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貴妃稱帝的五種勢力(11)

  懷中的溫暖讓葉鶴游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懊惱宋悅笙的容貌具有極大的欺騙性,讓他誤以為從高處跳下的是文蔓蔓。

  他連忙撒手,與宋悅笙拉開距離,然後抱拳行禮:「貴妃不必道謝。本侯爺還有事,先行告退。」

  腿抽筋的宋悅笙因為突然少了葉鶴游這個人形拐棍,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巧心見狀連忙走過去,小心翼翼將宋悅笙扶起來。

  「小葉將軍,本宮因你跌倒。你這麼走了,本宮保不准在陛下身邊吹什麼耳旁風。」

  只見葉鶴游的身子一怔,隨即轉過身:「貴妃太高估自己的分量。退一步講,即便他相信貴妃的胡編亂造,也不敢將宣平侯府怎麼樣。」

  宣平侯是大寧開國皇帝所賜的封號,世襲至此。

  整個大寧有不少宣平侯府的勢力。

  每任帝王都試圖削弱,但收效甚微。

  如果不是宣平侯府只想在臨京安穩度過一生,皇室一族指不定姓什麼。

  而且……

  葉鶴游垂下眸子,下意識捏著腰間的玉佩。

  她的模樣脾性和文蔓蔓太像。

  蕭歸熙那個人不會放任宋悅笙在眼前蹦躂。

  宋悅笙將他的小動作收入眼底,不急不慢地開口:「桃月春盛,岑溪山下,烈馬驚人,擾動一汪江水。從此後,欲箋心事,獨語西樓話瓊瑤。」

  葉鶴游瞬間抬眸,冷冷地盯著宋悅笙:「你都知道什麼?」

  宋悅笙察覺到腿慢慢恢復知覺,示意巧心扶她走過去。

  她緩緩道:「本宮知曉的東西未必本宮一人知曉。小葉將軍,本宮想換你一句承諾。本宮日後可能會請求你幫一個忙,請你無條件答應並實現本宮所說。」

  巧心愣住了。

  雖然宋將軍比不上宣平侯府,但助娘娘登上後位綽綽有餘,娘娘為什麼還要借小侯爺的勢力?

  葉鶴游抿了抿唇,咬牙切齒般地吐出兩個沒有殺傷力的字:「無恥。」

  口口聲聲說請求,實際卻是在拿文蔓蔓逼他就範。

  宋悅笙笑了笑:「多謝誇獎。」

  「悅姐,有兩個男人站在你旁邊那扇門後偷聽,不是悅姐你見過的人。」

  為了自己能得獎金,藍麻雀一看到大屏幕上的可疑人影,立刻向宋悅笙報告。

  宋悅笙愣了片刻,接著從頭上拔下一枚簪子遞給葉鶴游:「本宮從不和任何人遵守諾言。收了本宮的東西,便代表本宮說到做到。小葉將軍,本宮只會讓你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一個忙。」

  「本候怎知你說的真假?萬一你後半輩子拿來威脅本候,本候豈不是永遠不得安生?」

  一勞永逸的方法是找到所有知道那些事的人,然後咔嚓一刀。

  其實宋悅笙那個神出鬼沒的暗衛最有可能。

  但……

  葉鶴游回想最近查到的內容。

  宋家所有人都知根知底,唯獨她那個暗衛。

  找不到任何來路。

  宋悅笙摸了摸下巴,仔細思索一番:「七年之內如果本宮沒有托人找你,你我之間的承諾便不作數。本宮自會選擇遺忘,帶著那些偶然得知的東西進入棺材。」

  原劇情十年替身太長,折中加二便是最好的選擇。

  這是宋悅笙多年應付各種取捨的秘訣。

  她自己覺得七年時間還是很長,但介於是向別人允諾的時限。

  忍了。

  「……好,本侯信你一回。」

  「謝謝。」

  宋悅笙屈了屈身,女主最大機緣——宣平侯府已經有四分之一向她傾斜。

  她心情大好地扶著巧心往浣衣局的方向走去。

  葉鶴游忽然覺得被騙了。

  他身後是宣平侯府,將來必定繼承父親的侯位。

  宋悅笙哪裡是要他的承諾,分明是想讓整個宣平侯府聽她差遣!

  葉鶴游瞥了眼手中的月白色蘭花簪子,嗤了聲,隨手丟到了一旁,然後轉身離去。

  蘭,高雅之物。

  根本配不上宋悅笙那等無恥人的信物!

  與此同時,從翠麗宮內走出來兩個提著藥箱的人。

  「剛才的事,希望你能爛到肚中。若傳出去,宣平侯府和陛下不會饒恕傳言之人。」

  小廝模樣的人嚇得連忙點頭:「李太醫放心,奴才絕不向外吐露一句。」

  李太醫「嗯」了一聲,若有所思地望著宋悅笙離開的方向。

  小侯爺一向自視甚高,她究竟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才換來宣平府小侯爺的一句承諾?

  **

  天氣嚴寒,浣衣局的水冷得刺入到骨子裡,手指凍裂腫脹更是家常便飯。

  文蔓屬於幸運的一種。

  憑藉著身上的碎銀子和首飾討得了桂嬤嬤的歡心,安排了一個輕鬆的監管工作,有了一間獨立臥房。

  即便是如此,文蔓也感覺到了巨大的落差。

  浣衣局沒有暖和盆,院子裡晾曬的都是各宮娘娘的衣物,被子褥子沒有晾曬的地方,蓋在身上潮乎乎的。

  可惡的蕭歸熙!

  竟然罰她一個月!

  等她出去,一定讓他好看!

  「貴妃娘娘,這裡就是文管事的房間。如果沒什麼事,奴婢先下去了。」

  「嗯,好。」

  門外的說話聲清晰傳到文蔓的耳朵里,手邊的瓜子被她一掃而空。

  貴妃。

  後宮中只有一人有此封號。

  宋悅笙。

  呵。

  她絕對不會給宋悅笙落井下石的機會。

  文蔓簡單收拾了一下,在敲門的聲音響了很久之後,她讓人走了進來。

  頭戴珠釵,身披斗篷,整個人顯得雍容華貴。

  明明是相似的容貌,僅僅十多日,她與宋悅笙竟然差了那麼多嗎?

  宋悅笙大步走上前,抓著文蔓的手,言語真誠。

  「文妹妹,本宮一直臥床養病,昨日才得知你的消息,你受苦了。本宮一會兒就去向陛下求情,說文妹妹是受本宮所託才出面攔截聖駕。陛下一定能理解文妹妹。」

  文蔓大力地抽回手,皮笑肉不笑:「不勞姐姐關心。我覺得偶爾體驗一下不一樣的生活,有助於體諒婢女的想法。婢女和我們一樣也是人,只不過我們出生不同,才造就了身份不同。」

  「姐姐,你也應該學會把照顧你的婢女當成平等的人,不應該隨意指使她們,更不用隨意打罵。」

  文蔓說得頭頭是道,生動演繹了博愛仁慈的模樣。

  但,她從來都是雙標。

  教別人平等對待所有人,自己卻按照禮法約束文丞相的續弦及庶出的妹妹。

  甚至服侍她的丫鬟見到她也要行禮。

  宋悅笙惋惜地輕嘆:「既然文妹妹願意繼續待在這裡,本宮也就不做為難人的事。巧心,我們走吧。」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