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宋悅笙察覺到了來自門內的惡意。
她的眼眸微閃。
原來借用的武器是採用就近原則。
能吞食人和魅魔的鏡子是男主阮璟的武器,劇情沒寫叫什麼名字。
在倒計時還有一分鐘的時候,宋悅笙把鏡子放在棋牌室的門口,然後快速地往回跑。
既擔心楊清清她們,還擔心阮璟拿鏡子對付她。
武器是他的,肯定不止剛才被動吸入鏡子這一種功能。
突然。
宋悅笙緊急停下腳步。
有人靠近。
她喚出匕首謹慎地防守。
昏睡粉的數量有限,她已經用了一瓶,未來還有一個月,不能隨意浪費。
噠,噠,噠。
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男人很帥。
鼻樑高挺,穿著一身深色西裝。
宋悅笙立刻換上一副笑臉。
「盛總你好,盛總再見。」
然而,盛祈聞並沒有如她所願那樣簡單地點頭示意後離去,反而停下腳步,一步步朝她走了過來,擋住了去路。
「你不是人。」
他的眼神犀利又尖銳。
有著獨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感。
宋悅笙坦率地點頭:「對啊,獵魔人。」
她默念口訣將匕首收起,然後施展了一個比較複雜的手勢,最終右手食指和拇指併攏。
就在她即將指向盛祈聞眉心時,突然被他攥住了手腕。
盛祈聞直勾勾地盯著她:「你想做什麼。」
明明是很平靜的陳述,但宋悅笙看到了他眼裡的殺意,手腕也被他捏得生疼。
宋悅笙的臉上仍然掛著笑,耐心解釋:「這是保護你不受魅魔攻擊的術法。我現在要去救我朋友,而且船上有那麼多人,我一個人保護不過來。」
「保護」一詞對盛祈聞來說很陌生。
更別提還是別人對他說。
他看宋悅笙的目光漸漸複雜起來。
只見她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從她手腕上掰開,又將剛才那套動作做了一遍。
似乎是怕他不相信,她再三保證。
「放心。以我現在的能力,術法可以持續十二小時,完全能應對低等魅魔。再見。」
宋悅笙朝他揮揮手便飛速地跑走。。
藍麻雀看著跑得飛快的宋悅笙,不禁好奇地問,「悅姐,你跑這麼快是給男主下套了?」
「沒,那套術法就是用來保護普通人的。我跑是擔心楊清清她們。」
「原來是這樣。」藍麻雀恍然大悟,「那悅姐你忙,我不打擾你了。」
宋悅笙勾唇一笑。
麻雀精還是一樣的腦子不靈光。
她確實給盛祈聞下套了。
不是術法。
術法沒問題,問題是盛祈聞是【普通人】嗎?
保護的術法本就對他不起作用。
宋悅笙之所以那麼做,是因為要加深盛祈聞對她的第一印象。
對一個習慣了孤獨與自我防禦的男人突然說保護,應該能撕開一道口子吧。
挑釁晏禮,不在乎賀岫白的身份,在倒計時一分鐘的時候歸還阮璟鏡子,這些全都是加深第一印象。
對症下藥麼。
說實話,她得感謝晏禮。
如果不是他在唐絮寧眼前晃悠,她不會看出晏禮對唐絮寧沒有情。
不過……
在「女主天生吸引魅魔」的前提下搶奪男主的愛意。
這種難度堪比激發本命武器。
唉。
老實說,她真的很想把男主們關上一個月。
能省好多事兒。
宋悅笙還沒跑回去,便看見楊清清和楊念兩個人朝她奔來。
看到兩人沒受傷,宋悅笙才算真正放心。
但她們兩人都不約而同地表達了對她的關心。
聽到她要找唐絮寧,更是一萬個不放心。
最終。
三個人一起往九樓走去。
楊清清很厲害。
有她在,宋悅笙根本用不著出手。
楊念拿槍雖然手抖,但也能配合補兩槍。
可能是剛才和楊清清對抗魅魔激發出來了求生的潛能。
從電梯出來,楊念問出了一直非常好奇的問題。
「悅姐,你有沒有找長老問過二十歲後還不覺醒本命武器,是什麼原因?」
宋悅笙攤了攤手:「問了,長老說我資質平平,這輩子能升到乙級二等就很不錯了。」
「長老說不定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楊清清安慰地說。
「對了大碗兒,你有沒有想過想要什麼樣的本命武器?我當年看刑偵劇入迷,所以特別想要一把槍做武器,結果你猜怎麼著,本命武器是槍!」
楊清清碰著宋悅笙的胳膊,語重心長地緩緩道來。
「正所謂,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話音落下,她的聲音又變成了輕快:「大碗兒,你快說有沒有喜歡的武器類型?」
宋悅笙摸著下巴,認真地考慮。
「如果真能覺醒本命武器,我希望是一物抵萬物,能變換各種武器類型,或者武器能源無限。」
縱觀這麼多次任務,幽冥傘和玄青弓是最實用且最方便的。
在這艘獵殺的郵輪之上,沒有什麼比這兩個更好的了。
楊念直接戳破:「悅姐,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有!我覺得應該是你想要的太多,所以你的本命武器才會一直不出現……哎喲……」
她捂著腦袋,哀怨地看了眼楊清清。
「姐,就算你打我,我也說的是實話。」
「那也不能直接說出來。」
楊清清又開始動手,做出要打人的模樣。
姐妹倆之間的氛圍好像因為魅魔的攻擊改變了些許。
宋悅笙制止住兩個人,然後在畫室門前停下。
「我們到了。」
三人警惕著推開了門。
門內有不少人。
或畫畫,或交流。
房間裡充滿了歡聲笑語,氛圍完全和門外的廝殺有著天壤之別。
聽到推門的聲音,他們也只是非常冷漠地往這邊看了一眼,並沒有上前搭話。
「寧寧!」
楊念沒什麼心眼兒,看到抱著花束一動不動的唐絮寧直接跑了過去,楊清清想攔都沒攔住。
晏禮適時地放下畫筆。
他將畫框上的白布放下,笑著看下唐絮寧。
「你朋友來找你,下次有空再繼續畫。」
唐絮寧想說些什麼卻被楊念一個勁地打斷。
她從宋悅笙進來就發現了,本來想裝作沒看見,結果楊念跑了過來。
真命大。
九樓都沒摔死她。
宋悅笙敏銳地察覺到從唐絮寧的方向傳來的惡意。
但是很快,唐絮寧和楊念開始有說有笑。
聲音不算小,好像是故意讓她聽到。
宋悅笙不在意她們說的話,她想知道是唐絮寧莫名其妙的惡意是怎麼冒出來的?
畢竟唐絮寧在傍晚的宴會廳挺正常。
突然。
宋悅笙感受到身後又傳來惡意。
她抬腿去踢。
踢空了。
那人卻踉蹌著往畫板退去,叮了咣啷一陣響,最終摔到地上。
畫板什麼的全都摔了一地。
聽到聲音,畫室里的人紛紛往這裡看。
宋悅笙緩緩地放下腿。
她以前碰到過這樣的「碰瓷」。
不過……
宋悅笙朝晏禮的方向瞟了一眼。
他的生氣好像不止是因為她「踢人」撞倒畫。
「太過分了,你明明說過喜歡我。這就是你說的喜歡?還是說你喜歡上了別的野男人?」
控訴的委屈聲音響起。
宋悅笙抬眸望去。
只見少年抬起頭,眼中氤氳著淚水,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
他的雙手緊握,脊樑挺直,幾縷碎發不經意間垂落在額前,平添了幾分無助與脆弱。
太像一個為情所困,被情所傷的人。
可惜。
這人是男主阮璟。
看她的眼裡沒情沒愛。
妥妥的表演。
但這種表演比季辭強,他演「踢中」碰瓷和雨中邀約送傘太假了。
宋悅笙欣賞了一會兒阮璟的表演,隨後,漠然地開口。
「你認錯人了。我若說喜歡,從來都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