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獻祭3

  絲竹管樂聲帶著幾分奢靡。

  風揚起紗幔。

  穿著簡陋的胡女赤腳跳著妖嬈的舞。

  酒香伴隨著脂粉的氣息。

  彌散在大殿裡。

  白芙被拉著進去,她低呼一聲,吃痛的抬眸瞪著眼前的男人。

  「你放開我。」

  「閉嘴,吵死了。」男人呵斥一聲,絲竹樂器聲音瞬間沒了。

  大殿裡的樂師紛紛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白芙咬了咬唇。

  見此情景,也帶著幾分畏懼,她雖是公主,可也因為被寵著,一直過得安逸,何曾見過這幅場面。

  男人一句話。

  下面便戰戰兢兢。

  足以說明這人就是個大魔頭。

  「行了,都滾出去吧。」男人冷嗤一聲,他斜靠在椅子上,冷眼瞧著這些人匆匆忙忙的跑出去。

  白芙挪了挪腳步。

  下一刻男人的目光就撇了過來。

  「我有叫你動嗎?」

  白芙回頭。

  「你不是說讓我們都滾出去。」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你說說,梵寂是從哪兒撿到你這樣蠢的小東西的。」

  白芙面色青了青,雖然畏懼,還是咬牙道:「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她可是堂堂小公主。

  自小學習詩詞歌賦,中原出了名的才女,可不是蠢貨。

  被罵了,男人倒也沒有惱怒,只是笑著看著白芙。

  「你不蠢嗎?」

  「能跟著梵寂回來,你可不就是最蠢的那個。」

  這人言語中顯然極其討厭梵寂。

  白芙也明白了。

  這顯然是梵寂的對家了。

  「梵寂是最好的。」白芙話音落,就聽到男人的笑聲。

  仿佛笑她不自量力一般。

  白芙瞬間覺得她方才宣誓一樣的話蠢爆了。

  她微微紅了臉,卻也不認輸。

  「你不要不承認,大家都喜歡梵寂,在我們那兒,梵寂最受歡迎了,我沒有想到來到這裡,他更受這裡的歡迎,當然,梵寂這麼優秀,也是應該的。」

  白芙撇了一眼男人。

  一臉你就嫉妒吧的神色。

  帶著面具的男人一瞬間沉默下來,卻不是那種嫉妒的眼神。

  他垂下眸子,染上一抹冷意。

  「是嗎?」

  白芙咬牙。

  「當然。」

  男人看向白芙,在冷漠之後又笑起來。

  「所以說,你們蠢啊。」

  「你這分明就是嫉妒,嫉妒梵寂比你受歡迎吧。」

  男人支著下頜,懶洋洋的看著叫囂的白芙。

  「你繼續,總歸若是梵寂找不到你,你說話的機會也就不多了。」

  白芙瞬間說不出話來了。

  她瞪著男人。

  這還是人嗎?

  天色暗了。

  梵寂還沒有出現。

  但是白芙餓了。

  她忍著,捂住肚子,空蕩蕩的大殿裡,響起肚子的叫聲。

  白芙尷尬極了。

  羞惱的捂著臉。

  掩耳盜鈴般的模樣讓男人多瞧了一眼。

  男人眼裡染上笑意,將一旁的盤子放到白芙身旁。

  「先吃些吧,別等著梵寂找到你之前,給餓死了,那你就可再也見不到他了。」

  白芙本來打斷堅決不吃,這人壞的很,下沒下毒還說不定。

  仿佛知道白芙心中所想,男人姿態閒適。

  語氣不屑。

  「放心,沒下毒,要殺你,下毒都是浪費。」

  那副輕蔑的怒意氣到了白芙。

  她本著不倫怎麼樣,也要自己過得舒坦,吃了顆果子。

  很甜。

  大抵是每日溫差的緣故,這裡的瓜果都要比旁的地方更甜一些。

  她咬了一口,甜進了心裡,情不自禁的眯上眼睛,揚了揚唇。

  梵寂來的也算是快。

  還帶著不少的人。

  這些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大殿。

  白芙瞧見了梵寂,眼睛一亮,站起來就要撲過去,被身後的男人拉住了衣領。

  「跑什麼,讓你跑了嗎?」

  站在眾人前面的梵寂,還穿著敦煌城大祭司的禮服,濃墨的顏色,領口的地方是金色的騰圖,蔓延開來,交織著紅色的彼岸花,象徵著重生和死亡。

  他負手而立,氣質清冷華貴。

  微微凝眉,也不失謫仙的姿態。

  「城主何故要劫持我的客人。」

  白芙還因為那一聲城主詫異,就聽到梵寂最後的那一聲客人。

  她知道他們的關係不可以隨便的說出來。

  但這一句客人,未免太過於冷淡了些。

  在這敦煌城,住在這裡,被尊稱一聲城主,也就是城主大人,公子淵了。

  公子淵是先城主的小兒子,本不在城主繼位的候選人裡面,偏生這場城主之爭廝殺慘烈。

  公子淵的其他兄弟姐妹紛紛隕落,只剩下公子淵成功當上城主。

  公子淵坐上城主之位,性子閒散,大權在大祭司梵寂手裡,他這個城主,反倒是可有可無了。

  公子淵鬆開了白芙。

  起身走向梵寂。

  在距離一尺的時候停下來。

  「梵寂,你這麼生氣做什麼,還帶這麼多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大祭司現在就準備篡位了。」

  公子淵不等梵寂開口,笑道。

  「她是你的客人,就不允許我請她來我這殿裡坐坐了?我們方才還在打賭玩呢,就說你什麼時候能找過來,不信你可以問小丫頭啊。」

  「你怎麼能……」白芙瞪著眼睛,錯愕的看向不要臉的公子淵。

  也是,帶著面具,還要臉做什麼。

  公子淵完全不在乎。

  顛倒黑白一點都不臉紅。

  偏生公子淵倒也真的沒對白芙做些什麼。

  還給白芙吃了這裡的果子。

  梵寂行了個禮。

  「既然如此,那臣就告退了。」

  梵寂看了眼公子淵,帶著白芙一起離開。

  白芙跟在梵寂的身後小跑著。

  遠離了那座奢華的大殿。

  梵寂才停下腳步回頭。

  跟來的人都退了下去。

  梵寂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抱住白芙。

  「別怕,現在沒事了。」

  「寂,我不怕,你都不知道,你來的時候我真的好高興,那個人說你不來就殺了我。」

  白芙仰頭。

  「他真的是城主嗎?怎麼一點兒都不像。」

  到更像是個野匪。

  「他就是城主,不過你別擔心,以後我派人護著你,他就不會輕易帶你離開了。」

  「他為什麼非要帶我走啊。」

  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愛好。

  這個問題,梵寂也無法解釋。

  白芙想了想,還是覺得,大概是因為嫉妒。

  遮著臉,可能長得不好看。

  那麼討厭梵寂,大抵就是男人的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