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販賣人口」的工作中，隔三差五跟魚塘里的魚們聯絡聯絡感情的日子裡，天氣逐漸變得寒冷下來。
當看到街道兩側都掛起紅燈籠的時候，舒姣才意識到——
原來快過年了啊！
趁著休假日，她給自己買了個大平層。
坐落在城市中央繁華地帶，小區內部綠化十足，假山流水，就是稍微貴了點，將近兩千萬。
幸好舒姣有錢。
干獵頭賺的錢，又進金融市場裡殺個對穿再出來，賺個幾千萬還是不難的。
然後又溜達著去給自己買了輛車。
將近兩百萬的黑色路虎攬勝，中大型SUV·加長版，看著相當低調又貴氣。
開著這輛車就去赴了下午的約。
是幾個月前她賣進MCV的一個大區Sales Manager（銷售經理）——Ivan，是位女性，三十二，上升空間很大，目前年薪大概百萬上下。
「好久不見。」
Ivan熱情的打著招呼。
她身材管理得很好。
進了空調屋脫掉厚重的外套後，裡面是一件淡紫色長款冬裙，長發用鯊魚夾夾在腦後，幾縷髮絲飄在臉頰兩側，慵懶又從容。
那是錢，是才華，是豐富而厚重的閱歷才能養出來的氣質。
看著她，舒姣摸了摸下頜。
說起來，她接觸的這些魚，好像無論男女，就沒有一個身材管理不行的。
而且無論去哪兒，都打扮得得體優雅。
真不愧是搞奢侈品這一行的，果然美人兒就是多！
「好久不見。」
舒姣輕笑起來，「在MCV待的怎麼樣？」
「托你的福，現在錢多事少，下屬還聽話，跟上一份工作比起來就簡直就像在天堂一樣。」
Ivan臉上的笑是顯而易見的真誠。
「那就好，MCV這家公司確實蠻不錯的，我賣了好幾個人進去。」
Ivan微微聳肩，「公司不錯，但每個公司都難免有幾個……很有特色的人。」
喲~
內部有瓜啊！
舒姣笑吟吟的把剛送上來的甜品挖了一勺進嘴，「說說看，據我所知MCV應該還好吧。」
「別提了。」
Ivan擺了擺手，「另一個大區的Sales Manager（銷售經理），叫佟豪的，你聽說過沒？」
「聽過名字，他怎麼了？」
「他又跟銷售部一個新入職的女孩兒勾搭上了，那姑娘才二十四，佟豪都能當她爹了。」
Ivan忍不住吐槽道：「真不知道那姑娘怎麼想的？圖他老？圖他腳臭？圖他錢？他也沒錢啊！跟他前妻離婚的時候，都是淨身出戶的！」
舒姣眨了眨眼，「淨身出戶？他出軌？我聽說他好像結了很多次婚來著的？」
「啊。」
Ivan點頭承認，「結了五次。」
Ivan伸出手比劃一下，「次次淨身出戶。」
「這怎麼說？他總不能次次都出軌吧？」
「你還真別說，他真是次次出軌。他每次結婚的對象，都是他在公司里勾搭的小姑娘，每個姑娘都是他真愛。」
Ivan嘴角一撇，嘲諷道：「就是真愛的保質期太短了。結完婚最多兩年，他就會在公司里又發現一個真愛，然後再次淨身出戶。於是他的每個前妻都發了大財。」
「大財？」
「少說兩棟房子一輛車吧，還有百來萬的存款。」
「……那我也是蠻佩服他的嘞，挺能搞錢啊。然後全造福了他前妻？」
「嗯哼，對啊。」
「也是個人才。」
「可不是嘛。」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吐槽著公司內部的事兒，然後悠哉悠哉的去吃了頓飯。
Ivan請客。
一頓飯就造掉了八萬塊。
像這樣的飯局，舒姣下半年參加了不下百場，回回都能吃到不少稀奇古怪的瓜。
不僅側面了解各大公司的內部風氣、職位情況……還能將某些奇葩清理出自己魚塘，了解某些人的真實性情，偶爾還能抓兩幸運兒進魚塘。
她還蠻喜歡這種飯局的。
不過年假快到了。
孟平遠也是大氣。
手底下有能耐人是真敢用，一點兒都不擔心被「功高震主」，獎金那也是真敢幫著申請。
有他在前面頂著，舒姣年底撈了一筆大的，喜笑顏開的對孟平遠道謝。
雖然錢她現在不缺，但誰會嫌錢多呢？
「道謝就不用了。」
孟平遠樂呵呵的擺了擺手，「希望你明年繼續保持這個勢頭，讓我們奢侈品部的業績持續碾壓其他部門就好。」
這樣他臉上也有光啊！
他也才能撈一筆大的啊！
「yes sir~」
舒姣拉長了語調，打趣的回應著。
「你有喜歡的明星嗎？」
孟平遠忽然問。
舒姣有些詫異，「沒有，怎麼問這個？」
「哦~公司最近在籌辦annual party（年會），你要是有喜歡的明星，我可以申請把人弄過來表演兩場。」
「年會還沒定下來？」
「大致定了，還在確定細節。」
「那我們部門要出節目嗎？」
「出什麼節目？」
孟平遠反問道：「平時不夠你忙的，還想年會表演一下？財務撥了一筆巨款，總得找個地兒花了吧？」
「當然，你要想的話，那我找人給你安排一下？」
舒姣擺擺手，「免了。我只會鼓掌。」
「哈哈哈……」
孟平遠朗笑起來，「我們公司不提倡表演，但要有人非得表演，公司也是很歡迎的。」
但誰閒著沒事兒去表演呢？
平時的業務還不夠忙的，還要抽時間去四肢不協調、五音不全的跳舞唱歌，瘋啦？
「今年請了哪些明星？」
舒姣又問。
「你不是不感興趣嗎？」
孟平遠想了想又說，「幾個頂流歌星和影帝影后吧，名字不太記得，看著臉熟，歌也蠻好聽的。」
「我們公司能請動這樣的大咖？」
「他們有很多甲方爸爸，正好，我們跟他們的某些甲方爸爸關係很不錯。」
比如某些國際奢侈品九州區的CEO、某些GG傳媒界的大老闆，甚至你要是想請國外明星來……
也不是不行！
國外的熟人也多嘛！
大家都是朋友，私底下沒少打高爾夫喝酒聚餐。
調幾個人都不能算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