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40 他也應該相信他。

  應離愣了下,跟著調轉了個方向,心道:【怎麼會是夜曜?那何亦歡呢?洛水灣呢?】

  【他們,都在……】001說道。

  應離站在夜曜的門前,抬起來敲門的手就這麼頓住了,他不解地道:【什麼叫都在?這是怎麼個情況,上來就玩這麼大嗎?】

  001很快接道:【別等了先進去吧主人,這裡面確實玩挺大,再不進去,這三個就要把自己的衣服扒光了!】

  【好吧。】應離也放棄了先了解下情況的決定,只得快速地敲了敲門,試圖喚醒裡面的人一絲理智,然後也沒管這聲響有沒有生效,便是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應離就感受到了空氣中濃濃的香味,這氣味像是代替空氣了一般瀰漫在整個屋子裡,不停地往人的鼻子裡鑽。

  應離連忙閉氣,自己可是還解決這個問題的,可不想成為這個問題中的一員。

  他來到窗戶旁讓房間通了通風,【001,源頭在哪?】應離問。

  【是何亦歡的手環。】001道,【合歡宗的手環里是有媚藥的,主人還記得吧?】

  聞言,應離微微凝眸,進門的時候,其實和001說的已經是差不多了,這三個人身上是真的沒剩多少東西了,畢竟是懲罰位面,尺度不是一般的大。

  何亦歡閉著眼睛躺在中間,兩邊的夜曜和何亦歡都是面色通紅了一片。

  夜曜因為內力的緣故還能稍好一些,洛水灣這邊就已經是忍不住把手伸向了何亦歡的胳膊了。

  應離見狀也是三兩步便走了過去,一邊用外袍裹住了何亦歡的身體把人拎出兩人中間,一邊用手探上他腕間的手環。

  【這東西真就弄不下來?】

  應離和001說著,卻是已經上手去摘了,事實證明,這東西確實是弄不下來。

  應離從001那兒拿了無數的工具,什麼剪刀啊,什麼鉗子啊,愣是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要不是它戴在何亦歡的手腕上,應離都像把槍拿出來試一下了。

  他有把握精準地射中手環,但手環和何亦歡的手臂離得太近,子彈掠過,他胳膊絕對要掉層皮的。

  應離緊皺著眉,不僅是因為這會兒源頭沒法解決,更是因為他離這個媚藥散發源越近,感受到的那種灼熱就越嚴重,再怎麼說,他也不能一直閉氣下去吧。

  好在何亦歡現在在自己旁邊,另一邊的夜曜和洛水灣就算想對對方做些什麼,也有天道來阻止,這一點應離還不用擔心。

  不過,想到天道,應離跟著又立刻道:【001,你能不能把其他人的感知模糊一下,尤其是唐逸書的,這種時候,他就別來湊熱鬧了吧。】

  【這件事我一早就在做了,主人。】001說,【雪夭和朗風都睡得好好地,唯獨唐逸書,我動作的時候已經晚了。

  現在,他就站在門外。】

  001的話和兩聲敲門聲同時響起,應離看了眼三人的狀態,確定在自己去說兩句話的時間他們沒有辦法光速搞到一起,於是才放下何亦歡,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不過沒等應離開門,唐逸書已經是自己推開了門。

  迎面而來的就是極香的、悶熱的氣浪,以及,來自於那人的兩個字,「閉氣!」

  不用應離說,唐逸書也絕對會以最快的速度屏住呼吸的,可他聽到這道淡淡的聲音,反手關上門後就瞧見應離那看不出情緒的神色。

  唐逸書的呼吸不由得就微亂了下,先前想說的無數話語都從他腦海里消失了,他只道:「你生氣了嗎?」

  應離沒回答這個問題,他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聽到你的房門打開的聲音就醒了,然後看到你進了夜曜的房間,我……」唐逸書沒有說完,他停頓了片刻,卻是又問:「你沒生氣吧?」

  這裡的三人神智全是不清醒的,唐逸書的喉結上下滾了滾,他最後又叫道:「應離。」

  應離眼角露出些無奈:「我也沒有那麼容易生氣。」

  「總之既然你來了,就幫著想想辦法吧。」他說,接著又指向何亦歡的手環,「你有辦法把它摘下來嗎?」

  「這手環,」唐逸書道,「就是讓他們變成這樣的原因?」

  他嘗試著去捏斷金屬制的手環,但在磅礴的內力運轉下,那手環依舊沒有半點要斷的意思,唐逸書皺起了眉,嘗試著加注內力,同時道:「他們三個怎麼會在一起?沒發生什麼吧?」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應離沒和他們發生什麼吧,這屋子裡的情況實在糟糕,唐逸書的視線在夜曜和洛水灣身上幾乎是一觸即分,也是何亦歡被應離用衣服包了起來,他才敢靠近過來。

  但唐逸書當然不能問這個問題,不止是因為他覺得這個問題應離聽了估計是要生氣的,更因為,他明明是只比晚了一會兒進來,這麼短的時間什麼也不會發生。

  況且,就算他不知道應離進來的時間,他也應該相信他。

  唐逸書自己扯了扯脖子上的項鍊,銀鏈勒入皮肉,細微的痛感讓他眼前不由閃回過數個片段,「他問自己信不信他」、「他說這樣才好有安全感」……

  唐逸書手下的動作因此慢了兩分,應離也就出聲叫他不要繼續了。

  不知道是不是合歡宗的這個手環真的弄不下來,還是天道從中作梗,總之這法子應該是不可能了,但唐逸書剛剛的問題給了應離靈感。

  雖然不知道何亦歡和洛水灣是怎麼出現在夜曜的房間裡的,但現在把他們三個人分開不就行了。

  說做就做,應離先是把洛水灣用外袍卷進來,然後便對唐逸書道:「我把他弄回自己的房間,你在這兒看好何亦歡和夜曜,別讓他們發生什麼。」

  唐逸書看著應離的動作,跟著道:「那我也把何亦歡弄回他房間好了,我不想留在這兒。」

  「也行。」應離說,「那就走吧。」

  他先一步出門把洛水灣帶了回去,然後還沒忘了把人的手用帶子捆在了床頭,這種繩結僅憑被綁住的自己可以說是幾乎不可能打開的。

  以免後半夜還有什麼意外,應離乾脆採用了這個方法,過程嘛,自然沒有兩句話這麼簡單。

  何亦歡人是暈了,對他做什麼都不會得到反抗,但洛水灣就不一樣了,他還是有一絲神智在的,當然他也並不是反抗應離的動作,只是比起洛水灣,應離這個沒有中招的人身上更是涼爽,他忍不住就往他身上湊。

  這種情況,說起來也不是第一次了,雖說之前都不是懲罰位面,但這種戲碼還是太常見了。

  不過先前幾次,秦淵也是中藥的一員,這一回他不但沒有中招,甚至還能幫自己處理這群人,應離心裡突然升起些欣慰。

  他來到何亦歡的房間,如法炮製地也給他的手上打了結。

  「這樣就行了吧。」唐逸書說,他看著應離有些疲憊的神色,道,「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不,還有一個。」應離道,「夜曜的房間裡氣味太濃,他不能在那兒待一晚上,把他弄到我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