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兒,你剛才去哪裡了?」柳青剛服下湯藥,半依靠在床邊,目光貪戀的看著桌前纖細妖嬈的身影。
她的愛妻是這個世上最完美的女人,絕美的面容,妖嬈的身形,溫柔的脾性,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熬好藥後,我去後廚待了片刻。」永恆被這種痴戀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她一刻也不想再留在此處。
收拾好桌上藥碗,放在托盤上,「夫君,我去去就回。」
「恆兒,快放下,等會兒讓丫鬟來收拾就好,你過來,陪我說說話。」越是到達生命的終點,他越是不想和她分離。
這個病癆!
永恆不好發作,放下手中的托盤。正巧這時,外面傳來兩道腳步聲。
「柳兄。」這是高源的聲音。
永恆抬眼看去,果然看到那道高瘦清俊的身影,只是他的身後還有一個幹練打扮的清秀女子。
田玉芳,她也來了。
來的正好!
「哦,是高公子啊。」柳青語氣很淡,人之將死,對周遭的一切都不在意。
高源來此也不是真心想要看他,兩人敷衍交談,十分乏味。
田玉芳一直對趙永恆很好奇,前段時間,她曾無意中在高源的書房中看到她的畫像,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現在看到真人就在眼前,果然如畫中人一般面容絕美,嫵媚妖嬈,稱得上是個絕色佳人。
反觀自己,因為要外出經商,一副幹練打扮,像個假小子一般。兩人一對比,相形見絀。
她眼中的嫉妒不加掩飾,趙永恆自然看得出來,因此她也沒有好臉色對她。
她們本就是『敵人』,更何況在田玉芳的心裡,已經把她當做『情敵』了吧。既然如此,她何須還和她客套。
永恆拿了幾個茶杯,提起水壺,倒了三盞茶。
端起一杯到高源面前,「源……高公子請喝茶。」
在柳青面前,連聲源哥哥都叫不得了嗎?
高源心中苦澀,接過茶杯,「謝謝。」
田玉芳注意到高源的異常,心裡霎時像堵了一塊石頭,難受極了。
永恆又回到桌前,端起另一盞茶到床邊,「夫君,剛喝完藥,快漱漱口。」
「慢著點,燙傷手可如何是好?以後這種粗活讓丫鬟來做,莫要自己動手。」她為別的男人遞茶水,柳青心裡很不痛快,現見她溫柔的關心自己,心中的不快頓時消散而去。
永恆沒有說話,只是略帶羞澀的瞪了他一眼。
柳青很享受她偶爾的小脾氣,在他看來,這是愛的體現。
他的恆兒就是這麼賢惠,來客人熱情招待,他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這些男人不該踏足此地。
這是他和恆兒的臥房,豈能讓他人邁足。
等娘來了,他一定和她好好說說,不能再讓外面的男人踏足柳家。
他是個廢人,不能給恆兒正常的生活,看到這些身體健康的男人,他的心中很嫉妒,再者,他也擔心這些男人打恆兒的主意。
雖然恆兒恪守婦道,但保不住這些男人使卑劣的手段來強迫恆兒。
想到他的愛妻有可能會被其他男人欺負,他的臉頓時陰沉的可怕,心中也更加堅定帶她一起離去的想法。
沒有他的保護,他的恆兒一定會遭到其他男人的欺負,與其這樣,不如讓他一直保護她。
再次走到桌子前,永恆望著最後一杯茶水,眼底泛起了幽光。
「田姐姐,請喝茶。」
永恆聲音輕緩,語氣溫柔,可在田玉芳聽來卻是不懷好意。尤其趙永恆稱呼她為『田姐姐』,而不是『高夫人』時,她更加確信趙永恆對高源也是有別的心思,這讓她瞬間醋意大發。
「啊!」忽地,一聲吃痛聲在屋中響起,隨即是一道茶杯落地的破裂聲。
「恆兒!」
「恆兒妹妹!」
兩道男人關心的聲音響起。
嬌嫩的手背上一片水漬,上面還冒著絲絲白色的霧氣,可見茶水的溫度不低。
高源立馬走到她面前,「恆兒妹妹,你……」想要觸碰她的手觀看傷勢,卻被躲了過去。
永恆雙眼含淚,表情痛苦,「我……我沒事。」
「恆兒,快過來,讓為夫看看。」柳青急的半個身體都快掉下床。
永恆聽話的走過去,口中還在安慰,「夫君,我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沒有拿穩茶盞,不關田姐姐的事。」
柳青看著嬌嫩的手背上被燙的一片通紅,立馬急的喚丫鬟前來,「人呢?都死哪去了,少夫人被燙傷了,快去拿燙傷膏來!」
這邊柳青急的為永恆上藥,而另一邊,高源卻憤怒的盯著眼前清秀幹練的女子,「為什麼要這樣做?」
恆兒妹妹做事一向穩妥,他不相信她是自己打翻茶盞。
再者,若是自己打翻,茶杯必然直接掉落在地,萬不會傷及手背。
「沒有為什麼,我就是看不慣她怎麼樣?」田玉芳沒有狡辯,乾脆利落的承認了。
高源怒極,「田玉芳,你怎麼會如此狠毒?恆兒妹妹又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什麼要傷害她?」
「我狠毒?」田玉芳被他傷到了,眼淚在眼眶打轉,「高源,你現在為了這個女人,竟然這麼對我!」
「你對一個無冤無仇的人都這麼狠,不是狠毒是什麼?」高源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心狠的田玉芳。
田玉芳抹了把淚,「高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愛著趙永恆,今天來柳家也是為了看她吧。」
「你胡說什麼?」當眾被人揭開心思,高源忙急著否認,隨後看著床前愣住的兩人,忙解釋道:「柳兄,恆兒妹妹,你們別誤會,我……」
「哼!敢做不敢當!」田玉芳也是豁出去了,「你敢說你對趙永恆沒心思?如果你不愛她,為什麼要私藏她的畫像?」
上次她只是在書房無意中發現那張畫像,拿出來看了看而已,他就朝她發火。
「田玉芳!」高源恨不得立刻堵住她的嘴。
永恆羞惱的低著頭,死死咬住下唇。
當著自己的面,聽到別的男人在打愛妻的主意,柳青臉色已經黑沉如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