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顯然來自於席杭,不過不管屬於誰,這種命令的句式都不是那麼入耳。
應離連停頓都沒有一個,甚至步伐還快了些許。
「我說站住。」席杭冷聲對著那道背影說到。
「哥。」
應離和席昭拉扯間已經就在門前了,他把人推到席杭那邊的時候席昭人就已經出了洗手間,他沒有讓自己跌到席杭的懷裡,而是靠在了牆邊。
於是此時他說道,「我的事我自己解決吧。」
席杭看了他一眼,然後微微點頭道,「好。」接著,他示意被那一幕震驚的小情人關上門。
雷雨被隔絕,席昭對著已經要走遠了的身影叫到,「等一下,你先別走。」
應離充耳不聞,他的目的已經達成,這會兒實在是不想和席杭還是席昭糾纏,藉助人群的遮擋他很快就失去了蹤影。
席杭皺了下眉,對席昭道,「他是誰?」
門外的這個小明星他知道是自己弟弟最近的小情人,但門內的那個他從沒見過,而且,席杭朝著那人離開的方向看了看,他也沒見過阿昭主動往誰懷裡撲。
席昭一看他哥的表情就知道他哥誤會了。
「我不認識他,剛剛,」他的話說到一半才想起在場的還有自己的小情人,以及另一張陌生的面孔。
席昭的視線只在安雲暮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對席杭道,「一會兒再說。」
他又看向自己的小情人,「剛剛你在門外都發生了什麼,他是怎麼進來的?」
「他,他說是席總的合作夥伴,我不太敢攔他就進去了。」小情人說到,同時也很有操守的摟上了席昭的胳膊,「席總~,您沒事吧?我都擔心死了。」
席昭勾著他的下巴逗弄了下,「我沒事,你先自己去玩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小情人蹭了蹭席昭的手指,「好,席總再見~」
小明星拋了個媚眼就離開了,而兩人都沒分給安雲暮一個眼神,便並肩離開了此地。
隱約的,席昭的聲音傳來,「剛剛是個意外,我和他第一次見,沒有別的關係,什麼合作夥伴更是他瞎扯的。」
「哥你別這麼看我!我真的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
應離走的飛快,倒是沒忘了在混入人群後從侍者的托盤上拿了杯酒,【主人就不管席昭他們兩兄弟了啊。】001說。
【那不然呢?】應離道。
他打量了下大廳,【蔣恪和程徊在哪兒呢?那邊什麼情況?】
001快速的搜尋了遍,然後給應離指了個方向,【在那邊。情況的話,在主人和席昭拉扯的時候,蔣恪還在和趙新應付那個孫總,然後……
幾分鐘前:
蔣恪不耐的倚在吧檯旁,連個餘光都沒給孫總和趙新,他抬腕看了看自己的手錶。
已經過去了三分鐘,自己最後再待兩分鐘,這就是他能給的最大的面子了。
就這麼五分鐘,也跟公司還是孫總沒有半點關係,蔣恪鬆了松本就沒繫緊的領帶,眉宇間全是煩躁,他目光自大廳里掃過。
自己晚他幾步進場,然後自始至終就沒見到那個身影了。
蔣恪正環視了一圈,沒等看到那人,就見程徊端著酒杯朝這邊走了過來,來人目的明確,就是衝著他們幾人過來的,大概是找那個孫總吧。
蔣恪漫不經心的移開了目光,繼續找起了人。
誰知程徊走近了確實把眼神放到了自己身上,蔣恪看回,「有事?」
「這不是程總嗎,您好您好,怎麼過來了?」孫總看到程徊,很是諂媚的彎著腰伸出手招呼到。
趙新也結束了對孫總天花亂墜的吹捧,小心翼翼的叫了聲「程總好」。
程徊並不和孫總握手,他只笑著和兩人擺擺手,「你們好啊,我找蔣恪有點事,就先去一旁說話了。」
聽到他這麼說,兩人的表情都奇怪了起來,但面對程徊自然沒人敢說不行,於是不多時,蔣恪就和程徊出現在了離趙新兩人有些距離的另一邊。
蔣恪沒有再問一遍,只是靜靜的看著程徊等他說話。
程徊定定的看了蔣恪有一會兒,然後道,「蔣恪,我誠摯的邀請你加入越星,你有意願嗎?」
對於娛樂圈裡哪些藝人能長紅能爆紅,哪些多半是曇花一現,這一點上程徊確實眼光毒辣,畢竟越星能成為沒有異議的第一娛樂公司也不是白來的。
他先前見過蔣恪一面,當時他沒從這人身上看到能爆火的潛力。
但這次,自己確實沒有失望。
蔣恪如今的氣質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放到熒幕上瞬間就能吸收一大波粉絲過來,而這樣的藝人,還有另一位。
「你應該認識顧衍吧?」
不待蔣恪拒絕,他就聽見程徊又說。
「和他有什麼關係?」蔣恪的目光驟然凌厲了起來,像是隨時準備狩獵的鷹隼,死死的盯住了程徊的每一個表情。
程徊在這樣的目光里不由得泛起了忌憚,他頓了一秒,才道,「因為是他提出的希望我能邀請你。」
在識人這一點上,程徊也是頗有心得,他看得出蔣恪不是個喜歡寒暄的性子,所以單刀直入的就進行了邀請,沒有像一開始偶遇應離時表現的熱情明朗。
而在應離提到蔣恪的時候,這人就多少察覺到了兩人間微妙的關係。
此時蔣恪的反應更是讓他確定了自己的猜想——聽到他這麼說,蔣恪先是皺了下眉,然後問,「真的是他說的?那他也會去越星嗎?」
「他的意思是想和你一起加入越星。」程徊說到。
此話一出,蔣恪周遭冷戾的氣場都淡了大半,他抿著唇問「是嗎」時,原本壓著的眉眼已然舒展了開來,那雙眸子裡也是划過一抹笑意。
「真的,我沒有必要騙你。」程徊說,「估計他一會兒也會過來的。」
他說著就左右看了看,暫時沒看到那人,程徊就想著繼續和蔣恪聊聊相關的事,只是他剛打算開口,便看到蔣恪注視著某個方向,所有的注意力早已全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