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26 要是真死了就玩脫了。

  應離帶著祁澤追上花伊的時候,花伊正好巧不巧的跑到他們藏人的那處洞穴附近。

  「老闆娘別急著走啊,我還沒喝上你們金銀滿樓的酒呢。」應離拉在花伊前進的路上淡聲說到。

  「是你!」

  花伊冷漠的用眼神掃過應離和祁澤,「看來你也是清溪宗的人了,竟然帶著他來追我?」

  「就不怕這天才苗子這麼折了?」她嗤笑了聲,「也是,你連自己的命都不怕丟,還怕什麼別人的命。」

  花伊也不廢話,從小臂間滑出兩柄微彎的短刃就朝著祁澤沖了過來,雖說在修為上這小子沒太大威脅,但先解決一個總比一對二要好得多。

  花伊的動作非常人的快,好像是不需要雙腿在地上行走一般,幾息之間就掠到了祁澤身前。

  雙刃在她的手上格外靈活,揮舞間快的都只剩下了虛影。

  對手來勢洶洶,祁澤也是神情嚴肅的握著手裡的刀,鋒利的刀刃「鋥」的一聲招架住了花伊的其中一擊,這女人不僅是使雙手的,祁澤也是領教過她的力氣。

  所以他並不硬抗,而是擰身繞到了花伊身後,手裡刀隨意動,以祁澤為圓心的先是在他手裡轉了半圈,又將雪白的刀刃對上花伊的脖子處劃了段圓弧,狠戾的逼了上去。

  反擊來的很快,花伊面色凝重些許,她身體極柔軟的朝後仰身躲過了這一擊。

  而她也是緊跟著就來了下一招,手裡的刀被套橫著旋轉擲了出去,知道了花伊會咒術這件事,祁澤不可能不防備,他手上的連招也是因為擋了一下刀才中斷了。

  他擋的時候把刀一偏,讓原本會迴旋著回到花伊手中的刀朝一旁飛了出去,自己順勢欺身而上,起刀招式利落,隱約間已有刀鋒成形。

  面對冷著臉氣場強盛的祁澤,花伊更是認真,她倒是沒想到這麼個小崽子能在自己手裡撐過這麼幾回合。

  她心下更忌憚的還是覃墨和邵之源,於是乾脆就放了大招,「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的腿嗎?現在我就讓你看看。」

  花伊換回了她在金銀滿樓時的嬌媚聲線,但眼底里卻滿是殺意。

  話落,從她紅裙之下便是數根枯枝瘋了般沖了出來,一齊朝著祁澤亂舞著抽了過來,祁澤皺了眉頭,輕盈的躲了最前面的幾根攻勢。

  「你不是人類,是妖修?」他邊說邊順著地形跳上了一棵大樹,「不對,你還是人類,是咒術吧。」

  提到咒術,花伊裙下的樹枝更是發狂般朝著祁澤湧來,她仰天笑了幾聲,笑的似哭一般瘋癲又悲嗆,「哈哈哈,哈,哈,咒術啊,咒術。」

  不算多粗壯但是極其有力的樹枝抽過,祁澤所在的那棵樹攔腰而斷,剩下的枝條不依不饒的追上祁澤。

  祁澤早有預料,他翻身和樹冠一同落下,然後幾個掠身間就出現在了花伊身後,刀刃划過,只是還沒等碰到花伊上半身的皮肉,他的腳就被地下。

  就有另外數根枝條攢聚在一起朝著祁澤的胸口而來,就這個勢頭,都不用上面的咒術了,直接命中的話就足以給祁澤的胸口穿出一個大洞來。

  略枯敗的樹枝和女人嬌嫩的臉龐極不相稱,但若是配上那沖天的怨氣和狠極的表情,倒是毫不衝突了。

  「去死吧。」花伊神情偏執,像是從祁澤的臉上看到了另一個人一樣。

  面對女人的癲狂,祁澤倒是沒有什麼太多的反應,他只是蹙著眉,緊了緊手裡的刀,專注到眸子裡閃過熟悉的幽藍。

  應離沒錯過這一閃而過的顏色,【怎麼樣?你說祁澤能不能擋住這一波,用不用出手?】

  【出吧出吧主人!】001說到,要是它早就要出手了,對上花伊這種活了數十年的滿腔恨意的瘋子,十幾歲的祁澤說是少年都不為過,它都擔心這麼個有潛力的准新男主一個不小心死了。

  結果自家宿主卻是遲遲不出手,而且還半點不焦慮,它看的都急死了,【小心為上啊主人,要是真死了就玩脫了。】

  001和應離說話的工夫,祁澤已然揮著刀擋住了部分樹枝,只是這樹枝不僅數量多還格外堅韌,只是擋住的話下一秒它換個方向又是一樣襲來。

  眼看著一把刀就快擋不住鋪天的攻勢了,001此時恨不得幻化實體過去救一救祁澤,應離的腳卻還是跟粘在地上了一般,一絲都沒有動。

  【主人!!!】

  001叫著,終是沒法兼顧所有樹枝的祁澤眼看著側面有數條帶著疾風而來,他雙手握刀,忽然停下了抵擋。

  緊跟著,一道極亮極凌厲的刀鋒閃過,所有樹枝的尖端扭曲著掉落在地上。

  花伊痛苦的叫了一聲,下一刻,那些斷裂的接口就鼓動著表皮長出了看起來更枯敗些的樹枝,然後張牙舞爪的刺向了祁澤。

  就在此時,應離終於動了。

  他抽出不知何時取出的劍,先是砍掉了困住祁澤雙腳的樹枝,隨後拉著祁澤的手就把人帶了過來。

  與此同時,劍風掃過,剛長出的枝頭便又被切了一地,應離上下看了祁澤一眼,「沒受傷吧?」

  祁澤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好。」應離推著人要他站到一邊去,「可以了,你先歇一歇。」

  「一會兒要是敵不過你再回去叫人。」這句話是應離貼在祁澤耳邊說的,他這次也是抱了些突破自己瓶頸的心思,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通知覃墨他們也過來。

  但看花伊這架勢,絕對是還有後手呢,要是不做別的打算,他們倆都死這兒了就好笑了。

  他這麼和祁澤說道,而祁澤卻是因為過近的距離連應離說的一個字都沒聽清。

  還是他順著男人推在他背後的力道站到了一旁的「觀戰區」後,才逐漸的反應過來他剛剛那句話說的是什麼。

  祁澤盯著男人手中的劍,又想起那峰頂的風,默不作聲的緊了緊拳頭。

  就算是像他說的,實力不是一切,但至少,他現在還是不夠強,就像他只能在山腰看著那人於山頂揮劍,卻沒有辦法站在他的身邊。

  祁澤眸光沉了沉,才看向了應離和花伊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