了。」

  沈暮動作自然的照顧著身旁少年,拉著他一起去用了晚膳。

  在經歷過一段時間風雨之後。

  果然對比下來,還是皇宮的飯菜好吃。

  少年眸子亮亮的。

  坐在一旁的男人微微揚了揚唇角。

  「現在知道外面苦了嗎?阿芙這般嬌弱,怎麼能去外面呢。」

  男人語氣輕柔。

  可正在用膳的少年卻愣住了。

  他無措的抬眸。

  只見沈暮伸出手,親昵的為他擦去嘴角的飯粒。

  「皇叔。」

  「以後不許亂跑了,明白嗎?」

  白芙點了點頭。

  她低下腦袋。

  不明白沈暮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本來覺得,那些殺手或許有可能就是沈暮派來的,沒什麼比她死在外面更好的了。

  更何況是她自己要跑出去的,如此倒也不賴別人。

  可是沈暮最後親自將她接了回來。

  姿態親昵。

  仿佛還是當年的模樣。

  用完膳之後,白芙就知道了沈暮所謂的不許亂跑。

  當鎖子咔噠一聲鎖上的時候,白芙低頭,就瞧見了腳腕上的鐵鏈。

  纖細的一根鐵鏈,但是十分結實,根本無法輕易拉斷。

  鐵鏈的盡頭被連結在那張龍榻上。

  如此白芙可以活動的距離也不過是從床上到下面的屏風的位置。

  白芙疑惑的看向沈暮。

  「皇叔,這是做什麼?」

  男人抬眸。

  含著笑意,溫和如初。

  「因為阿芙不聽話,總是亂跑,所以要綁起來。」

  「阿芙別怕,以後這裡就你我二人,不會有人知道的。」

  如此便是光明正大的囚禁了。

  白芙咬了咬牙。

  「皇叔,這樣不可以。」

  「為什麼?」

  白芙嘆了口氣。

  「皇叔,你可以給我其他的懲罰,但是不可以將我留在這裡,你是我皇叔。」

  「皇叔?」

  她聽到來自身前男人的嗤笑,帶著幾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