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蘭驚訝,這都大半夜了,斐蓁怎麼還想著要回去呢,若就這麼走了,那她的心機豈不是白費了,這可不行!
她的目的是讓,夏熙之的那個母老虎一般母親明天發怒,那麼斐蓁就會把這份怒火轉嫁到夏熙之的身上。
她太了解斐蓁了,他表面和善實際上睚眥必報,加之他很愛護自己的形象,若被這麼罵,勢必會從夏熙之身上報復回來的,那麼她想讓夏熙之徹底不孕不育這件事就能成了。
柳若蘭眼眸轉了轉,撲到斐蓁身邊,抱著他的大腿,胸口在他大腿蹭,嬌滴滴的語氣滿是勾引,
「裴哥哥,別走嘛,今晚就陪若蘭好不好~~」
斐蓁下壓躁動,將柳若蘭輕推到一邊,繼續穿衣,「若蘭,今日是回門日,我不回去不合適。」
「不要嘛,斐哥哥留下陪人家嘛~~」,柳若蘭拽著他的衣服不讓穿,扭著身子不停地撒嬌。
斐蓁有一絲不悅,他不喜歡任何人用任何手段脅迫他。
「若蘭,你該懂事的,今日回門夜,若我不回去,夏熙之倒無妨,但會讓夏將軍和他夫人不滿。」
柳若蘭還從沒見過斐蓁如此嚴肅的樣子,知道不能再繼續撒嬌了。
但她絕對不能讓斐蓁走.....
柳若蘭眸子變了變,而後咬唇,眼淚忽然奪眶而出,「對不起,斐哥哥,是若蘭不好,若蘭只是,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熙之她回門,若蘭就想到我若嫁人,已經沒有家讓我回了.....我,我只是,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斐哥哥.....嗚嗚嗚,要不然,要不然我還是回教坊司算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到底是我奢望罷了.....」,柳若蘭掩面哭泣抽噎。
斐蓁頓時心疼,若蘭當年也是皇城第一的才女,受父親牽連落入教坊司,她當時得有多麼絕望。
算了,夏熙之她什麼都有,也不差這麼一回的回門,他就在這陪陪若蘭吧,明天他早點去接熙之就好了。
「若蘭,是我不好,我剛才語氣重了些,我留下來陪你。」
「真的?」,柳若蘭仰起頭,眼眸還掛著淚花,一臉喜悅。
斐蓁點頭,「真的。」
「斐哥哥,你真好!」,柳若蘭撲到斐蓁的懷裡,嘴角微微上揚。
可答應留下來的斐蓁,摟著柳若蘭睡,腦海里總是浮現出夏熙之靈動的鳳眼,還有她嬌羞的說『等你回來睡。』,以至於斐蓁一整晚都沒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起來穿衣服了。
「斐哥哥,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再休息一會兒嘛。」,柳若蘭有意勾引,抱著斐蓁大腿拖著他不讓走。
「若蘭別鬧,這次我必須走了,若不早點過去,那禮節上就真的說不過去了。」,斐蓁直接拒絕。
可柳若蘭哪會讓他輕易走,她要拖著他到晌午呢。
接下來又是撒嬌又是裝病,但都不管用了,反而讓本來就沒睡好的斐蓁有了一絲絲不耐煩。
「生病的話讓碧珠去給你請大夫。」,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徒留柳若蘭在房間裡跺腳生悶氣。
斐蓁果然變了,昨晚上就感覺他心不在焉,看來夏熙之用了什麼手段.....
沒關係,很快丞相府就會賞花宴,到時候她會讓斐蓁看到,夏熙之就是個代辦木訥的草包,她柳若蘭才是配的上他的人!
斐蓁回將軍府,天剛蒙蒙亮,夏熙之還沒睡醒呢。
「夫君,你回來了?」,夏熙之烏黑如瀑布般的長髮披散開來,幾縷秀髮勾勒在臉頰,給精緻的小臉增加了些許媚態。
再加上她睡眼朦朧,說話還帶著鼻音,衣服也只穿了中衣,因為睡覺領口偏移,露出絕美的肩膀和頸部,斐蓁慌忙移開視線。
夏熙之感覺到了斐蓁眼眸的變化,勾勾唇。
原劇情他可是晌午才回來的,看樣子這兩天她有意無意的勾引,有了成效了。
「夫君,我等你很晚,還以為你昨晚會回來呢.....是遇到麻煩了麼?妾身能幫上什麼忙麼?妾身別的沒有,但銀子很多,妾身可以全都給夫君。」
夏熙之關切又大度,完全為斐蓁著想的模樣跟柳若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斐蓁頓了頓,心虛的不敢多說話,突然更覺得對不起夏熙之,逃避這個話題,
「咳咳,沒事兒已經解決了,你若困就再睡一會兒,我去外面練劍。」
......
早餐過後,斐蓁就帶著夏熙之離開了,上轎子前,夏熙之裝作害羞的主動牽了斐蓁的手,斐蓁身體僵了僵,但還是沒鬆開。
在暗處一直守護的蒼彧看著夏熙之的背影有些心疼,侯爺一整晚都在那個柳若蘭那裡,柳若蘭還是夫人救出青樓的。
她若知道真相,該有多傷心.....
幾天後。
相府賞花宴會。
花宴會邀請了皇城中幾乎所有的夫人小姐,還有世家公子。
這次宴會可不光是賞花,還邀請了馬上要參加秋闈的炙手可熱的世家公子和舉人。
朱丞相是主持這次秋闈,他是主考官,所以考生們都趨之若鶩,沒被邀請的都想托關係參加。
因為如果能了解主考官的喜好,就能針對性的寫文章,這其實也是考試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否則戳中主考官不喜的點,即便你有才華也考不了太好的成績。
斐澤也被邀請了,但他衣服破舊身上沒有銀子,又是庶子,原劇情中這次宴會他被一群世家公子羞辱。
夏熙之讓綠柳給斐澤送了一身衣服靴子,還有一個玉簪。
斐澤完全沒想到,頓了一下後,連忙道謝,並親自跟綠柳到夏熙之的院中道謝,「多謝嫂嫂。」
話音落下,抬起眸子,看到夏熙之今日的妝容,愣住。
夏熙之一身湛藍雲煙錦緞裙,裙擺金絲銀線繡的一整片牡丹圖逐漸綻放,袖口和領口都繡著精巧的暗文,陽光下會勾勒出彩光,一身衣服端莊大氣又貴氣逼人。
頭上只戴了一支點翠玉簪將頭髮整個挽起,給貴氣的形象中多了些許低調隨意。
夏熙之笑了笑,擺擺手,「別客氣,我說過的這是我的投資。」
斐澤耳根微微泛紅,也跟著笑了,「那斐某必不會讓嫂嫂投資失敗。」
「我信你,嫂嫂我遺傳我母親的經商頭腦,我看好的人必不會差。」,夏熙之笑著眨眨眼。
「行了,快去準備吧,要不然趕不上宴會了。我也有事要走了。」,說著夏熙之就往外走了。
斐澤望著夏熙之的背影,眸子深沉。
夏熙之剛走沒多遠,斐水心就追了上來,「嫂子你是不是記錯時辰了?相府那邊的宴會還早著呢,走,咱們回去先歇一歇。」
斐水心為了參加宴會肯定要搜刮她的衣服首飾的,夏熙之心裡明鏡似的。
她就是故意提前走的,這兩天她都故意躲著她,讓她沒打照秋風,所以斐水心今天肯定著急,一大早肯定要來找她的。
「沒記錯時辰,嫂子我得回娘家一趟,有點急事,水心啊,我就先不跟你聊了,嫂子著急。」
夏熙之鬆開斐水心抱著她胳膊的手,急匆匆的往外走。
斐水心又急又氣,但沒辦法,望著夏熙之一身絕美的服裝,又是羨慕嫉妒溢於言表,
「哼,穿的好看有什麼用,不過是啥都不行的草包罷了,這次宴會有她丟人的!」
斐水心哼唧一聲,轉身離開。
轉角處的斐澤把這一幕看了個真切,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