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降臨,各個客房內都開始悄悄行動了。
永恆知道今夜會是個不平常的夜晚。於是,一晚沒睡,盤腿打坐,修煉內功。
耳朵無時無刻不在傾聽各方的動靜。
終於在深夜之時,一陣刀劍聲響起,隨後便是激烈的對戰聲,以及嘈雜的人聲和腳步聲。
不用出去,永恆就知道葉問天一定是被爭奪的對象,更準確的說是他手中的藏寶鑰匙。
永恆沒有去多管閒事,打坐修煉到天亮。
打開門走出去,外面血流成河,屍橫遍地。
永恆很淡定,讓幾個夥計過來清理一下。
江湖,打打殺殺,死傷都是常有事。再者,這是為了爭奪寶藏,死傷難免。
寶藏,一個「貪」字,多少人因此丟了性命。
走到時陽冰和秋玉樹等人的房門口,已經無人影了。
而昨日剛到的雲深元和葉問天等人也不見蹤跡。
看來,他們已經前去藏寶之地了。
她不急,待淘汰掉大部分人之後,她再動身。
後面又陸陸續續來了不少探寶的人,當他們詢問藏寶之地的消息時,她「好心」的告知,甚至還將近路告訴後來的人。
一個個目光貪婪的人離開後,又過了數日。
「爹,娘,這裡有家客棧,我們先在這裡歇息片刻,然後再動身。」雲七七指使著兩個護衛,將老兩口從馬車上抱下來,然後放在輪椅上。
自從江湖上傳言葉問天掉下懸崖,生死不知後,葉守忠和葉花氏就日日擔憂,夜夜難眠。
他們嘴上說著兒子福大命大,不會有事。心中卻一直擔憂不已。
兩個月時間,他們已經滿頭白髮,精神萎靡,好似燃燒殆盡的蠟燭,隨時熄滅。
「我們不要休息。七七,快讓人扶我們上去。找天兒要緊。」葉花氏現在一心都是兒子,哪還有心情歇息。
葉守忠也是如此,開口讓人繼續趕路,去尋找他那下落不明的兒子。
雲七七皺眉,「爹,娘,我們已經不間斷趕了大半月路程。再不休息,還沒找到葉大哥,你們就先倒下了。」
「我們無所謂,大不了一死。找到問天才是要緊事。」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要歇息。現在最大的事就是找天兒。你現在已經是天兒的妻子,不想著儘快找到丈夫,只顧著偷懶,成何體統?」
老兩口固執己見,雲七七煩不勝煩。若不是看他們是葉大哥的父母,她真的不想管他們。
伸手摸了摸腹部,那裡有著孫子晉那日留下的野種。
想到那日的恥辱,她的心中便溢滿了恨意。
這個孽種,無論她怎麼折騰,依然牢固在腹中,讓她更為痛恨。
必須在找到葉大哥之前,將其墮去。
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阻擋她和葉大哥在一起。即使是她的親生子也不行!
客棧門口,永恆掃了他們三人一眼,便給了店小二一個眼色,
只見小二甩了下白汗巾,便笑著走過去攬客,「客人是打尖還是住店?」
「我們不住店,現在就走!」葉花氏一邊開口拒絕,一邊讓護衛將他們重新抱到馬車上。他們還急著去找兒子呢。
雲七七面色溫怒,也沒說什麼。
他們不住店,小二仍然笑呵呵的說道:「幾位客官是擔心小店食宿不行?小的可不是自賣自誇。前個武林盟主和他的女婿可都是在咱們這裡落腳歇息。我們這客棧食宿絕對算得上一絕。」
聽到店小二的話,葉守忠和葉花氏,以及雲七七忙追問。
「武林盟主的女婿?他長得什麼樣子?他現在人在哪裡?」
連番被幾人逼問,店小二好似很害怕,支支吾吾的道:「小的聽那武林盟主好似喊他什麼問天。其他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是了,肯定是問天!」葉守忠篤定的說道。
他葉家的男兒絕不可能是短命鬼。更何況他的兒子葉問天是那般錚錚鐵骨的男兒!
葉花氏喜極而泣,「我的天兒沒死,沒死。」
雲七七從心底里就知道他的葉大哥不會有事。以往那麼多危險之地都能平安度過,時陽冰派來的這些黑衣人又算的了什麼。
「他們在哪兒?」平復下激動的情緒,雲七七給了店小二一錠銀子,詢問出聲。
店小二如實回道:「來這邊的人都是去尋寶藏。他們在客棧住了一宿,次日便離開了。」
聞言,雲七七忙讓人將老兩口重新抱入馬車,隨後翻身上馬,一行人向著前方而去。
得!
人到齊了!
她也該收拾收拾出發了。
永恆笑盈盈的吩咐店小二看好客棧,怎麼說,靠近藏寶之地,她也能小賺一筆。
剛準備轉身離開,便見一道身影背對著她而站。
永恆皺眉,這是來找茬的人?
只是當那人緩緩轉過身時,她便愣住了。
俊美如儔,雌雄莫辯的容顏,不是那個消失許久的死太監又是何人?
衡溫瑜目光落在那張陌生的容顏上,「咱家想你了!」
「你認錯人了吧。老婆子我可不認識你。」永恆轉身離開。
認錯人?
即使她改頭換面,但是他靈魂深處產生的共鳴絕不會認錯。
衡溫瑜大步跟上她,與她並行,「不辭而別,是咱家不對!」
若不是情非得已,他又怎麼能不打一聲招呼便離開。
永恆不理他,徑直朝前。
衡溫瑜知道她心中有氣,也不惱,在旁訴說著這一年多的所作所為。
原來,老皇帝突然病危,身為貼身大總管的他,只能疾速趕回京城去處理事情。
這段時間,皇帝病危,皇子爭儲,各方大臣結黨營私,各自立於黨派。整個朝堂亂成一鍋粥。
他這個皇帝跟前的大紅人,一旦皇帝駕崩。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待他的下場不言而喻。
因此,他只能做出最有利的選擇,親手將一個幼年皇子扶持上位,挾天子以令諸侯。才能保全自己。
如今年僅七歲的十九皇子被立為皇儲,老皇帝病情稍微穩固,朝堂被他牢牢把持住,他才算稍微鬆了口氣,便馬不停蹄的來見她。
一年多時間,未見她,他心中的思念有增無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