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apter25 人家那是在關心你。

  應離是被男主的一聲怒斥從夢中驚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就見半敞著衣懷、露出精壯的上半身的男主一把掀了炕沿上的水盆。

  對著門口指著,「滾出去!給,給我滾出去!」

  聽著這話的應離不知是該罵男主一點都不懂禮貌好,還是該誇他就算生氣也沒忘了隱藏身份呢。

  而孟舒只是打算給人擦一擦身子,雖然男女有別,但最多只是上半身,她也只擦了男人的鎖骨處。

  更何況她算是半個醫者,對於病人,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啊。

  但沒想到剛一動作,男人就醒了過來大發怒火。

  她被突如其來的怒喝嚇的縮著脖子退到一旁不敢出聲,又被銅盆摔在地上發出的震天響嚇了一跳。

  男人身上的壓迫感太強,孟舒向來膽子大,但此刻竟也有些腿軟。

  她甚至怕的都不太敢動了,見孟舒被男主嚇成這個樣子,應離狠瞪了一眼男主,溫聲到,「孟姑娘,你先出去吧,過會兒我再去找你。」

  這聲音一出,孟舒如蒙大赦,她不住的點著頭退出了屋子還沒忘把門給關上。

  門剛關上,就聽見屋裡其中一人的話,語氣里滿是責備,「你怎麼回事?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孟舒聽得出這應該是那個較溫和的男人的聲音,她不敢再聽,腳下迅速了回了自己的臥房。

  而偏房裡,應離看著男主想要他給個解釋出來。

  秦淵攏著自己的衣襟,「她扒我衣服。」

  應離看著那片胸膛被衣物遮住,「人家那是在幫你擦身子,是關心你,你還發那麼大火,給人家嚇成什麼樣了,真是的!」

  他數落著,又說,「再說了,你之前不也被服侍過嗎,這會兒別人又看不得了?」

  這話問完,還沒等秦淵想出什麼話來回的時候,應離眼前卻又閃回拉上衣服之前的秦淵,他怎麼覺得哪不對呢?

  應離靠近了秦淵,一下又把剛拉上的衣服給扯開了。

  秦淵沒想到應離的反應和動作這麼快,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應離把視線放到他的心口。

  那處赤色紋路根本不是秦淵說的只蔓延了一點,那妖異的顏色在白皙的皮膚上侵蝕,此刻已然快要接近鎖骨了。

  即使離致命的耳後還有一段距離呢,但明顯擴張了更遠的紋路顯然昭示著情況的惡化。

  應離氣憤的給他拉回衣領然後拍了一下,「這就是你說的蔓延了一點?啊?秦淵?」

  以免暴露男主的皇帝身份,他這聲秦淵都壓低了聲音,但怒氣未減分毫。應離替他拉上了衣領,秦淵連想要做點什麼事來躲避質問都不行。

  他閃爍著目光不敢同他對視,應離見人不答話更覺生氣。

  中著毒的時候就老老實實交代情況,瞞著有什麼用,難道他不知道毒發的嚴重了這事就能成真嗎?

  應離也覺得自己摸得體溫實在是不太準,這赤引餘毒只和溫度有關,如果紋路變長了那只能是秦淵燒的更厲害了。

  他扶著秦淵的頭,用自己的眼皮貼了貼他的額頭。

  據說眼皮測溫最准,但不知什麼原因,應離貼了兩秒,也沒感覺特別燙啊,他不解的皺著眉。

  而先前心虛的秦淵這會兒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根本預料不到應離會這樣貼上來。

  男人和他之間的距離近到幾乎沒有。

  他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動,周圍的空氣更是凝滯,即使應離早就退回了正常距離,秦淵卻仍舊一動不動的如同被定了身。

  【應該是主人也有些發熱。】001說。

  它之前看應離沒表現出什麼不適,最多就是在趕路的時候吐槽太累了,所以也沒想到這方面。

  它剛才一檢測,應離現在也燒著呢,【我看系統顯示主人的體溫也快接近38度了。】

  【我也發燒了?】應離問,他是覺得有些昏沉,但沒想太多,原來是發燒了。

  【不對,我接近38度,那男主多少度啊,他一直比我熱,就是我覺得和一開始沒變過才以為沒有嚴重的。】應離說。

  他開始的時候是正常體溫,然後自己發燒的時候男主也燒的更狠了,他才沒覺出區別。

  男主別一下燒到40多度,把腦子燒傻了。

  【男主的溫度得有41度5了,主人趕緊想想辦法,別讓男主死了啊!】001焦急的道。

  應離看了眼把孟舒的好心當驢肝肺的秦淵,強忍著才控制住蠢蠢欲動想揍人的手,「你給我聽點話,我出去找孟舒,給你處理這些破事。」

  他撿了地上的水盆走出了房間去找孟舒。

  不得不說,這姑娘人真的很好,雖然被救回來的人吼了一通,卻還是照著她之前說過的話給兩人在廚房煮著粥。

  應離臉上露出歉意,把盆遞了過去,「抱歉啊孟姑娘,」

  他收住了差點脫口而出的秦淵,想著還得給男主編個名字。

  秦淵肯定不能叫,就算這村莊偏遠,但怎麼也不至於不知道皇帝叫什麼吧,而秦是國姓,也不方便用。

  他想了下,像這些平民百姓一般都沒有字,而秦淵的字似乎也很少有人知道。

  於是應離接著自己剛才的話說到,「賀煊這個人就是這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一會兒讓他給你道歉。」

  「沒事沒事。」孟舒擺手,「可能是我太唐突了,但他實在燒的太燙了,我想著幫他擦一擦。」

  「是啊。」應離順勢道,「他燒的厲害,不知道孟姑娘家裡有沒有藥能給他熬一碗嗎?」

  孟舒笑了下,「我其實算是半個大夫,之前收留我的趙先生是個大夫,所以我才去那麼遠的地方採藥。

  家裡也有退熱的湯藥,我已經熬上了。」

  應離鬆了口氣,「那真是多謝了。」

  他說著就去解腰間的玉佩,「你拿著這個,就當我們住在這兒要花的錢了。」

  「不不不。」

  這玉佩通體血紅,沒有一絲雜質,其上精細的雕刻著一隻展翅的朱雀,簡直栩栩如生,拿到手裡觸感溫涼。

  孟舒就算沒見過太多世面,也知道這東西有多貴重。

  她連忙擺手,「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真的不用給我什麼,就是一點湯藥和清粥而已,真的不用。」

  應離態度強硬,「不行,真的太麻煩你了,你要是不收,我們也沒辦法心安理得的留下。」

  「我真的不能要。」孟舒扭頭拒絕。

  她救人不是為了錢財,何況這玉佩真的太超過了,怎麼看都是貴到沒邊了。

  「你拿著,你不拿,我們現在就走了。」應離說,「總不能真的白吃白住吧。」

  孟舒萬分猶豫,她眼珠一轉,看到應離腰間另一塊白玉的玉佩,看起來做工沒有這塊血玉精細,應該也會便宜些。

  「不如把這塊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