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歡捏著黑棋,遲遲不落棋。
她的壓力來自多方。
公認的新人強者。
要命的發熱期。
陰魂不散的宋悅笙。
omega的發熱期從第一次出現後,往後每個月都有。
年齡不固定。
大多數是十八歲後的某個月第一次出現發熱期。
一般是4-6天。
阻隔劑的效果有限。
經常使用會對omega的身體造成損害。
上月過完十八歲生日。
昨天就出現了第一次發熱期。
幸虧帶著阻隔劑。
明歡無法想像在這個alpha人數多的訓練場,被某個人標記。
她要做的事是報仇。
拿回屬於父母的一切。
不能像那些較弱的omega一樣,被困在一方屋子。
「既然你想不出下一字落在何處,那……下課。」
明歡:「我可以。」
景肆:「能堅持對局半小時,你已經贏了。」
然而,明歡緊緊抓著棋盤,不讓他收走棋局。
固執的神情讓宋悅笙瞭然於心。
這樣的表情從不會出現在那名叫宋月的任務者臉上。
本世界總算不是與任務者對抗了。
等等。
不會出現司婉那種情況吧?
忽然。
人群中冒出一句聲音。
「怎麼有桃花香?沽間食堂又弄新品了?」
「可能吧。等歡哥破局後,我們去看看。」
緊接著。
他們看到明歡站了起來。
「這次就算了,我遲早會破局。」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她走得急。
平常一起走的小夥伴都沒有反應過來。
景肆說了下課,明歡又服軟離開,其他人自然不會待著。
她一向獨立,不會有人懷疑什麼。
但在某些人的眼中,已經發現了明歡的不對勁。
其他人不好說。
但離明歡最近的景肆和雲罹一定知道是明歡的信息素瀰漫。
不管如何偽裝,發熱期的omega絕對會暴露。
明歡應該是想到這一層,才會儘快離開。
離開也沒用。
她與男主的糾纏就從本次發熱期開始。
嗯。
今天早點兒睡。
免得撞見他人好事。
宋悅笙見人走得差不多,她回頭看向景肆。
「明歡是我國的獨苗,別再拿無解的棋局打擊她的自信心了。」
景肆伸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宋悅笙坐到對面。
「那就先請陛下展示自己的棋藝。」
宋悅笙唯一會的棋是五子棋。
這盤棋明顯不是。
但她發現了一個規律。
棋藝不夠,謊話來湊。
宋悅笙剛拿起一枚白色的棋子,聽見一道委屈的聲音。
「陛下真是殘忍。只知道明歡,卻讓臣留在訓練場,有國不能回。」
她抬眸看去。
只見景肆半側著臉,一隻手搭在額前。
眸中水光瀲灩。
委屈極了。
女主評價他是狐狸謀士,真是對了。
特別會自己的臉勾人。
宋悅笙把棋子落下,說:「訓練官三年不回是為了一年級的學員好。至於其他……景肆,你自己不知道?」
「臣不知。」
宋悅笙落下第二個白棋。
然後指著中間的圖案說:「你應該學一學真正不知道的人是什麼樣。」
指尖指著的圖案正是「人」。
景肆無辜地說:「陛下是何意?」
宋悅笙:「他們都是沒有經歷過與蟲族戰鬥的新人,別把你那些東西用在他們身上。他們是人,不是實驗品。」
景肆微微勾唇:「臣是謀士,不是研究院那些人。」
就在此時。
外面突然發生巨大的爆炸聲音。
柴飛的通話也適時響起。
他的聲音十分緊急。
「陛下,蟲族來犯!蟲族……啊!」
宋悅笙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沖了出去。
遠處濃煙滾滾。
觸手在空中揮舞,發出刺耳的嘶鳴。
被纏繞的建築物開始坍塌。
學員們在謝惟的指揮下開始與之廝殺。
宋悅笙看了一眼距離,然後匆匆跑到頂樓天台。
正好試試璀璨研究的新型武器。
——玄青弓
以能源石搭載。
箭是通過能源石的能量轉化而得。
宋悅笙在模擬訓練時用的不錯。
但沒有與蟲族廝殺過。
新型武器都是經過研究員和她多次試用。
沒問題才大規模生產,再發到每個隊員手裡。
他們為了白隱帝國的安危作戰,她身為國主,自然也要保護他們的安危。
**
謝惟一劍砍斷捆著柴飛的觸手。
綠色的粘液四濺。
發出痛苦的咆哮聲。
只一會兒,柴飛就覺得自己的血液像被吸乾了。
他的面色蒼白,但還是真誠道謝:「謝謝,謝謝。」
然而。
謝惟對後面跟來的學員說:「看好他。這次危機和他有關。」
柴飛想解釋什麼,卻被兩個學員一左一右架著胳膊,抬走了。
「注意防守!」
「你們兩個,別靠太近!」
蟲族分為子母蟲。
如果找不到母蟲,他們殺再多的子蟲都沒用。
這些都是學員。
訓練官也不都是軍隊出身。
比不上正統軍隊。
必須要儘快找到母蟲。
謝惟一邊指揮,一邊找著母蟲的位置。
忽然。
「嗖——」
銀色的箭矢劃破長空。
觸手斷裂。
謝惟回頭望去。
只見宋悅笙立於頂樓,黑色的長弓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接連不斷的箭羽朝他的方向飛來。
每一箭都精準地落在蟲群的弱點,觸手紛紛斷裂,蟲族陣型開始混亂。
謝惟眯著眼睛。
資料是錯的。
嘉澤不是什麼都不懂。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有了宋悅笙的遠程攻擊,謝惟輕鬆了不少。
很快。
他找到了母蟲。
精準無誤地穿透了母蟲的防護,直擊脆弱的神經中樞。
母蟲一死。
子蟲也隨之死亡。
宋悅笙把玄青弓收起,然後聯繫了璀璨。
「成功了,弓箭可以生產。」
唉。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生產出機甲。
就在此時,她接到了柴飛的求助電話。
說是學員以為是他放蟲族進來,抓走了他。
宋悅笙下樓的時候碰見了景肆。
他笑著:「陛下真是好威風。如果老國王知道陛下有如此本事,應該不會逼著您去訓練場了。」
「少陰陽怪氣,孤是這半年學的。」
宋悅笙一邊說,一邊下樓。
她現在沒空搭理他。
柴飛沒有武力值。
萬一逼問出現問題,她就損失了一員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