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碰到衛九後的這段路程,倒是難得的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一行人來到崑崙山,只消再等數日,便是武林大會舉辦的時間,而這段時日裡,原劇情中的攻三也是出現了。
皇甫越,別國的二皇子,因為暫避奪權的鋒芒所以改名換姓地來到了崑崙山見識下武林大會,也是在嘗試招募手下。
這個人原本出現的時機確實是在武林大會上,但不一樣的是何亦歡。
原劇情中何亦歡早就不是只有稀薄內力了,所以才會被皇甫越注意到,然後懷著心思接近,後來在相處中逐漸喜歡上了何亦歡。
這是正常流程,可惜這一次,何亦歡雖然剛剛從應離那裡知道了自己是可以修煉功法的,但那種方法,現在的他顯然不是可以說去做就去做的。
所以這會兒,皇甫越注意到的,自然也不會是何亦歡,反倒是夜曜或者唐逸書,更在他的目標之中。
他想爭奪皇位,要找的也就是能輔佐他的人。
只是無論是夜曜還是唐逸書,看上去都不是會屈居人下的類型,但皇甫越還是沒放棄和他們搞好關係,就算不能為他所用,結交強者也是有利無弊的事情。
於是此時,皇甫越就好奇地盯著衛九,對唐逸書問道:「他是一直跟著你的嗎?這樣的屬下,真是能頂十個我手下的那群廢物了。」
「不,只是一月有餘而已。」唐逸書道。
大概半個月前他們到了崑崙山,回歸元宗的事情被他推到了後面,因為那時:
「你要參加嗎?」武林大會報名的地方也就在崑崙山,唐逸書看著去記名的夜曜,對著應離問道。
「我沒有內力怎麼參加。」應離道。
唐逸書也知道應離來並非是要自己參加,他多少讀懂了些應離的意思,又問:「那,你需要我參加嗎?」
應離看了他一眼,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一開始他的打算確實是想要唐逸書參加一下爭取天道認可度的,然而現在還沒參加,在這件事的競爭上,唐逸書就已經超出何亦歡一截了。
還參加嗎?
應離想了下,問道:「你呢?想參加嗎?」
「我,還好吧。」唐逸書說,「若是參加了,能得到號令武林的盟主令,想要辦事應該也方便些吧。」
「嗯,那你也報個名?」應離道,他是知道唐逸書的認可度的,或許不等武林大會結束,他們就能撤離這個位面了,不過能早些撤離便撤離吧。
這個位面里自己沒去學相應的功法,大會期間魚龍混雜,應離也擔心生出什麼事端來。
唐逸書點點頭,接著就走向了報名的地方,然後既然報了名,這段時間唐逸書就稍微備了下戰,歸元宗的事情他派衛九先去探查了一番。
當年的事情雖說可以確定就是前魔教教主幹的,但來到崑崙山腳下的時候,夜曜和洛水灣忽地去追一個人,回來的時候人沒到手,卻是帶回了一片印著奇異紋路的衣料。
關於這個人,兩人沒說太多,但言語間的意思便是這是某個組織的印記,這個組織,或許就是曾經在他們身邊實施陰謀的始作俑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件事放在別人眼裡或許不是什麼需要深究的,但唐逸書在看到那片衣角的時候,卻是一怔。
這個紋路,他見過。
在歸元宗滿門被屠的時候。
算是檢驗,也是他暫時要留在崑崙派脫不開身,唐逸書把此事交給了衛九去辦,衛九沉默地領命,他不太善於言辭,比起言語,他更習慣用行動說話。
歸元宗的調查花了近半個月,衛九能查到地,也只有零碎的些許線索了。
他復命過後沒多久,皇甫越就是對著他夸到。
皇甫越是第一次見衛九,但有時候看人,一眼就夠了。他一看就知道衛九一定是從小訓練起的暗衛,他站在唐逸書身後,就像裹著刀鞘的一把沉默的刀,看向自己的時候,卻又鋒芒畢露。
唐逸書的答案是他沒想到的,皇甫越眼裡帶著驚色地道:「才一月有餘?」
「嗯。」唐逸書還在想著衛九匯報地線索,於是隨便應了聲。
皇甫越還想說些什麼,就見唐逸書神色一變,接著就上前迎了過去。
不用猜,皇甫越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
能讓這男人露出這個表情的,也只有他了。說起來在皇甫越第一次見到和應離相處時的唐逸書,可以說比知道衛九才跟了他一月還要驚訝上數倍。
那時他的感覺和朗風不謀而合,唐逸書該不是被誰奪舍了吧。
不過在識人上,皇甫越是比朗風敏銳得多的,他看得出,應離也絕不是什麼尋常人等,所以也沒表現出什麼別的,但這不妨礙他見一次兩人的相處,就不敢相信一次。
「你不覺得現在的他和方才的他判若兩人嗎?」皇甫越和留在原地的衛九攀談著。
衛九抱著自己的刀,漠聲道:「公子的事,不需要我去置喙。」
「行吧。」皇甫越又小聲說,「那你對喬輕葉是什麼看法?」
「慎言!」衛九的刀出鞘半分,他道,「喬公子的事情,更禁止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