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拒絕了慕容笙之後。
隔了幾天白芙都沒有見到慕容笙。
安靜了幾天，結果顧少衍被抓了。
理由是吸大煙。
這玩意四方城是明令禁止的。
但是私底下少不了，那些陰暗的不見光的地方，管不了。
偏生這一次巧的很，就把顧少衍給抓了，當然不是顧少衍吸了，那天說是有戲班子尋了顧少衍，請他專門去吹嗩吶，顧少衍換了身衣服，興沖沖的去了。
人沒回來。
「真蠢，果然不是小魔頭。」青團頗為嫌棄，總歸就是不喜歡顧少衍。
「蓮蓮，顧少衍被關了正好，省得他出來欺負你。」青團就是這麼惡毒的。
昂，誰讓它家蓮蓮太善良，這種惡毒的事兒，還是它來做。
「他沒欺負我。」白芙解釋：「顧少衍很好的。」
青團不信，「蓮蓮，你還是太單純了。」
白芙：「......」現在的糰子都是這麼可愛的嗎？
白芙沒等多久，就見到了慕容笙的人。
「白小姐，司令有請。」
態度極好，還給白芙準備了一件衣服。
白色繡花的旗袍，扣子是一顆顆珍珠，緊收著腰線，完美展現出白芙窈窕的身材，外加一件雪白色的披風擋住了些風寒。
白芙去見慕容笙的時候，慕容笙正好煮好了茶。
臨著湖的亭子，多了幾分雅致，男人垂著眸子，姿態閒適，動作優雅。
一杯清茶放在白芙面前。
男人語氣平和，一點都不像是威脅人的。
「嘗嘗？」
白芙也不著急，跟著悠悠的嘗了口茶。
「慕容先生以後不做司令了，還能去賣茶。」
單是這皮相，就有人去買了。
慕容笙看起來心情不錯。
「若是有白芙陪著，也是甚好。」
不過是些玩笑話罷了。
誰也不會當真。
他不可能去賣茶，她也不會陪著他賣茶。
慕容笙這個位置惦記的人多了，他只能在這上面，離開了就得死。
平安無事總歸要打破。
「白芙還是不明白，慕容司令看重我什麼？」
相識的時間不長，更何況她自詡又不是傾國傾城，讓人一見傾心。
慕容笙也不像是這樣的人。
「若是我說，我對白小姐一見鍾情，白小姐相信嗎？」
白芙看著慕容笙。
明顯的不信。
這話從慕容笙口裡出來怎麼看都奇怪的很。
有些輕浮了些。
慕容笙放下茶杯。
「我不覺得需要太多的理由，合適就好。」
單單是司令這個身份，他就有任性的資本。
她不信一見鍾情。
慕容笙這樣的人就更不相信了。
只是覺著奇怪。
是的，大抵他第一眼見到一個姑娘，下意識里覺得對方有幾分危險。
但是這種感覺里又摻雜著別的情緒，很矛盾。
慕容笙不喜歡這種感覺。
卻也任憑了這種矛盾。
白芙提了個要求。
「他們都說我是不是要做你的姨太太，雖然我身份不高，但是也沒有想過給人做妾。」
慕容笙擰了檸眉。
「我會娶你為妻。」
這算是承諾。
白芙笑了。
「如此便好。」
白芙離開的時候，問了慕容笙一個問題。
「慕容司令一直都是這樣嗎？」
「什麼？」
白芙輕笑。
「我以為司令強取豪奪是因為喜歡我啊？不過看起來，似乎不是。」
至少他平靜的仿佛不是自己要成婚一樣。
未等慕容笙再說什麼，白芙起身，離開了。
她離開司令府去見了見顧少衍。
顧少衍如今還被關在四方城唯一的一所牢里。
四方城管理嚴格，這種事兒關不了幾年出不來。
顧少衍還穿著離開時的那身青衫，如今青衫沾了塵土，清俊的臉多了鬍渣。
顧少衍瞧見白芙，急忙上前。
「你來這兒做什麼，快回去，這不是你待的地方。」
顧少衍也是運氣差。
他被邀約去一個戲曲班子。
心想著以後有了固定的表演，也就有了一份固定的收入。
高高興興去了。
結果發現被騙了。
他推開門就瞧見不對勁了。
帶他來的人不見了。
裡面飄散著濃重的煙霧味兒。
還有著低低的咳嗽聲。
顧少衍往裡面瞧了一眼。
瞳孔微縮，瞬間明白那些人在做什麼，正準備離開就晚了。
一大批官兵進來，連帶著他一起抓了。
顧少衍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顧少衍不知道他是純屬被人坑的。
他這會兒在牢房裡。
只感慨自己運氣差。
然後交代白芙照顧好自己。
「你別擔心我，我沒幹過那事，身正不怕影子斜，遲早會出去的。」
「嗯，我知道。」
白芙點頭。
「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我等你出來。」
顧少衍沉默了一下。
這些日子不見。
反倒是讓顧少衍認清了一些。
他記得那一天少女說你娶我的時候，他心底的悸動。
他的小姑娘長大了。
「阿芙……」
「嗯？」
「沒事，等我出去，再告訴你。」現在說，確實唐突了些。
而且顧少衍不是沒有擔心的。
雖說他現在也就二十，還年輕。
可他家小姑娘年歲也不大，見過的人也不多。
只怕那一天，當真只是一個玩笑話。
顧少衍心情忐忑，還是決定出去之後，正式些的說，若是他的小姑娘不樂意。
顧少衍沉默。
他還真的不知道若是小姑娘不樂意該怎麼好了。
慕容笙答應了白芙，動作倒是快。
夜裡就將人放了出來。
總歸顧少衍還真沒幹過那事兒。
白芙去接的。
天色很暗，而且夜裡的溫度低。
白芙來時還給顧少衍帶了件衣服。
從大佬里出來，顧少衍縮了縮身子，一抬眸就瞧見了白芙。
他朝著她揮手，快步朝她走來。
「阿芙。」
白芙將衣服給顧少衍穿好。
「顧少衍，我們回家。」
「好，回家。」
他們相攜而行。
在很久之後，顧少衍都不會忘記這一天。
他們一起走在回家路上。
他懷揣著比可言說的情緒，那時候，不曾懷疑，他們無法度過一生。
那是他的小姑娘。
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回去洗了澡換了身衣服，白芙還特意給顧少衍準備好了飯菜。
等著顧少衍收拾完，就已經不早了。
「阿芙。」
「怎麼了？」
顧少衍站在門口。
他欲言又止。
最後只道：「阿芙，明日我有話告訴你。」
白芙揚了揚唇。
「好啊，明天，我也有事情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