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仙門大師姐的三大鼎爐(34)

  一刻鐘後,阮軟二話不說提著劍朝河邊的宋悅笙砍去。

  趴在宋悅笙懷裡的白貓耳朵忽然動了動,抬著小爪子在空中畫了幾道。

  砰!

  阮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反彈,連劍帶人飛了出去。

  她捂著胸口,忍不住地吐了口血。

  宋悅笙聽到撞擊聲,抱著白貓從老人椅上站起,疑惑地看了眼阮軟。

  然後順著白貓的毛輕聲道:「聚雲山這麼大,你師妹找到這兒也不容易。喏,她都受傷了,還不現身送她回去?」

  離衍看了一眼,便用傳音術告訴了俞玲和尋夏。

  貓爪子搭著她的手腕,小聲道:「我說過只告訴你一個人。笙笙,你別誤會。我待阿軟只是妹妹,等會兒會有其他人帶走她。」

  「這麼緊張啊。」宋悅笙抱起白貓面對著自己,抵著貓額頭笑著。

  離衍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緋紅從貓耳蔓延至整個貓頭。

  身子也僵直地一動不動。

  她她她……

  笙笙怎麼這樣。

  變回原形後,她比之前還要大膽。

  尋常百姓家養的貓都是奉為座上賓,哪像她抱在懷裡擼毛,挑逗他的下巴……

  要不要告訴笙笙其實他有感覺啊。

  阮軟撐著劍緩緩站起,怒不可遏地盯著和一隻貓玩耍的宋悅笙。

  「宋悅笙,聚雲山不准養貓!」

  「沒有門規說不準養貓。六師叔,你三百年沒回來需要再鞏固一下聚雲山的門規。」宋悅笙一邊擼貓,一邊耐心同阮軟說。

  擼貓真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之一。

  煩惱擼一把,糟心事全都抓。

  「好。我和你說點兒別的。」

  阮軟悄悄用傳音術向太武掌門告密。

  她指著宋悅笙的脖子:「門規第七十三條,嚴禁徒弟勾搭自己的師父。宋悅笙,證據確鑿,你留著和掌門師兄解釋吧!」

  話音落下,太武掌門和習碎出現在阮軟身邊。

  太武掌門了解後看向宋悅笙。

  第七十三條門規早就形同虛設。

  若在平日,他肯定不管。

  但現在血星再現,離衍師弟是唯一可能的勝算。

  宋悅笙一個小金丹若被妖魔抓走,威脅離衍師弟不能反抗,聚雲山乃至整個人間都會遭遇災難。

  為了天下蒼生,只能犧牲宋悅笙。

  太武掌門吐出一口濁氣:「證據確鑿,宋悅笙,現在去收拾東西離開聚雲山。」

  宋悅笙安撫著懷裡的貓糰子,勾唇笑著看向太武掌門。

  「若掌門說的證據是弟子脖子上的咬痕,弟子可以很明確地告訴掌門,傷口是莫師兄留的,不是師父。弟子可與莫師兄當面對質。」

  離衍一愣,隨即貓眼睛燃起一團火焰。

  又是莫景楠!

  陰魂不散!

  喜歡阿軟就去纏著阿軟,為什麼要招惹笙笙!

  阮軟聽了,不顧形象地大聲指責:「俞玲通過玉佩感知到的是你和師兄,關莫景楠什麼事!宋悅笙,你要點兒臉吧!莫景楠待你不薄,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

  恰巧趕過來的俞玲和尋夏紛紛一驚。

  掌門師兄來了,怎麼還有莫景楠的事?

  宋悅笙斂著神色,默念一聲心法,隔空指在阮軟兩肩上的穴道。

  「莫師兄什麼時候到,你什麼時候能說話。」

  阮軟張了張嘴,什麼聲音都發不出。

  太武掌門微皺了下眉,揮手解除。

  然而,阮軟仍然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言術。顧名思義,以施法者所說內容為準則。除了讓施法者所說內容應驗,任何人都解不開。」

  宋悅笙好心說了句,然後將老人椅轉了個方向,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

  不能浪費休息時間。

  離衍也悄咪咪地看向宋悅笙。

  她會的法術實在太怪了。

  傀儡術,控制生死的法術,現在又多了個言術。

  太武掌門推崇弟子學習各個長老的法術,但宋悅笙所使根本不是他們五個中的一種。

  「宋悅笙,你是不是暗中勾結了妖魔?」

  只有妖魔才會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法術。

  他絕對不會允許聚雲山的弟子沾染。

  「一點兒都不讓人好好休息!」

  宋悅笙煩躁地吐槽。

  兩指併攏喚出孤本,然後丟向太武掌門。

  「師父所贈,第三十五頁。等莫師兄到,再喊弟子吧。」

  離衍愣了愣。

  他給的孤本有這麼多奇怪法術?

  離衍忘了從前只當宋悅笙是個普通徒弟,找到一本孤本就丟給宋悅笙,讓她照著練習,根本一眼沒看裡面的內容。

  要不等會兒他……

  女孩兒的紅唇就在咫尺,呼吸的熱氣也噴灑在貓鬍子上。

  不行!

  太近了!

  根本想不下去!

  他扭動著貓身,一雙貓爪害羞地捂著臉,尾巴卻勾在了宋悅笙的腕上。

  太武掌門看完言術記載,瞭然地合上。

  藏書閣的每本書都有聚雲山的印記。

  這一本是位於基本修行術法最下面一層的書架。

  或許是因為它破爛,沒有人重視。

  離衍師弟慧眼識珠,把它作為到達鍊氣玄境的秘籍送給宋悅笙修行。

  若她好好修行,絕對是聚雲山的福分。

  但現在有另一件事。

  他抬手施法傳音給莫景楠,並將傳送符一併給了他。

  下一瞬,莫景楠朝太武掌門拱手道:「不知師父深夜找弟子有何事?」

  「宋悅笙!」

  阮軟捂了捂嘴,她能說話了!

  她的目光落在宋悅笙身上,直接問莫景楠:「宋悅笙說是你咬的她的脖子。她污衊你,你不說點兒什麼?」

  莫景楠眉頭微微一皺,回頭看去。

  少女打著哈欠朝他揮了揮手,懷裡的白貓不安分地伸著貓爪擋著她的臉,卻被她一把抓著警告了幾句。

  如果不是師父和幾個長老在,他應該會笑出聲。

  莫景楠定了定神:「師妹,說話要講證據。」

  「師兄想要什麼證據,嗯?」宋悅笙勾著唇,狡黠地笑了笑,「說你平日怎麼關心我?還是……」

  宋悅笙捏著貓爪摁在了自己脖頸的傷痕,繼續說:「講一講傷口是怎麼來的。」

  莫景楠神色一暗。

  人都有兩幅面孔。

  阮軟有。

  他也有。

  現在的宋悅笙便是她的第二副面孔嗎。

  不在乎名聲,大膽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