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23 你算什麼東西啊?

  唐汐抬眼去看應離,他相貌秀麗,身形有些嬌小。

  這麼抬眼看人的時候一雙眼睛上撲閃著睫毛,很難讓人不生出憐惜的心思。

  可惜,他的對面是應離和祁澤,應離不僅對他這副樣子毫不感冒,甚至還聽過001對唐汐心裡所想的轉述後更是嫌惡。

  一個人怎麼能以自己為中心到這個地步,不僅沒有感激的意思,他竟然還覺得自己救了他是自己有眼光,慧眼識珠的看到了他。

  他還挑上天機閣的玄機道了?還是在心裡糾結了下才開口的。

  【……】應離壓下了自己罵人的衝動,正打算冷漠的拒絕他時,祁澤開口了。

  「你誰啊?」

  祁澤語氣冷淡又輕蔑,「不是,應該說你算什麼東西啊?還想跟著他?就你?」

  他嗤笑了一聲,「就你這資質,我隨便……」

  說到這句的時候,應離把手搭在了祁澤的肩上出聲制止了他,「可以了,祁澤。」

  祁澤想說的根本沒說完,本身他之前就憋了點氣,雖說不是真的生氣,但也是不太開心,結果唐汐還就這麼撞了上來。

  還跟著他?也不看自己配不配?裝可憐給誰看呢?

  祁澤越看越不爽,他自己都沒有……,他這麼想到,話里的冷意就愈深,直到肩膀一沉,那人的聲音跟著響了起來。

  他說「可以了」,自己就聽話的停了下來,但半秒後,祁澤又想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聽話。

  他肩膀僵的不敢動,生怕那處溫熱拿走,但卻板著臉想要再次開口,於是他就又聽見那道很淡的聲音響起了。

  「唐汐是吧?你不符合天機閣的要求,所以,不可以。」

  這人好像永遠那麼淡然,語氣里讓人聽不出半點情緒,讓人無從窺見他的真實想法。

  祁澤覺得自己和他之間就像是隔著一道透明的牆壁,哦,這麼說也不對,因為這牆壁對於他來說是隨手就可以打破的,對於自己卻是堅硬無比。

  他想著,神色都有些黯然,而應離拒絕唐汐之後,這位現主角就哆嗦了兩下身子,又是泫然欲泣的跑出了客棧。

  應離無奈,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毛病,他都服了,【關注一下他跑走的方向。】他在心裡和001說到,同時也和祁澤文舒說道,「我要回一趟清溪宗,你們注意自身安全,我很快回來。」

  這件事從覃墨對他們這幾個清溪宗的態度就看得出絕對有關聯,應離回去問問宗主,也是讓徐京宿趕緊把唐汐找回來看著,免得又卷進什麼麻煩里。

  他說完就走,一陣風一樣就消失不見了,徒留祁澤和文舒兩人呆站在原地。

  「事情怎麼就發展到了這個情況?」

  文舒覺得這一個上午事情發展的實在太快,他實在有點跟不上了,「燕閣主怎麼會出現的?」他心裡還有很多問題,但還是先問了這一個。

  只是問完卻沒有得到回應,另一邊,祁澤的心思可能也是跟著那陣風飄走了。

  他摸了摸自己肩上的溫度,其實他也不能說是完全看不出這人的情緒的,很多時候他是看得出的,比如玩笑的,就像說自己話多的時候。

  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帶著笑意,讓本就引人沉溺的眸子更添一度,叫人忘了它的黑沉,只眷戀起了那份笑意。

  祁澤回憶到,他沒管叫了自己好幾聲的文舒,他想,這也算是不一樣了吧?

  自己比起那個什麼唐汐,肯定是不一樣吧?

  祁澤收緊了些握著自己肩膀的手,力氣大的已經有些許痛意在蔓延了,但他並不在意,他看著那人離開的方向,抬步就打算追上去。

  「祁澤。」這是文舒叫他的第五聲了,之前沒回應不說,這人現在還直接要走了。

  於是文舒拉住了他的手臂,「祁澤,你做什麼?」

  「我去找他。」祁澤道,「別拉著我。」

  「找他?」文舒反應了下才道,「你是說燕閣主嗎?可是燕閣主說他一會兒就會回來的,我還有很多事沒問你呢。」

  祁澤跟著道,「有事晚點再說。」他扔下這麼一句仍舊是往客棧外頭走。

  文舒和祁澤也認識了有一段時間,他知道有些時候的祁澤是勸不住的,他嘆了口氣,只好鬆開了祁澤,最後勸了那麼一句。

  「你還是別去了,你若是沒碰上燕閣主怎麼辦,他可是讓我們等著的。」

  「唐汐跑了,要是你也不在,到時候找人很麻煩的。」想著也是勸不住,文舒默默自語了句。

  他嘆口氣,因為自己留下來看著唐汐,以至於很多事情都只知道了個大概,就很難進行有效分析了,他搖了搖頭打算回到他們那間房好好梳理一下。

  「我告訴你。」祁澤的聲音響起,「你想知道什麼?」

  「祁澤?」文舒猛地回頭,「你不走了?」

  祁澤抿了抿唇,兩秒後才「嗯」了一聲,「為什麼?」文舒是沒想到的,他哪句話說動祁澤了?「是因為你也怕遇不上燕閣主,還是……」

  他剩下的話沒問完,祁澤就打斷道,「你還想不想知道細節了?」

  「想啊。」文舒立即答道。

  「那就別問沒用的。」

  祁澤說著就率先走回了他們的那間屋子,文舒愣了下,隨後邊回想著什麼邊跟了上去。

  自己和祁澤一起歷練之後回到清溪宗,他總是不和自己一起先去回報,而是說有別的事,文舒沒問過是什麼事,但現在想想,好像每次祁澤說有事都是朝著那個方向去的。

  而歷練之前,他好像也是從那個方向來的。