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她看向在眾人嘲諷聲中站的筆直的四姐姐。
她上前，停在白玖面前，拉住了四姐的手。
「四姐，我們回去。」
白玖朝著白芙笑了笑。
「好，回去。」
身後，白徴神色冷漠的看了一眼從屋裡走出來的樓遲瑞一眼。
樓遲瑞對上白徴的目光，無聲的笑了笑。
白徴回過目光冷下來，開口道：「今日來參加宴會的，都是我白家的客人，今晚的事......」
圍觀的人群連忙擺手。
「今晚白老爺生辰，歌舞甚好，歌舞甚好。」
「就是，無事發生，無事發生啊。」
等著人散了。
白芙帶著白玖離去。
白徴負手而立，對一旁的嚴青道：「下去盯著，今天的事有誰敢說出去，解決了。」
嚴青到現在已經不驚訝主子插手白府上的事兒了。
「是，主子。」
這件事被壓了下來，可到底四姑娘被毀了清白。
如此這五姑娘的婚事，就落到了四姑娘的身上。
白芙去尋四姐姐的時候，白玖還在餵魚。
一聲淡青色長裙，笑起來依舊的肆意。
她撇了眼白芙，有些嫌棄。
「離我遠些，聽聞你昨日又病了，可不許將病氣傳給我了。」
白芙身子骨差，這是常有的事兒。
「四姐姐放心，昨日喝了藥，已經好了。」白芙笑起來。
「四姐姐真的要嫁給四王爺？」
白玖挑了挑眉。
「嫁，為何不嫁，日後怎麼說也是皇家媳婦，這誰見了不得行禮。」
「可-」
可白芙覺得，四姐姐並不是這般想的。
白玖瞅了白芙一眼，嗤笑道：「我都不擔心，你瞧你那個樣子，他又不是豺狼虎豹。」
「四姐姐，若是你不願，我們會有辦法的，你並不喜歡他，更何況聽聞四王爺有很多喜歡的人。」
裴斯言說過，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兒，同一人白首，是一件神聖的事情。
白玖笑起來，笑過之後看向白芙目光多了些複雜。
「白芙，若是你真的這般想，日後便不要做太子妃。」
「最是無情帝王家，三妻四妾，喜歡這種東西最是奢侈，也最是可笑。」
白芙覺得，人類的喜歡，著實複雜了些。
喜歡便是喜歡了，等著不喜歡了，就放棄好了。
如此，便只有喜歡和不喜歡兩種罷了。
深夜的白府暗了下來。
層層庭院之後，昏暗的小房子裡。
被綁在床上的女人面色露出驚恐，她被塞著嘴巴，只能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五姑娘是在房裡暈過去的，沒想到再醒來回到這裡。
她以為會是四姐。
可是對方提著盞燈過來的時候，五姑娘才看清，是六妹妹。
「嗚嗚——」她掙扎著，在看到對方拿出一把匕首的時候更加驚恐。
白芙握著匕首，輕輕的划過五姐姐的臉。
對方顫抖著。
白芙揚起一個笑意來。
「五姐姐，做錯事，是要接受懲罰的。」
可惜了五姐姐這樣的罪名，巡捕房是不管的，白芙想了想，那就自己動手好了。
五姑娘嗚咽著搖著頭。
憑什麼呢。
為什麼要嫁給四王爺的就是她呢，她只是不想嫁而已，她又不是故意要害四姐的。
只是她沒有想過，辦法有很多種，她偏偏要用這種方式。
只因為記恨，府上那麼多姑娘，六妹妹是未來的太子妃，她卻成了名聲最差的四王爺的側妃，六妹妹有長姐護著，於是便動了四姐姐。
「五姐姐放心，我會輕一些的。」
少女目光澄澈，乾淨，偏生手下的動作血腥。
匕首刺破了身下人的衣服。
鮮血濺出的時候，外面的門被推開。
逆著月色，白芙看到了長姐的臉。
「長姐。」
少女帶著笑，沒有絲毫的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