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怨在身,喉管斷了的話是沒有辦法修復的,但若是心臟還是不至於立即就死的。
應離這麼想到,卻根本沒考慮過匕首不中的可能,這邊花伊自然是感覺到這邊會有咒術的吸引才刻意挑了這麼一條逃跑路線的。
此時用上了這最後的一招,她靜待自己的恢復,就想著等休養好了把這兩個清溪宗的男人也給殺了。
數名打手身上的咒術其實並不太深,只是如今她是通過這個連接反供養出自己的精元,否則也不會指望這麼些人就攔住兩個修士了。
是以花伊現在也是虛弱了不少,面對這枚匕首,她強撐著甩起一根恢復的最長的樹枝擋住。
然而下一瞬,那匕首就帶著風的,連樹枝一併射穿然後釘到了花伊的胸口處。
「啊!」花伊哀嚎了一聲,體內的咒術這些年沒少折磨她,但那些都是皮下的痛苦,如今被鋒利的刀刃從外部所傷,咒怨像是碰到了新大陸一般,先是試探著外溢,隨後又跟著纏上心脈開始了修復。
這般的疼痛讓花伊臉色更是蒼白了起來,配上她有些凌亂的現狀,倒是跟個女鬼無異了。
而這一邊,扔過匕首就沒有多看的應離也顧不得這些打手的死活了。
他執劍一揮,外圍的壯漢後頸處就立馬出現了一道極深的血口,只是因為不在正面,所以還並不致死。
而且這些打手的皮膚下也是染著花伊種下的咒怨,扭曲的血肉正恢復著那傷口,不過因著這一劍,也是有一半的人調轉方向沖向了應離。
應離冷著眉眼,沒有任何留手的割過數人的咽喉,以防萬一,割斷的不止咽喉,應離使了力,乾脆砍下了這些人的腦袋。
他甩了甩劍刃上的血,接著朝祁澤走了過去。
祁澤那邊也是殺掉了幾個壯漢,剩下的剛被兩人聯手解決,那一批沒了腦袋的男人便比之前更瘋狂的撿起地上的砍刀沖了過來。
【這還能活?】應離繃緊了肌肉準備迎戰,心下也是驚詫。
【活不了了主人,只是最後的搏擊而已了。】001說到,【擒賊先擒王,還是得控制住花伊。】
聞言,應離瞟了眼花伊,注意到這個動作,祁澤突然開口道,「你去解決她,這裡我來。」
應離回頭看了眼祁澤,沒等說話,祁澤就又說,「去啊,這兒交給我。」
他身上沒有傷,畢竟是和會咒術的對手打,受了傷也就等同於快死了,但一番戰鬥也是灰撲撲的,只是那雙眼睛格外的亮,裡面閃著狩獵的光芒。
祁澤是什麼人應離很清楚,他沒有多說便沖向了花伊。
應離同祁澤背對著面對各自的戰場,只是沒等開戰,不遠處就有數道身影趕了過來。
來之前,應離有傳音給文舒,叫他半個時辰後帶著覃墨他們來藏人的地方,看樣子是時候到了。
「戰場可以移交了。」
應離淡聲道,同時收起了自己手裡的劍,然後站到了祁澤身邊。
祁澤看了看他,又看向文舒覃墨等人,遠處的陸戰注意到這個眼神,於是疾沖而來對上了那群無頭屍體,覃墨兩人則是直奔花伊而來。
只有文舒,速度不夠的片刻後才趕到。
他到的時候陸戰已然解決了那一波被咒術操控的壯漢,另一邊的邵之源按著覃墨的手,以免他控制不住自己殺了花伊。
「祁澤你沒什麼事吧?」陸戰先是關心了下祁澤,緊接著又粗聲看向應離,「你怎麼在這兒?」
「沒受傷吧?」陸戰也是說到但又想起了什麼,他皺著眉去看那些無頭屍體,「這傷口,不是刀,燕卿,這回你……」
他的話被邵之源打斷,「陸戰,這個女人要帶回清溪宗去。」
「這女人太惡毒了!!」提起花伊,陸戰等人先前闖進了金銀滿樓,那地下的密室里滿是渾身咒文、被放了血的失蹤人員的屍體,再加上這些壯漢。
陸戰凶戾的看向花伊,「她跟畜生有什麼區別?!前輩,我們應該替天行道殺了她才是!」
「畜生?哈哈哈哈哈!」聽到這個詞,花伊格外諷刺的笑到,「我是畜生?那何瓊是什麼?他才是畜生!畜生!!!」
「你還污衊何閣主!」,陸戰大怒,提刀便上。
邵之源抬臂攔住了他,「陸戰,她要帶回清溪宗。」他語調平平,把情緒全都壓了下去,叫人什麼也聽不出來。
倒是覃墨赤紅著雙眼,像是隨時要把花伊千刀萬剮了一般。
邵之源緊攥著覃墨的手臂,一邊給花伊掐了個靜音訣,一邊又對陸戰說到,「剩下的後續你和京宿處理下吧,我們先回了。」
他說著便和覃墨帶著花伊幾個眨眼就離開了幾人的視線。
這邊的事情應離和祁澤都不太關注,在陸戰的注意力被吸引走後,祁澤便低聲道,「你的劍術要藏起來恐怕有些難。」
「陸戰這腦子,糊弄糊弄就過去了。」應離也道。
「但還有文舒。」祁澤又說。
應離想了下,「那咱們串下口供,就說剛剛來了個劍術高手幫我們。」
「這法子可行嗎?」祁澤問。
「不行的話還有一招。」應離說,「一會兒我給你使個眼色咱們就裝暈,等回了清溪宗就說自己不知道怎麼就出現在那兒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沒等祁澤對這個方法進行評價呢,這邊陸戰就憤憤的轉過了身,「快點,一起把屍體收拾了。」他招呼著,而看到屍體上的傷口,也想起了方才沒說完的話。
「這是你動的手吧?燕卿,你果然……」
這次他的話是被突然倒下的祁澤打斷的,他倒的突然,應離正想著怎麼應付陸戰呢,都沒反應過來扶一下。
不過他見祁澤說倒就倒,自己也是二話不說就往地下栽。
【不是說最後一招是裝暈嗎?怎麼說來就來?】應離在心裡和001吐槽著,同時也做好了摔上一下的準備。
只是對於祁澤陸戰沒反應過來,跟著倒下的應離他還是一個跨步上來接住了的。
不在預料中的大面積肢體接觸讓應離險些下意識躲開,好在還記得自己在裝暈,硬是挺到陸戰罵罵咧咧的叫著文舒先把他們兩個送回了清溪宗。
在路上,他也是得知了很多之前沒來得及了解的事件始末。
當然,001先回答的問題還是他剛問的那個,【因為祁澤是真暈倒,主人。】
【面對這麼高強度高精度的戰鬥,他能撐下來已經是相當可以了,心神耗費的太多,所以一放鬆就因為疲憊直接暈了。】
【哦,我說他演暈倒怎麼演的這麼像呢。】應離道。
【……】
001唯有沉默,搞了半天自家宿主的關注點是在這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